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代卻是不請自來的,一直站在秦予希的身後,看着她忙忙碌碌,看着她給一個又一個女孩子化妝,不得不打心底裡的,感到了一種折服。
很多人都會化妝,但是,僅僅只是一個淡妝而已,在秦予希的手筆下,都會顯得格外漂亮,格外的精緻起來。
很快,王小兔就買了十幾份雜誌回來,每一本都是一樣的。
她抱着雜誌,一路走過來,一路給沿途認識的專櫃銷售發,嘴裡還客氣道:
“來來來,看看,我們予希給朱韻寒畫的妝,真的好看,今天上雜誌封面了呢,來,送你們看看。”
然後拿着最後兩本兒,進了予希化妝室,揚着手裡的雜誌,當着總代的面,故意大聲喊道:
“予希,你看你的名字都在封面上呢,你看,美麗姐還真的給力,連咱們予希化妝室的地址都印在了雜誌封面上。”
秦予希已經三兩下畫完了最後一個女孩子,擡頭,笑看着王小兔那得意洋洋的樣子,接過了她手裡的雜誌一看。
果然,朱韻寒的冬季主題封面,印着【化妝:秦予希】字樣。
那字體還頗大,下面一行小小的地址,正是予希化妝室的地址。
“有人嗎?”
玻璃門外,許美麗領着幾個昨天在棚裡工作的人來了,其中就包括蘇木渙,她笑着走了進來,手中捧上了一個花籃,對秦予希說道:
“恭喜恭喜,開業大吉大利。”
“謝謝美麗姐。”
秦予希接過花,王小兔和朱虹便一起上前,接待了幾個雜誌社的人過來吃水果。
在一片熱鬧中,秦予希小聲問許美麗,
“美麗姐,那個雜誌封面是怎麼回事?”
“很漂亮吧?因爲封面照片,我們今天的雜誌銷量很好哦。”
許美麗面上有些得意,拉過了秦予希說道:
“既然你說起雜誌封面,我想跟你籤個長期合同,我們雜誌,每個月都會出兩期雜誌,所以想請你專門替我們雜誌的模特化妝,薪酬現結,600一期,一個月1200塊,車馬費另付,怎麼樣?”
在時尚方面,雜誌主編許美麗,擁有她獨特的敏感,昨天她們在棚裡的幾個工作人員,吃完了晚飯後,許美麗就催着蘇木渙把照片弄了出來。
原本今天發行的這一期雜誌,早已經訂好了封面照片,但是許美麗決定冒險,臨時將朱韻寒的照片替換上去。
結果,早上還沒到十點鐘,印刷社那邊就打電話過來,說雜誌賣到脫銷了,是否需要補印?
這是自然的,這世上,誰不想多賺些錢?許美麗對雜誌的暢銷,一點兒都不覺得意外,就是她,看到朱韻寒那樣的妝容,那樣的封面照片,她都忍不住想買一本兒回家收藏。
所以許美麗當機立斷,要簽下秦予希,做她們雜誌社的長期化妝。
秦予希卻是有點兒猶豫,問許美麗,
“是一個月拍一次,還是半個月拍一次?我不久要回一趟鄉下,不能坐班的。”
“我和模特跟着你跑都沒問題啊。”
一邊的蘇木渙,實在是不想放過秦予希這麼個好搭檔,
“我在雜誌社裡,平常也是到處跑,幫雜誌社拍照片,這個坐班問題,那是對俗人而言,你我都不是俗人。”
“那你們是什麼?”
聽着蘇木渙這話,許美麗就眨着眼睛,來勁兒了。
豈知,蘇木渙胸一挺,將秦予希已經當成了他那一國的人,道:
“你不懂,主編,我們是藝術家。”
“行行行,你個藝術家,該吃水果了!”
一邊的朱虹,手裡拿着一根牙籤,牙籤上穿着一塊西瓜,嚷嚷着大家過來吃水果。
而那一直坐在椅子上的總代,這才站起身來,當着許美麗的面,對秦予希說道:
“予希,我很抱歉之前聽信了一面之詞,對你產生了極大的誤解,我希望你能回我們thegrass來上班,你可以進入我們辦公室工作。”
她說得一本正經,臉上的神色有着不似作僞的真誠。
許美麗的臉頓時一板,張嘴,就要和這個跟她搶人的總代撕一撕。
手臂卻是被秦予希一拉,她偏頭,看秦予希笑了。
只聽得秦予希說道:
“謝謝總代的理解,誤會解除了就沒事了,我以前的確是想着,在專櫃做一段時間,然後按部就班的升到thegrass辦公室去的,這是實在話,但是我發現不按部就班的行事,好像這個發展的腳步還快一些。”
她真的真的說的是真心話,雖然很生氣總代不聽她的解釋,將她給開除了,所以做個門面來打爆總代和龍雲。
但是事情發展到現在,秦予希走到的階段,已經是她五六年後的事業階段了。
她簽下了雜誌社的化妝工作,就等於有了份固定的收入,關鍵是這收入還很不錯,緊跟國內一線化妝室的薪酬。
而且在許美麗手底下工作,還能帶着攝影師和模特到處跑,並不需要進辦公室坐班。
總代的臉上難言失望之情,看着秦予希海還待再勸,門口,突然涌進來一大簇鮮花。
跟花的海洋一樣,被負責搬運鮮花的人,一大簇一打簇的往化妝室裡搬,哪裡有空隙就填哪裡,全是紅色的熱烈的玫瑰花。
“您好,請問誰是秦予希?”
負責運花的頭頭,不太像是花店裡的人,倒很像是城市附近的花農,站在門口,詢問門邊的王小兔。
王小兔都看傻了,指了指化妝鏡前,和總代、許美麗說話的人秦予希。
那長相黑黝黝的花農便走了過去,對秦予希說道:
“您好,這是您男朋友送的玫瑰花,簽收一下。”
衆人譁然,許美麗衝秦予希眨了眨眼睛,充滿了揶揄的神色。
秦予希便是接過了簽收的單子,看了一眼上面的訂單署名,果真寫着【祁子涵】三個字,她低頭,抱着簽收的單子笑了一下,然後飛快的在單子上簽收了。
又問那個花農,“你們是從那兒來?”
“從開發區東鎮來的。”
花農很老實,那話卻是嚇着了秦予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