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商會
酈震西氣急敗壞的從商會出來,帶着沖天怒火上了等在外面的馬車。
商會的那些老傢伙,竟然都拿着錢碧瑤找小官的事情打趣他,還問他是不是真的不行了!黃貫天那個腦滿腸肥的蠢貨,竟然說他有什麼獨家秘製的偏方,能令男人死灰復燃重現男人雄風!
酈震西一張嘴,如何能說得過那麼多張嘴呢!況且一個個的都是老江湖,他反駁一句,他們有十句話等着他,頓時氣的酈震西再也待不下去了,一跺腳就離開了商會。
“老爺,現在去哪裡?”車伕已經是及其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了,卻還是瞬間點燃了酈震西的怒火。
“你說老子現在能去哪裡?當然是回酈府!你問這話之前有沒有帶腦子出門?是不是不想幹了?不想幹了就說!立刻滾回你的老家去!”酈震西一邊罵罵咧咧的讓着,一邊將手中白玉杯子狠狠地扔了出去。
白玉杯子擦着車伕耳邊而過,嚇得車伕一哆嗦,駕車就走。
他真是冤枉啊,每次去哪裡都是等主子發話了才走,如果他不問一聲就走的話,估計老爺又好說他自作主張,奴才拿了主子的意見!總之,做主子的要找做奴才的麻煩,永遠都有層出不窮的理由和藉口。
車伕只能自認倒黴。
馬車內,跟着酈震西一同前來商會的酈家二管家此刻也是戰戰兢兢的坐在一旁,生怕自己呼吸不對了都能惹惱這位喜怒無常的主子。
“我說你沒吃飯是不是?趕車都不會嗎?這麼慢何時能回去?不長腦子的蠢貨!”
酈震西看着馬車晃晃悠悠的開着,聽着街道兩邊熙熙攘攘的聲音,就彷彿回到了之前在商會時,那些老傢伙將他圍在當中揶揄諷刺時的場景,同樣的呱噪亂心。
車伕心下無奈嘆氣,往常稍微一快,老爺就說太顛了,這倒好……
快就快吧!
車伕揚起馬鞭,狠狠甩在馬屁股上,馬車如離弦之箭,嗖的一下衝了出去。
酈震西原本是想喝一口熱茶的,誰知一個沒端穩當,手中熱茶全都撒在了自己身上和受傷,燙的他當即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老爺,快……快……擦擦。”二管家原本平時說話就有點口吃,眼見酈震西燙着了,更是緊張的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快什麼快?你還嫌老子今天不夠丟人!你們一個個!都趁早給老子滾蛋!一個個都是沒用的廢物!一點忙都幫不上,還淨給老子添堵!看到老子燙着了,還說快!快你大爺!!”
酈震西越說越生氣,擡腳就要將二管家踹出馬車,就在這時,馬車前方突然響起一聲淒厲的尖叫聲,緊跟着馬車急停,不用酈震西動腳,靠着車門的二管家已經因爲慣性自己飛了出去。
而酈震西也沒站穩,狠狠地趴在馬車地面上,摔了個狗啃屎。
“嘶!老子的下巴……md!馬車爲什麼突然停下!你們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酈震西咬牙切齒的喊着,透着自己摔的發麻的下巴,一掀車簾就要將車伕踹飛。
“老爺……撞……撞人了……”
這時,車伕結結巴巴的聲音響起來。
“老……老爺……真的撞人了……”二管家也顫抖着聲音開口。
酈震西心下一驚,不顧自己身上疼痛,定睛看去。
之間馬車前方不遠處,一抹粉色身影趴在地上緩緩動着,像是想要站起來,卻又因爲受了撞擊,不知道哪裡受了傷站不起來,只能擡起腦袋朝他這邊看過來。
只一眼……待酈震西看清楚趴在地上那人的容貌,只覺得周身一顫,一種莫名的衝動襲上心頭。
趴在地上的那可人兒,說是粉雕玉琢也一點不過分,尤其此刻一臉驚慌擔憂,又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向他,更是有一種讓男人衝動的渴望。有些凌亂的長裙,大概是撞擊的時候被撕破了幾處,露出瑩白的手臂,甚至是脖頸下的春光,此刻都是若隱若現的,引人無限遐想。
酈震西平日裡見慣了府裡那些老面孔的姨娘,此刻一看這含苞待放的一張面孔,只覺得似曾相識,似是在哪裡見過,又有一種被這雙楚楚可憐的眸子看入心底的悸動的感覺。
酈震西不由自主的吞嚥了口水,竟是不顧自己也摔傷了下巴,親自下車。
“這位姑娘,可否我扶你起來?”酈震西說着,一雙色眯眯的眼睛提溜轉的在粉衣少女身上打轉。
少女眼含淚水,大眼睛忽閃着,身子微微顫抖,胸前春光也跟着盪滌搖晃,看的酈震西瞳仁發熱。
“是老爺啊!我是蘇蘇呢,老爺……是不是不記得蘇蘇了。”
蘇蘇一開口,酈震西的確是怔愣了片刻,待看着這似曾相識的面容,頓時想了起來。
“你不是在大夫人院子裡的丫鬟嗎?這時候怎麼跑到街上來了?”酈震西說着,還不忘讓二管家去車上找一件披風給蘇蘇披上。
蘇蘇掙扎了幾下沒站起來,酈震西就一副好事做到底的虛僞態度,拉着蘇蘇的手將她扶了起來,實則卻是不捨得鬆開蘇蘇那柔若無骨的小手,拿在手心反覆揉捏。
“老爺,是……是蘇蘇之前做錯了事情,被大夫人趕了出來,原本今兒蘇蘇是準備離開京都的,誰知太着急趕路了,竟是不小心衝撞了老爺的馬車,都是蘇蘇的錯,老爺……您看……馬車若是有什麼損傷的話,蘇蘇願意賠給老爺。”
蘇蘇說着,竟是害羞的垂下頭來,一副不敢看酈震西的樣子。
酈震西皺了下眉頭,看蘇蘇這一身素淨的裝扮,除了一身粉衣顯得整個人嬌豔欲滴之外,渾身上下哪裡有一件值錢的首飾呢!她怎麼賠?
“蘇蘇,你該不會是想用你自己賠吧!”
酈震西說着,竟是拉着蘇蘇朝馬車走去。
蘇蘇一驚,小臉煞白,看向酈震西的眼神卻是掩飾不住的憧憬和愛慕。
偏偏這憧憬和愛慕還帶着絲絲羞怯和小心,完全不同於錢碧瑤的火辣直接,玩膩了錢碧瑤那半老徐娘,此刻看着貌美如花又年輕的蘇蘇,酈震西如何能把持得住。
“老爺,蘇蘇……蘇蘇不是那個意思,只是……”
“別害怕,老爺跟你開玩笑呢!你看看你都受傷了,還如何能趕路呢!不如先上了老爺的馬車,讓老爺給你看看哪裡受傷了再說。怎麼說,也是我的馬車撞了你,如何好讓你賠償!你這傻丫頭,莫不是害怕老爺對你不利?”
酈震西故意板起臉來,一副嚴肅的表情看向蘇蘇。
蘇蘇嘴脣輕顫一下,垂下的眸子掩飾不住的青澀懵懂,尤其是那惹火身材,絕對不比錢碧瑤差。越是如此想着,酈震西便越是覺得體內有一股無名烈火來回摩擦燃燒,伴隨着空氣中不知從何飄來的甜膩香氣,身體的悸動更是難以控制。
“可……可蘇蘇是因爲做事不麻利,而被大夫人趕出去的,蘇蘇現在還上老爺的馬車,不……不合適吧。”蘇蘇搖搖頭,快要委屈的哭了出來。
見此,酈震西便覺得她是有苦衷,想着自己纔是一家之主,這個蘇蘇竟是如此懼怕錢碧瑤,是時候讓她知道,誰纔是酈家的當家人了。
“蘇蘇是嗎?你且放心大膽的上老爺的馬車,有什麼冤屈也都儘管告訴老爺!老爺給你做主!走!”
酈震西二話不說,拉起蘇蘇就上了馬車,反倒將之前坐在馬車裡面的二管家一眼瞪了回去。
二管家只能怏怏的跟車伕坐在一起。。
馬車卻是沒有朝酈府而去,而是調轉車頭朝着酈震西在外面的別院而去。
……
凌家書院
已是炎炎夏日來臨前最後的清爽時節。
長亭難得在享受這轉瞬消失的清涼感覺,想着正午的時候藏書閣學生最少,正好窩在這裡找幾本書,也好清靜清靜。
凌家書院的藏書閣要求極高,一般每天中午只有三個學生的名額可以進來找書,並且每次只能帶走最多三本,當月歸還。所以長亭都是提前訂好了日子過來。
誰知,纔將走到藏書閣外,就被裡面熟悉的談話聲吸引。
“多謝小侯爺幫拂柳找到這本《論經》,若不是小侯爺提點拂柳這本書的位置,只怕拂柳自己找上三天三夜也找不到。”
“不要客氣,舉手之勞。”
陽拂柳和北天齊的聲音,一個溫柔的能淌出蜜來,一個優雅溫潤的好似山中清泉,怎麼聽都該是賞心悅耳來形容了。
只不過,長亭卻覺得晦氣。
好好地只有三個名額,都能跟這對極品撞上!還真是巧呢!
不對!
長亭轉念一想,什麼巧合!她是早早的就定下了今天的,當時定下的時候這一天還沒有人定呢,她還以爲這一天就只有她一個人來看書,畢竟書院白天的學習已經足夠繁重了,大部分學生都是抓緊時間在正午休息,很少有人過來,因爲平時學習的書都看不過來,自是沒工夫再看其他書。而長亭則是因爲自己在之前落下了很多基礎的學習,所以纔想着多找幾本書彌補不足。
而陽拂柳明明能看到這一天有她的名字寫在前面,卻還故意拉着北天齊來!嘖嘖!這是爲了讓她看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