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安笑眯眯的放下書,仰頭看着姜媽:“姜媽。”
姜媽看着她這副嬌憨的樣子,心裡就軟的化成了水,疼愛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蛋:“自己呆會兒吧,我得先把其他這些拿樓上去。”
何安安伸手拿着點心挨近嘴邊咬了一口,香香脆脆的好吃極了。
她吃了兩塊點心,覺得有點渴,從沙發上站起來想去廚房喝水,剛走了兩步,就聽見身後有人叫道:“安安?”
何安安轉頭,就見趙迎鬆手裡拿着本書,臉上帶着微笑的走了進來。
何安安回過身子,看向趙迎鬆:“趙叔叔。”
趙迎鬆笑着把手裡拿着的書遞還給她:“我女兒看完了,讓我拿來給你。”
何安安笑眯眯的接過來,不着痕跡的看了眼牆上的掛錶,已經下午二點多了。她在心裡冷冷一笑,面上不顯的問道:“是麼?”
“嗯。”趙迎鬆看起來心情是真挺好的,他指了指何安安手裡的書:“還給你寫了張紙條。”
何安安這回是真的有點驚訝了,一時間也顧不上細究趙迎鬆這種偷看別人小紙條的惡習,低頭翻了翻書,果然見到裡面夾着一張疊的四四方主的小紙條,上面特別簡單的寫着一句話:安安妹妹,你好,謝謝你的書,落款是趙娜。
“原來你女兒叫趙娜啊?”
趙娜的字寫的不怎麼好看,歪歪扭扭的,而且謝謝兩個字用的是拼音,最後還少了個字母,要不是一句話連在一起看,她一時間還真看不明白。
趙迎鬆卻一點也沒覺得這張紙上的字有什麼問題,挺開心的說道:“自從上回我把書拿了回去,她就特別高興,這陣子漸天的捧着這本書當個寶貝似的,總嚷嚷着是安安妹妹給的,睡覺時我說要收起來,她都不肯答應。”
何安安對於趙娜得的唐氏綜合症並沒有太多的瞭解,只覺得聽名稱應該像是遺傳病什麼的,具體得了這個病會怎麼樣,其實並沒有什麼概念。
她此時就是覺得趙迎鬆嘴裡說出來的描述,趙娜並不像是一個已經十五歲的少女,反而是個比她還要小的孩子。
趙迎鬆臉上的表情越發柔和起來:“嗯,她小名叫娜娜,長大後落戶口時,就直接叫的趙娜。”
何安安點了點頭,就見趙迎鬆的目光明顯躍過她看向了身後的樓梯方向。
何安安沒回頭,看着趙迎鬆臉上明顯泛起的喜意,握着書的手指因爲過於用力而泛起青白。
“小姜。”趙迎鬆語氣特別親暱,微微上揚的聲調昭示了他此時愉悅的好心情。
“你怎麼在這兒?”姜媽的聲音響起,何安安這才轉過頭。
姜媽手裡拎着托盤,從樓梯上下來,因爲長期在室內工作,皮膚還算白皙,烏黑的長髮利落的挽在腦後,看上去特別賢淑。
姜媽走到沙發邊上挨着何安安站好,又問了一遍:“你怎麼在這兒?”
趙迎松明顯很高興,笑着說道:“上回不是帶着安安去了圖書館麼?她借了一本書給小娜,小娜看完了讓我還回來。”
姜媽很驚訝的看向何安安,頓了頓,才誇讚道:“安安一直都是個好孩子。”
趙迎鬆也笑了,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當着何安安的面,趙迎鬆只是和姜媽打了個招呼,就轉身離開了。
何安安看着他的背影,皺了皺眉,轉頭拉住姜媽的手,疑問道:“姜媽,什麼叫唐氏綜合症啊?”
姜媽臉上的笑意僵住了,
反手握住何安安:“安安,你從哪聽到的這句話?”
何安安隨口回答道:“方姨在飯桌上說的,說是趙叔叔的女兒得了唐氏綜合症,還挺嚴重的,唐氏綜合症是什麼病啊?”
姜媽沉了臉色,伸手疼愛的摸了摸何安安的腦袋:“是一種天生得的疾病,安安乖,以後咱們不提這個病了,好麼?”
何安安聽話的點了點頭。
整個悶熱的八月,何安安都是悠哉的窩在沙發上捧着本書,一邊吃着姜媽親手做的各式小點心喝着冰鎮果汁,一邊吹着空調舒適的小涼風度過的。
期間她一共去了三趟圖書館,何方瑤只跟着去了一次,借回來一堆卡通漫畫書,便整個人跟種在了臥室裡似的,除了吃飯時間,平時根本別想看到人影。登記時,何安安無意中掃了眼何方瑤借的漫畫書,只看着封面上畫風俊朗的帥哥和眼睛畫成心型的漫畫少女,都不用看書名她就能猜到裡面的內容。
對於何方瑤把自己悶在臥室裡,她私下裡歸納總結爲,少女懷春。
何宗超倒是天天能見着,不過大都是風一般的從客廳刮過去,頂着老大的太陽和小夥伴一起在外面瘋玩。
張靜是在八月的倒數第三個下午回來的,當時何安安正靠坐在沙發上,被空調吹的有點犯困,她剛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就聽見了門鈴聲,趕忙着過去開門。
打開門,就看到一口白燦燦的牙齒在對着自己笑。
何安安倒吸一口涼氣,看着眼前近一個暑假沒見面,牙齒變得特白的張靜,有點說不出話來。
倒是張靜迎面一個惡虎撲食,直接張開胳膊把何安安抱在懷裡,激動的叫道:“安安,我可想死你了!”
何安安被她身上夾帶的熱浪拍的頭暈眼花,張靜就像帶着自燃功能的小火爐,熱乎乎的身上還帶着黏膩的溼汗,結結實實的扣在了何安安的身上。
好不容易從張靜胳膊裡掙脫出來,何安安拉着她直奔到空調邊上,鬆開手,自己對着涼風一頓猛吹:“天哪!差點上不來氣。”
張靜挨在她身邊,嘿嘿傻樂,擡起胳膊拐了她一下:“不想我啊你!”
“想。”被空調的涼風一吹,何安安的心情重新恢復平靜,她轉頭看着張靜:“不是,你這是見天的在太陽下面暴曬吧?想把自己弄成這樣,是不是挺費勁的?”
張靜沒心沒肺的咧嘴笑:“這不是夏天麼,我爸跟朋友去海邊玩,把我帶去了,我一共就跟着去了十多天,回來就這樣了。”說完,自己舉起胳膊照着何安安的胳膊比了比,嘴咧的更大了:“我的天哪!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是我曬的太黑了,還是你捂得太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