紅姑對長亭的讚美,讓酈夢珠嗤之以鼻,語氣不無嘲諷不屑,
“還真是委屈了這‘十里錦’的上等布料頂級手工,竟是套在了**下賤的人身上,嘖嘖!可惜!可惜!”
酈夢珠原本是等着看酈長亭出醜的,誰知竟是看到了清麗脫俗的酈長亭。酈夢珠如何能忍受酈長亭在外人眼中比她漂亮奪目?
正準備挑選一套首飾搭配身上長裙的酈長亭,拿起首飾盒中一隻閃着翠色光澤的碧玉髮簪,轉過身目標明確的朝着酈夢珠走去。
突然轉身的長亭,讓酈夢珠和陽拂柳同時一怔。
那毅然決然的氣勢,怎麼像是跟她們有着深仇大恨似的!
而長亭卻是在距離酈夢珠一步的距離時,突然將髮簪遞給了陽拂柳。
“拂柳姐姐,這碧玉滴水髮簪戴在哪裡更合適呢?勞煩拂柳姐姐幫我試戴一下。”
酈長亭笑意盈盈的望着陽拂柳,陽拂柳此刻卻有一股莫名的寒氣從腳底升騰到頭頂,只能硬着頭皮點點頭,擡手接過長亭手中髮簪。
然,就在陽拂柳準備將髮簪戴在髮髻上時,長亭看似隨意的轉身挑選別的首飾,胳膊卻正好掃在陽拂柳拿着髮簪的手,陽拂柳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跌了一下,髮簪尖銳的一面直直的朝酈夢珠刺去。
“啊!夢珠!”
錢碧瑤尖叫一聲。
酈夢珠更是臉色煞白,本能的擡手去擋,卻是因此撞翻了身後一排的首飾架子。
砰砰砰幾聲悶響,三排首飾架子悉數倒塌,各式琳琅滿目的首飾散落一地。
紅姑詫異的望着眼前一幕。
剛剛,她應該沒有眼花,她似乎是看到了酈家三小姐暗裡絆了四小姐一下,才使得四小姐酈夢珠撞翻首飾貨架的。
紅姑不由得朝暗處瞥了一眼,似乎是指望暗處那位爺能給她點意見,這閒事究竟是管,還是不管?
管的話,又是站在誰的一邊?
紅姑眼睛看着的方向,隱蔽珠簾之後,“十里錦”的貴客,此刻正站在今兒新送來的西域檀香前靜靜挑選。
他周身籠在暗影朦朧之中,即便如此,卻有着將四周黑暗一瞬點亮如白晝的強勢氣場,即便是在京都見多識廣如紅姑,也是不敢輕易瞧上這貴客一眼,在他面前,總有着莫名的膽戰心驚縈繞周身。
紅姑望着那淡漠頎長的背影,回想着酈家三小姐過來之前,他吩咐的那些話。只要酈家三小姐來了,就將“十里錦”從不外賣的西域三珍寶送給她,這賬自然是記在他身上。
紅姑正猶豫着該如何定奪,卻見那令人望而生畏的頎長背影突然轉過身來,即便是隱於珠簾之後,紅姑也有一瞬呼吸停滯的壓迫感襲遍全身。那一抹青衣身影,給人烏雲壓頂山巒崩塌的感覺,即使看不到他寒冽奪魄的瞳仁,也能感受到他此刻周身釋放而出的梟野寒氣。
紅姑注意到,珠簾後,酸枝木的桌子上提前擺好了西域三珍寶,且都是“十里錦”的鎮店之寶,“十里錦”開業百年來,也只此一套。貴客開口,紅姑自然是要送出去的,只是不知道,這位貴客爲何偏偏選了名聲不好的酈家三小姐!難道他們之前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