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融洽的氣氛,因着這突然響起的聲音徒然陷入尷尬之中。
這時,正準備離開的紅姑,原本是來這裡替肖五爺辦事的,卻是見着有人冷嘲熱諷酈長亭,當即上前到了酈長亭身側,小聲提醒着她,
“三小姐,這說話的是現在國師的養女水笛兒。一年前與餘歡少爺有過婚約,可後來不知怎的雙方都是解除了婚約。三小姐,你若是不方便應付她,我就去給您頂一頂。”
長亭感激的看了紅姑一眼,雖說紅姑是個精明且眼光毒辣的生意人,但其實骨子裡還是透出江湖兒女的爽快仗義。
長亭搖搖頭,示意紅姑不必多言。區區一個水笛兒,她應付起來還是綽綽有餘的。
本着息事寧人的想法,長亭只想儘快的幫盡餘歡挑選了禮物就立刻離開。
可水笛兒顯然是不準備就此罷手,身子一橫,隔開了紅姑,“紅姑,你不在十里錦好好守着,怎麼也圍着這個浪蕩女打轉?難道你不知道她八歲就幹起了騎馬調戲君美少年的齷齪事嗎?”
盡餘歡此刻手裡正拿着一個鏤空金球,因着憤怒,掌心用力,瞬間將金球捏成了金餅。
“高山仰止打開門做生意,自然是銀子說話!你有本事就買下整個高山仰止,沒那個本事就閉嘴滾蛋!”
水笛兒是一路追着盡餘歡到了這裡的,眼睜睜的看着盡餘歡拉着酈長亭的手進了這裡,這會正是妒意醋意最濃的時候,當即將怨氣全都灑在長亭身上。
“餘歡!我們打小就相識,我們認識的時候,這個酈長亭還在宮裡被前國師當狗一樣養着呢!她從一出生就註定了是豬狗不如的命!你爲了她竟是讓我滾?!”
“你若聽不懂他的話,我再替他說一遍!滾!!”
一個滾字,長亭說的輕巧隨意,可看向水笛兒的眼神卻是冷冽刺骨,仿若冰霜刀刻一般,化作最鋒利無比的刀片,飛快無聲的割過水笛兒面頰,令她一時失聲啞然。
水笛兒身子莫名打了個寒戰,“酈長亭!你這個浪蕩女!你算老幾?憑什麼代表餘歡說話!你若不是浪蕩女的話,爲何酈家的大小宴席從不見着你出現!你明明是被酈家扔到雲起書院自生自滅的,你真當自己是千金小姐?!”
“我不能代表盡餘歡,你能嗎?如果能的話,你今天就不會站在這裡如潑婦罵街一般氣急敗壞了!我倒很想知道,你剛纔這些話,都是你那個國師養父教你的嗎?如果是的話,我更想知道,國師不是在閉關修煉中,一心爲皇上煉製金丹聖藥,並且絕不插手中原政事嗎?!難道國師說的都是假話?!”
長亭眼波流轉,卻是極寒煞氣,看的水笛兒不由自主後退了一大步。
偌大的高山仰止,因着長亭提到了國師的名號,頓時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沉默着靜觀其變。
誰不知前國師是因爲參與政事意圖謀反才被皇上下令處決的,如果水笛兒剛纔那番話是從現國師那兒聽來的話,那就真的不是一句兩句話能掩蓋過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