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倒覺得沒有什麼問題,只不過我們家戶口本上現在有三個孩子會不會被人懷疑?”簡建山擔憂的僅僅是這個問題,其他倒沒什麼。
“你放心,這個我早就想過了,白錦河是你們領養的,有手續證明在,所以沒有問題。簡壘我會把他的材料做成孤兒,就說他已經有人領養了,但是對方是個單身女人,戶口問題解決不掉,所以你們只是幫忙掛個名而已。”
簡壘?名字都對上了,那就是大伯父的那個私生子無疑了。
“你放心吧,現在好多人都這麼幹。”大伯父輕鬆的語氣讓簡芐聽了很火大。
光着態度就足以證明大伯父知道身邊很多人都是這樣的,他還明知故犯,而且犯了錯之後覺得並沒有什麼奇怪的,那看來他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屁話。
“行,大哥你知道這事兒怎麼處理就行,我會幫你打好掩護的。”簡建山笑了笑。
“你不知道你答應了這件事是幫了大哥我多大的忙。”簡建龍激動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麻煩你也和弟妹好好說說,讓她千萬別露餡了,我不想讓簡麗受到傷害。”
聽到這句話,簡芐恨得牙癢癢,不想簡麗受到傷害早就不應該這麼做。
簡芐這下徹底明白了,今天簡建龍過來就是以幫助白錦河解決上學的問題作爲由,想父親答應他幫他私生子解決戶口問題的事情。
他知道父親是個老實人,接受了別人的幫助之後就不會輕易拒絕別人,怪不得一進門的時候對他和白錦河這麼熱情,原來是有求於他們家。
那這事兒更不能讓大伯父來解決了。
簡芐躺在牀上想了半天,她現在如果說不去讀師大附中,父母反而會覺得她賭氣,而且有了大伯父的幫助,他們更覺得機會難得,肯定會讓簡芐堅持原來的選擇。
在這樣的情況下,簡芐讓父母改變決定的可能性不大,既然如此,那她就服從爸媽的命令,帶着白錦河一起去師大附中讀書。
但是她要憑自己的努力,把本該屬於他們的東西拿回來。
第二天一早簡芐像往常一樣的來到學校,下了語文課之後,她悄悄跟着苗老師的一起去了辦公室。白
錦河什麼也不說,緊跟在她身後,簡芐本來想讓他安心在教室裡等着,但又怕在教室裡解釋起這件事情來會被別人聽到,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索性也就任由他跟着了。
“報告。”
“請進。”辦公室裡正好只有苗老師一人,環境條件很好。
“簡芐找老師有事情嗎?”
“苗老師我是想來和你說一說,師大附中公費生名額的事情。”
聽到這話苗老師眉頭微微一皺,不過只出現了那麼一秒鐘。
“名單已經公佈了,我看到上面有你的名字,恭喜你簡芐。”
簡芐一聽,原來苗老師把她當成楊念念那樣到處炫耀的人了。
“謝謝苗老師,我今天過來不是說這件事的,我是想問一問您關於名額的事情。”
“關於名額的什麼事,”苗老師依舊在裝傻。
“苗老師,我是想問一下白錦河平常和我的學習情況差不多,而且之前我爸爸也去醫院開具了證明,證明白錦河是可以和其他正常孩子一同入學的,那這麼說起來,他也應該在公費生的名單上,可這一次公佈的名單裡沒有他。”
簡芐很清楚,楊念念能夠有一個名額,苗老師肯定在裡面幫了不少忙,她今天這樣說,也算是給老師留了很大的空間做解釋了。
只要苗老師給她一個合理的答案,讓她找到解決問題的有效辦法,她絕對不會爲難苗老師的。
“這件事情啊,老師這麼和你說吧,公費生的名額呢很稀缺,我們都是擇優錄取的,這你也知道。白錦河的確和你一樣優秀,但是他畢竟和大多數孩子有一些不同。”
苗老師說話的語氣依舊很溫柔,但是今天的這話讓簡芐聽上去很彆扭。
“而且我們學校所選出去的公費生那是代表着我們學校的形象,老師知道白錦河是一個很好的孩子,但是其他人不知道,而且決定權不再苗老師手上,所以老師也幫不上忙,這些等你們長大了會明白的。”
說着苗老師站起身來收拾課本準備離開。
“好了,你們趕快回教室吧,老師要準備去下一個班上課了。”
又是說他們小孩子不懂,今天事情沒有解決前,她可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放棄。
“苗老師,那名單不是由班主任報給學校的嗎如果決定權不在你手上,那在誰手上呢?”簡芐不肯罷休。
“好了好了,要上課了,你們快回教室去。”苗老師直接忽視了簡芐問題。
既然給了機會,苗老師不解釋,那她只能近一步步追問了。
她追上苗老師的腳步,大聲的問道,“那爲什麼楊念念就會有?”
這個時候辦公室裡已經來了三四個老師,聽簡芐這樣一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苗老師的身上。
“楊念念的成績時常都在中下游,有幾次考試她的成績還拖了全班的後腿,這些不是老師你說的嗎?”
“簡芐!你現在是什麼態度?怎麼能和老師這麼說話呢?”苗老師轉過身,惱羞成怒,瞪着簡芐。
簡芐心理輕笑,也許心裡有了一個三十多歲的靈魂的好處,就是敢於在遇到不公平待遇的時候敢叫囂了吧。
小時候他遇到這樣的事情,她只能默默忍氣吞聲,但是長大後他越來越明白,有些事情放下若不爭取,永遠都只有被欺壓的份。
“對不起苗老師,我只是不明白這個問題而已,所以來請教老師。”
簡芐的話並沒有什麼不妥,而且就在辦公室裡,所有的老師都可以爲她作證,她並沒有頂撞老師。
“這些事情由學校做主,學校會按照每個學生的綜合評定成績而來。這些事情我沒有必要和你解釋,如果你一定要問的爲什麼,明天把你家長叫到學校裡來!現在回去上課!”
說完苗老師轉身離開,劉簡芐一個人站在辦公室裡,其他老師看着簡芐搖了搖頭,又重新埋頭開始自己的工作。
這樣的情況,每年臨近畢業都會發生,不過多數都是家長來送禮,讓老師幫忙和好的中學打聲招呼。
至於一個小姑娘這樣衝到辦公室裡來質問老師名額的事,這還是頭一次。
老師們雖佩服簡芐的勇氣,不過畢竟不關自己的事情,沒有必要趟這一趟渾水,他們更清楚的知道在社會大背景下,怎麼樣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