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其他人都是一副等着餘歡少爺解釋清楚的表情,盡餘歡卻是曾經的我行我素,目光卻是落在長亭的背影上。
長亭已經趁着這個機會走開了。
跟着曦兒繞了一大圈,纔到了跟某位爺上一次見面的假山後。
曦兒放風,長亭還沒等走進呢,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拽進了假山後的空隙內。
“這麼着急找我是……唔!”
後面的話,沒來得及說出口,已經被某位爺的熱吻吞沒其中。
“肖寒……”長亭雙手抵着他胸膛,想要開口說話,卻別他熱烈的吻堵了回去。
她能感覺到,此刻的肖寒似是帶着莫名的激動,甚至是有些過激了。
他的脣齒啃咬着她脣瓣,帶給她一陣刺痛,繼而又是莫名酥嘛的感覺,他的力道明顯是比以往都要大,哪怕一個吻,也似是用盡了全力,要將她揉入身體骨血的感覺。
長亭身子纔將後退一小步,不過是想找個舒服點的位置,卻別肖寒當做是想要逃避他,他身子猛地向前衝刺,將她後背抵在假山和他緊緻結實的胸膛之間。
假山的棱角刺痛了她後背,長亭低呼一聲,額頭也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來。
肖寒卻仿若未覺,仍是禁錮着她的身體,修長冰潤的手指滑入她髮絲之間,將她面頰緊密的貼合在自己面前,狂熱的吻不同以往的溫柔細膩,而是帶着莫名的凌雲霸氣,讓長亭一時有種招架不住的驚慌感覺。
不過,她還是順從的由着肖寒這一刻的霸氣,微微闔上眸子,靜默不語。
“長亭……對不起,弄疼你了。”
直到他似是累了,緩緩鬆開長亭,看到她緊繃的後背有絲絲劃痕,臉上莫名的閃過濃濃的憂慮和不安。
這樣的肖寒,她未曾見過。
更是從未想象過,會在他身上看到這般情緒。
“你怎麼了?是因爲……”
長亭想說,是因爲盡餘歡突然回來了嗎?
其實剛纔她就想到了這一點,所以纔會放棄詢問,任由他那般用力發泄。
不過他也沒真的傷到她,始終,在他心底都存着對她永恆的底線,他亦不捨得跨過這底線一步。
肖寒抱緊了她,輕揉着2她後背的淤痕。
他曾發誓,不允許這世上任何人傷害到她哪怕一分一毫,可是剛纔,因爲嫉妒憤怒的火焰你,他竟是將這股火焰發泄到了她的身上!
他怎會如此混蛋?
“對不起……長亭,對不起……我也不知該說什麼……”
這一刻的肖寒是頹然而無力的。
天知道當他看到長亭和盡餘歡那相視一笑的輕鬆愜意,以及久別重逢的驚喜激動時,心下是多麼的憤怒駭然。
因爲他在長亭眼底,看到了從未有過的動容釋然,乃至是一種讓他嫉妒成狂的幸福感覺。
他始終想不通,爲何長亭看到如今的盡餘歡,眼底會是幸福溫暖的感覺!即便是朋友,爲何她在看張道鬆和盡龍城時,不是這般感覺?在看陽夕山和殷鋮時,也從未有過如此神采?
偏偏是將所有的意外都給了盡餘歡!
彷彿盡餘歡什麼都不用做,只需看她一眼,就抵得上他做的所有事情!
肖寒並不介意,自己做了那麼多,收穫很少,哪怕是沒有收穫。
他就是無法理解,爲何長亭和盡餘歡之間會有如此令人難以解釋的默契和溫暖的感覺。
他肖寒任何事情面前都能臨危不懼掌控自如,唯獨在酈長亭的事情上,會一次又一次的放低姿態,乃至失態。
長亭感覺到好多了,不覺輕輕推開肖寒的手,仰起頭看向他複雜愧疚的面容。
這算是他第一次如此強勢霸道的吻她,還弄傷了她後背,如此失態的他,一瞬讓長亭也有些無措。
可如果他是因爲盡餘歡而如此,長亭反倒覺得是自己剛纔倏忽他的感受了。
她見到盡餘歡的那一瞬,真的有種衝過去緊緊抱着他的衝動!因爲上一世對她最重要的那個人平安回來了!她如何不動容,不開心?
“肖寒,我沒事,你別這樣。”長亭微笑着安慰ta
衆人眼中那個強勢霸道的肖五爺,在此刻,卻是比一個小孩子都要脆弱。
“你爲什麼都不出現呢?一直都在暗處看着我,讓我時不時的就四下看看,猜測你此刻正在哪裡偷窺我呢。”
長亭此刻不提盡餘歡的事情,而是詼諧自然的態度開口,肖寒看向她的眼底更多寵溺與感激。
“是你之前提醒我的,你忘了嗎?你說的,我在地下皇宮戴着面具都那麼受歡迎,倘若來到這裡,我總不好也戴着面具吧,再說了,我是以墨閣閣主肖五爺的身份出現,不戴面具其他人也知道我什麼樣子,到時候不知道又有多少你所謂的狂蜂浪蝶追着我不放,到時候我哪有精力去看你呢!”
肖寒的話讓長亭哭笑不得。
“什麼所謂的狂蜂浪蝶,根本就是事實好嗎?不過你不露面也是對的。因爲世人都知曉你還未成親,你若一個人坐在那裡,的確不安全!”長亭自言自語道,聽的肖寒臉上笑意更深。
“你這算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嗎?想跟那些狂蜂浪蝶一決高下?”肖寒微微一笑,面頰貼合上她的,說不清的甜蜜溫暖。
“那是追逐你的狂蜂浪蝶,當然是你自己搞定擺平了!這種事最好都不要讓我看到聽到,否則的話,我連你一起罰!!”長亭說着,擡手狠狠地錘了下肖寒胸膛,卻在錘第二下的時候就被肖寒握住了粉拳,俯身吻上她細膩白嫩的手背,假山後,又是曖昧風光旖旎無限。
……
宮宴進行的差不多了,衆人都是三三倆倆的往宮門口走去。
陽拂柳一直瑟縮着身子在角落裡,似是那裡有多麼好,讓她不捨得離開。
只因,這裡是她認爲此刻最安全的地方,不用看到酈長亭的光彩耀目,不用聽到周遭其他人對她和酈長亭的議論比較。
她已經猶如被剝光了暴曬在光天化日之下一般,往昔的尊嚴地位都成了過眼雲煙,一切都是虛假空。
原來,過去十多年,她以爲是自己的那一切,其實根本就是虛幻的!酈長亭只要動動手指,就能將這一切不費吹灰之力奪走。
“酈長亭!你憑什麼?你憑什麼?你不會有好下場的!!”陽拂柳壓低了聲音詛咒着,眼神赤紅仿若流血。
陽拂柳越是想要躲避長亭,可偏偏長亭就是會出現在她面前。
纔將跟肖寒短暫道別的長亭,本是想着走小路回到未央宮,如此也不引人注目,誰知卻是看到了蜷縮在角落裡的陽拂柳,最重要的是,她還聽到了陽拂柳詛咒她的那些話,既是聽到了,自是不會就此罷休。
“陽拂柳,你找我嗎?我好像聽到你喊我的名字了!”長亭說着,擡腳走到陽拂柳面前,哪怕是在黑暗之中,她的眼神也燦若星辰一般,讓陽拂柳無法直視,逃避連連。
“沒……沒有,我沒有,我沒有叫你,你不要過來!”陽拂柳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連連擺手。
她真的怕了酈長亭了,此時此刻,只希望遠遠地躲着她。
躲着她的光芒萬丈!
可長亭卻是笑着走上前,陽拂柳退一小步,她前進一大步,強勢態度令陽拂柳更加無所遁形的感覺。
“陽拂柳,晚宴都結束了,怎麼也沒看着你的表演呢!既然你都來了未央宮,你的手也好了吧,躲起來作何?你不是爲了表演準備了很長時間嗎?你不是想在北天齊和三皇子周霆之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的嗎?難道是我誤會你了?呵呵……”
長亭笑着開口,每一個字都狠狠刺激着陽拂柳的心,讓她招架不住。
她現在竟是連跟酈長亭面對面說話都沒有勇氣了,這是爲什麼?
“酈長亭,你不就是得到了皇上賞賜的傲月山莊嗎?你至於跑過來特意在我面前炫耀嗎?你如此有何意義?你根本打擊不到我的,我還是陽拂柳,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陽拂柳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看向長亭。
話雖如此說,可她清楚,她現在無論說什麼都沒有任何底氣。
都是那麼脆弱的不堪一擊。
看到陽拂柳這般模樣,長亭面上笑容更加燦爛明媚。
“我說陽拂柳,死鴨子嘴硬就是形容你的吧。誰說我用得着特意在你面前炫耀,這不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嗎?你若還不知道,那是你孤陋寡聞。再說了,你若沒事的話,不如就跟我一起去未央宮走走吧!感受下其他人對我的恭喜的讚揚!順便也體會一下被人忽視並且踩在腳底的那種血淋淋的痛苦感覺吧!因爲,將來的每一天,這種感覺都將時刻陪伴在你身邊!從清晨到日落,再到夜深人靜,無時無刻都在!
你這種女人,這輩子,也就配如此被踩在腳底,不得翻身!!”
長亭笑着開口,每一句話都說的那麼自然隨意,卻又“惡毒無雙”。
此時此刻,她面前的是陽拂柳,陽拂柳三個字只配與天下所有惡毒的字眼相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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