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亮把自己悶在臥室裡,他家裡頭這幾天氣氛就一直特壓抑,他不願意看到他爸和他媽唉聲嘆氣的臉,平時就把自己關屋子裡學習,今天他對着課本坐了半天,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宋亮心裡頭惦記着何安安,不知道她怎麼樣了,也有點擔心張靜那丫頭,畢竟被車碾壓着了,估計腳是廢了。
想到這些,他不禁埋怨何方瑤,這女人簡直是個瘋子,所作所爲就不是個正常人能幹的出來的,宋亮恨得直咬牙,當初就不該跟她有牽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貨!
宋亮晚上沒吃飯,他媽媽敲門進來給他送吃的,把東西放下了,問他:“白天偷摸上哪兒去了?”
宋亮心煩,懶得回答。
他媽媽一看他那樣,估計也挺鬧心,忿忿扔下一句:“沒事就老實在家呆着,還嫌不夠亂是怎麼着!”
宋亮等他媽媽出了屋子,低聲罵:“槽!就特媽沒一件順心的事!”
宋亮一把扒拉開飯碗,胃裡堵的慌。他一想到何安安當時差點被車撞到時,他心臟那股混亂劇痛的滋味,就恨不得直接一腳踹死何方瑤這個傻缺!
宋亮恨恨的想着,這也就是何安安沒事,但凡何安安傷到一根毫毛,他絕對不會放過何方瑤這個瘋女人!
宋亮正悶頭坐在學習桌前面胡思亂想,他臥室的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砰的一聲巨響,嚇了他一跳。
宋亮第一反應是他媽剛纔出去,跟他爸說起他白天溜出去的事了。
他騰的轉頭,剛要張嘴叫爸,看到來人時,愣住了。
樊學智進屋,兩步奔過去,死死盯住宋亮,眼球噴火。
何安安臉上的傷,手上的傷,還有嘴脣上的傷,都是眼前這個混蛋弄的!樊學智自己小心呵護着的愛人被宋亮給傷着了,樊學智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他憤怒,暴躁的瞪視着宋亮。
宋亮坐在椅子上面,看到衝進自己房間的人是樊學智,愣了一下,明白過來了,樊學智這是見到何安安了,又或者去醫院看過張靜了。
宋亮看着他怒氣衝衝的樣子,知道樊學智是過來幹什麼來了。
樊學智一句廢話沒有,
直接從懷裡掏出用毛巾裹纏住的西瓜刀,直接把刀架在了宋亮脖子上面。
冰冷鋒利刀刃直接壓住宋亮脖頸上的皮膚,這人只要稍稍一動,立馬就能見血封喉。
宋亮一時不防,被樊學智搶了先機,他一動不動,昂着脖子,小心着避開鋒利刀刃,一雙眼睛死死盯住樊學智,目露寒光。
宋爸追過來,看到這一幕,急了,對着樊學智叫道:“你這是幹什麼?你別衝動啊!有話好說,到底出什麼事了?”
樊學智狠狠瞪着宋亮,問他:“你是不是弄安安了?”
宋亮冷哼:“怎麼着?我弄了你就要殺了我?誰告訴你我弄她了?她自己說的?”
樊學智突然發怒,眼神凌厲,嗓子裡爆出火星:“混蛋!你敢說不是你乾的!要不是你,安安身上的傷哪來的?”
樊學智快速調轉刀刃,用刀背狠狠劈向宋亮肩膀。
堅硬刀背重重砸在宋亮肩頭,狠狠杵出一道深痕,宋亮疼的悶哼一聲脖頸青筋暴露,他反手就要攻擊樊學智,被宋爸一把抓住手腕,樊學智握刀的手也被宋爸牢牢按住。
宋爸暴喝:“都特媽給老子住手!”
樊學智咬牙切齒,啞聲質問:“是不是你?”
宋亮被他爸給按住了,動彈不得,疼的劇烈喘息,罵道:“槽尼媽!樊學智!我特媽就沒弄過安安!”
宋亮瞪着樊學智,當着他爸的面沒敢喊出口,老子特媽要是真能捨得弄何安安,早特媽把這人壓身下面給強了!讓她從裡到外變成老子的人!
“宋亮!”宋爸吼他:“你又出去闖禍了是不是!”
樊學智眼眶發紅,半信半疑盯着宋亮:“宋亮,你給我記住了,回頭要是讓我查出來,你弄安安,我饒不了你!”
宋亮要不是礙於他爸在這兒,早一拳悶倒樊學智了,哪能讓他在自己眼前面這麼蹦躂。
宋亮眼神輕蔑,瞥着樊學智:“我告訴你,樊學智,咱倆的事是咱倆的事,你陰我,我報復你,這事沒完,但是我宋亮不會動何安安一根手指頭!”
宋亮嘴角抽動,心裡頭想說,你以爲就你一人知道護着何安安麼?我特媽也愛她,稀罕她,也捨不得她出事!
樊學智冷着臉,扭頭,從宋爸手裡掙脫開,把西瓜刀重新用毛巾纏好了,跟宋爸鞠躬道歉:“叔叔,對不起,我今天這事做的不對,你別跟我一般見識。”
宋爸微有異色,整個人都愣了,蒙了,不知道眼前這一幕到底是因爲什麼。
宋爸問:“學智啊,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告訴叔叔,回頭我收拾這小王?八蛋!”
樊學智搖頭,對着宋爸說道:“叔叔,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今晚這事對不住了,我衝動了是我不對,叔叔,我先走了,再見。”
樊學智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宋爸回頭隔空指宋亮:“你特媽給老子等着!”
宋爸追着樊學智把人送出家門,回頭直奔着宋亮房間,憤怒訓斥:“你今天又給老子溜出去了是不是?一出去就闖禍?我特媽當初怎麼就把給你槽出來了呢!尼特媽的!老子今天非揍死你不可!”
樊學智走出宋亮家大門,站在夜色裡,吹着微涼夜風,理智一點點回爐。
他琢磨着白天那會見到何安安時,小丫頭鎮定自若,雖然看上去有些狼狽眼睛紅腫,但是目光澄明鋥亮,沒有受到委屈時的哀怨。
他再一想,何老爺子提起何方瑤推何安安撞車,被張靜救下來這件事。何安安那性子肯定不會輕饒了何方瑤,難不成她身上的傷是跟何方瑤打架弄的?
何安安表面看上去文靜柔弱,其實這人骨子裡帶着與生俱來的狠戾,殺伐果斷,她曾經毫不猶豫拿磚頭拍宋亮,拿鐵質音樂會給苗園園開瓢,這丫頭壓根就不是什麼善茬。
樊學智想到這兒,緩緩閉上眼睛,嘴角浮出一抹笑意,還好,還好宋亮沒弄安安。
何安安如今就是他心頭最軟的那一塊肉,是他的命,誰要是敢動她,他就能豁出命去跟人拼。
他的將來,他的下半輩子,他的一生都是何安安的,只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