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司徒笑靈這一巴掌力度不大,看起來只是像開玩笑不小心擦槍走火。
其他人在沉靜了片刻之後,都是眼巴巴的瞅着司徒笑靈,等她解釋。
“我……就是……”司徒笑靈結結巴巴說不出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剛纔是怎麼了,越是不想被張道鬆影響到,可他偏偏要離自己那麼近,他的俊顏距離自己越近,她的心就越是止不住撲通撲通的跳着,想也沒想的就甩出去一巴掌,打完之後,她自己也後悔了。
卻是緊張的連後悔的話都說不出來。
“好了好了,我知道是我不好,不該突然跑出來嚇你一跳,你打我就打吧,打了以後消氣了就好。”就在司徒笑靈不知如何解釋的時候,張道鬆如此說,無疑是將責任攬上身,替她解圍。
張寧清疑惑的看着二人,原本還想問問司徒笑靈,好好地打她大哥作何,可既然張道鬆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繼續多問了。
其他人也都聰明的當什麼都沒看到。
眼見衆人落座,飯菜也上了不少。司徒笑靈這纔回過神來,不知怎的,擡眼的時候,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又是張道鬆那完美優雅的笑臉。
司徒笑靈別過臉去,涼涼道,“別以爲你剛纔幫我解圍了,我就多麼感激你。哼!”
見司徒笑靈還在鬧脾氣,張道鬆不以爲意道,“嗯,對,是,就是我的不是,跟你司徒大小姐一點關係都沒有。我那也不叫替你解圍,不過是說出實話罷了。”張道鬆好脾氣的哄着司徒笑靈,因爲最近總覺得她對他的態度有些不對勁,似是不怎麼願意搭理他了,以前跟他鬧騰的時候是很放得開的,可是最近幾次都是扭扭捏捏,甚至是不願意搭理他的態度。
這讓張道鬆心下說不出的彆扭,着急。
“你知道就好。”司徒笑靈撇撇嘴,可因爲此刻被張道鬆溫柔注視着,她的心就控制不住撲通撲通的跳着,總也靜不下來、
以前那個在張道鬆面前輕鬆自如的司徒笑靈,這會卻完全不知該說什麼,該做什麼,甚至連雙手應該往哪兒放都不知道。
“對了,我昨兒見着寧清的母親好像給你張羅親事呢,呵呵……誰要是嫁給你,那真是需要天大的勇氣呢!”司徒笑靈壓低了聲音說道,其實就是爲了試探張道鬆的口風。
張道鬆一愣,繼而無所謂的搖搖頭,“我都沒見就給回絕了。我也跟母親說了,成親的事情不着急。”
張道鬆說着,看似隨意的看了司徒笑靈一眼。
兩個人的視線卻巧合的在空氣中相遇,她眼底明顯閃過一絲釋然。
“你……你沒見就對了,省的害了人家姑娘。這外面的人啊,都說你是翩翩如玉的佳公子,說你優雅絕倫聰明睿智!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瞎了,看不到背地後的你是什麼樣子!!”
司徒笑靈越是想恢復到之前跟張道鬆之間鬥嘴開玩笑的感覺,說出來的話卻越是彆扭,總也找不到以前的感覺了。
張道鬆墨瞳眯了眯,看向司徒笑靈的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光芒,“若真是如你所說,那我張道鬆這輩子豈不是要孤獨一人了?我可不想啊,實在不行的話,你收了我如何?我什麼都會!別人不會的我也會!!”
張道鬆一邊說着,身子朝着司徒笑靈那邊靠了靠,看向她的眼神閃着莫名的期望和狡黠精芒。
司徒笑靈一怔,幾乎是下意識的拍了張道鬆肩膀一下,“你瘋了是不是?!我就是大街上隨便收一個,也不會收了你的。”
話雖如此說,可心跳卻莫名加快,甚至都不敢看張道鬆的眼神。
“不是吧……笑靈,我們好歹認識這麼久,你竟是如此對我?唉……我的心……”張道鬆立刻做出一副心碎的表情,皺巴巴的面部表情看的其他人忍俊不止。
“行了道鬆,你現在啊,那是對牛彈琴呢!你還是再等兩年吧!”盡龍城一語雙關。
“道鬆哥,不是你不夠聰明,而是對手實在太……太無知了哈哈哈哈!!”尚燁原本想說太狡猾了,可是張道鬆這事吧,他們都看出來了,就差最後的窗戶紙沒捅破了,唯有笑靈姐,到現在還雲裡霧裡的不清不楚的。只能是笑靈姐在這方面,實在是太不開竅了。
“大哥,我這個做妹妹的也好同情你呢!不知你還要再等多久。”張寧清也無奈的搖着頭。
自家大哥的付出她可是看在眼裡的,唯獨笑靈,從沒放在心裡話。
“哎……你們在說誰呢?是說張道鬆嗎?我怎麼聽着不像啊!”司徒笑靈疑惑的看着衆人,明明感覺其他人都是在議論張道鬆呢,可怎麼有些話她就是聽不懂呢!
不應該啊!
“好了,飯菜都涼了,就別打趣道鬆了。”
長亭開口,緩解了張道鬆的尷尬,唯獨司徒笑靈還在那抓耳撓腮的想不明白。
張道鬆只能無奈的吐出一口濁氣來,不知究竟要等到何時才能成功?
就在剛纔,他隱隱感覺到似乎是有那麼點苗頭了,可緊跟着司徒笑靈的反應卻是再次將他打回原形!原來,一切不過是一場誤會!
她的心始終還在原地,不曾朝着自己前進哪怕半步。
張道鬆苦澀一笑,坐下來之後,就開始跟盡餘歡盡龍城拼酒。
大概是想着一醉解千愁,卻是忘了借酒澆愁愁更愁的道理。
盡餘歡在匈奴的時候練出了過人的酒量,更是隨身攜帶着解毒的藥酒,平時在深山裡抓了毒蛇毒蠍子都會拿來泡酒,因此,回到京都之後,喝着這裡的瓊漿玉液,很多時候就跟白水一樣淡而無味。
所以很快就將張道鬆喝趴下了。
尚燁也加入了戰局,自然也不是盡餘歡的對手。
只有盡龍城陪着他一直喝到最後。
“來,再乾一杯。過幾天我們兄弟又要各奔東西,下一次見面估計又要一年之後了。這次可要好好聚聚。”
盡龍城的話帶着莫名傷感。
“一年而已,很快的。”話雖如此說,可心底的不捨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次幸虧調走了其他都尉軍的兄弟,他才得以繼續留在京都,否則,一個月前他就走了,也就見不到長亭了。
“是啊,很快的。”盡龍城點點頭,兄弟二人都是一飲而盡,所有的話都在酒裡,不需要言語累述。
這頓飯菜到最後,尚燁喝的東倒西歪的,非要賴在張寧清身邊,跟張寧清一塊回去,最後被盡龍城給拽走了。
司徒笑靈和張寧清一塊扶着喝醉的張道鬆。
長亭這才反應過來,他們竟是將盡餘歡丟給了她。
看着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盡餘歡,長亭無奈的搖搖頭。
這樣子肯定是帶不走他了,還是等他酒醒了一點之後吧。
長亭吩咐碧水樓的夥計準備了醒酒湯。
醒酒湯送來之後,長亭好歹纔將盡餘歡扶起來,可盡餘歡的身子卻是東倒西歪的,就像是沒有骨頭似的,緊緊貼合着她的身體。
“盡餘歡,別睡了,起來喝了醒酒湯好趕緊回去休息。”長亭一手扶着他,一手還要給他端着醒酒湯,真想就這麼給他灌到嘴巴里,可是看到他皺着眉頭難受不已的模樣,又有些於心不忍。
“不喝不喝……什麼狗屁醒酒湯……小爺纔不喝……”盡餘歡以前也不是沒有過夜夜笙歌的日子,哪裡喝過解酒湯這麼丟人的湯藥,所以此刻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就是不肯喝。
“好了,別搖頭了,看得我都暈了!!”長亭被他搖頭搖的有些煩躁,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
這廝,搖頭就搖頭吧,每次都將嘴巴對準了她面頰,似是要親吻他的樣子,歪倒的身體也不安生,恨不得將全部體重都壓在她身上。
“哎呦!小爺都喝醉了,你還打我!酈長亭,你是第一個敢打小爺腦袋的女人!你是第一個……第一個……”
你是第一個我盡餘歡喜歡的女人,也是唯一一個。
盡餘歡此刻,裝醉睡在長亭懷裡,鼻息間盡是她身體好聞的馨香氣息,她的身體軟軟的,柔若無骨一般,這一刻,腦海中莫名閃過無數亂七八糟的念頭,如果能親一下她,如果能將她壓在身下,如果能進入……
男人清醒的時候,都會有這些奇奇怪怪的念頭,更何況是喝醉了。
只不過,盡餘歡此刻的心是非常清醒的,清楚的知道自己就近有多愛酈長亭。
越是深愛,越不敢造次,越是要小心翼翼的將其捧在手掌心。
這一刻,哪怕只是抱着她,一直這麼抱着,對他來說,便是最幸福的時光。
“盡餘歡!你聽我的好不好,讓你喝醒酒湯是爲了你好,你看你現在醉的,一會怎麼回將軍府?”長亭無奈的拍拍他面頰,奈何他仍是沒有醒酒的跡象。
盡餘歡無賴的說道,“那就不回去了,你陪着我,今晚就在這兒,我們一起看星星,看月亮,數星星,數月亮……呵呵呵……”
“盡餘歡你個白癡!天上就一個月亮!你數給我看看?!”長亭又氣又笑,這廝究竟是真醉了還是裝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