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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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點的時候簡建山和良玉青騎着摩托車來了。

一進門,良玉青就把正在給鍋添柴火的女兒抱個滿懷,“卡卡,想媽媽嗎?”

“想。”簡芐點頭,摟住良玉青的脖子,深深吸口氣,一顆不安的心定了幾分。

感受到女兒的依賴性,良玉青笑得眼眯成縫,“媽媽的乖女兒,媽媽給你帶了好多吃的,還有玩具,你爸爸拿房間裡去,媽媽帶你去看看。”

良玉青抱着簡芐進房間,見簡建山在拿吃着給白錦河,而白錦河畏縮縮地接過,似乎有些害怕簡建山。

“爸爸。”簡芐脆生生地喊。

簡建山比良玉青要激動些,三步做兩步過來抱住簡芐,上次簡芐燙傷,他忙着幫簡爺爺料理白家的喪事,沒顧得上女兒,一直心存着內疚。

“看,這些都是爸爸給你買的玩具還有吃的。”簡建山抱着簡芐獻寶地把一袋東西全拿了出來。

簡芐一向好吃,這村裡就一家小賣鋪,要什麼沒什麼,她兩眼放光,樂呵呵地拆開一包小薯片,在簡建山臉上啵唧一口。

“哈哈!”簡建山開懷大笑。

良玉青吃味了,“卡卡都沒親媽媽。”

簡芐只好仰身在良玉青臉上啵唧了一口。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一旁的白錦河顯得單薄,孤單,簡芐想忽視都忽視不掉,時不時就給遞一包零食。

白錦河笑呵呵看着簡芐,沒什麼傷心。

簡芐越覺得不是滋味,跟簡建山聊天間,把大伯父氣走的事說了出來,並且隱晦地提到白爺爺的遺囑和白根沙夫妻的賠償款。

這樣白錦河有遺產養着,不用簡家出錢。

簡建山不奇怪簡芐知道這些,心下認爲是簡爺爺說的,孩子就傳傳話。

“卡卡,你喜歡小河嗎?”簡建山沒忘最初的時候,簡芐非常排斥白錦河。

簡芐臉色一僵,她當然知道簡建山的喜歡是玩伴的意思,怎麼就那麼彆扭。

看了看吃着滿嘴渣的白錦河,還是自己答應的話,她把薯片咬得嘎嘎響,強裝笑開眼說:“喜歡啊,小河陪我玩,陪我都抓花。”

白錦河聽到簡芐說到他,立即咧開嘴笑,眼睛裡只有她。

見兩個孩子相處融洽,簡建山把心底那點怪異給抹去,估計是他想多了,他怎麼感覺卡卡很勉強?

簡芐做出略落寞地樣子,添了把火,問,“爸爸,大伯父會不會把小河趕出去?”

一個四歲孩子,正是玩的年紀,想有個玩伴很正常,簡建山和良玉青一年到頭在外面奔波,沒時間陪女兒,自然心疼。

簡建山和良玉青對視一眼,心疼地安撫女兒道,“不會的,大伯父只是一時氣在頭上,等明天爸爸去跟大伯父說。”

簡芐高興得又在簡建山臉上親了一口,然而,一道幽怨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當是良玉青又吃醋了,轉過頭去親了下良玉青。

直接忽視眼巴巴望着她的白錦河。

簡爺爺備好祭品,簡芐由簡建山抱着,良玉青牽着白錦河,一起上山,先是去太爺爺的墓。

簡芐拜得摯誠,她能重生,不知道是天上哪方在庇佑,總之感激不盡。

有模有樣的舉香彎腰祭拜,惹得簡爺爺三人逗笑,誇簡芐聰明。

隨後去太奶奶的墳,最後是奶奶,簡爺爺嘮嘮叨叨說了很多話,不知道怎麼,簡芐十分難受,眼睛近了沙似酸,想來簡爺爺上世孤零零一人,沒了盼頭,才把自己送上絕路吧。

一共三間房三張牀,平時在簡芐強烈抗爭下,一人一間房,簡芐睡的是簡建山的房間,簡爺爺照看了幾夜,沒見出什麼事,就由她去了。

吃過年夜飯,簡芐自是和爸媽睡,沒有多餘的牀,她也不可能去和白錦河擠一張牀。

趁着機會,簡芐把話題扯到未謀面的奶奶身身上,“爸爸,奶奶是個什麼樣的人啊?像白雪公主一樣漂亮嗎?”

……賣萌可恥。

簡建山怔了會,笑着摸摸女兒的頭,回憶道,“怎麼問起奶奶了,你奶奶啊,對爸爸很好,小時候爸爸頑皮,你爺爺拿着棍子要打爸爸,都是你奶奶顧着,求情。”

“爸爸捱打……”簡芐咯咯笑,誓把賣萌進行到底。

“不聽話就捱打啊,卡卡以後要乖乖聽話,不然,爸爸是會打你。”簡建山佯裝在簡芐屁股上輕輕拍了一下。

簡芐臉一囧,浮起紅暈,她都老大不小了,還被打屁屁……

幸好,上世她對家人較活潑,親近,與爸爸撒個嬌什麼,沒多大尷尬。

“爺爺會幫我!”簡芐往側了身子,往良玉青懷裡一躲,以免簡建山再動手動腳。

“還知道找靠山了!”簡建山粗獷嗓音樂了幾聲。

“爸爸,爺爺還會找奶奶嗎?”簡芐天真問,繼而說:“胡梨的爺爺就有奶奶照顧,洗衣服,做飯,胡爺爺還經常和胡奶奶一起在村裡走路,可高興了。”

簡建山愣住了。

簡芐觀察他的表情,掰拉手指繼續說:“爺爺就只有一個人,一個人要燒火做飯,割稻田,我要好久好久才吃上飯。”

簡建山黑眸深了深,流露覆雜的情緒,他不是沒想過給簡爺爺找伴,只是他對簡奶奶的感情更深,一直覺得簡奶奶是這個家唯一的女主人,要是簡爺爺找了伴,把簡奶奶忘了……

而且,簡建山躺着看天花板嘆口氣,重組家庭不是像四歲娃說的那麼簡單,要是對方有兒有女,他和哥就多了負擔。

“好了好了,卡卡,以後啊,媽媽會多回來幾趟,帶好多好多好吃的,還有玩具,不讓你的小肚子餓,好不好。”良玉青手伸到簡芐肚皮上,抓癢揉了幾下。

簡芐怕癢,不受控制握住良玉青的手大笑,“癢!癢!”

被打斷的簡建山也不想了,跟着去撓簡芐,“小鬼,知道得還真多。”

鬧了一會兒,簡芐到了睡覺時間,良玉青哄着她睡覺。

簡芐配合地閉上眼睛,腦子裡卻在天馬行空,各種畫面飛快出現,消失,有假設爺爺結婚了,是不是就不會想不開。

有些話有些事,她只能提醒一半,不然會適得其反,就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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