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謝謝外婆。”
秦予希伸手,接過了那個紅布包,入手的厚包包沉甸甸的,她的心頭一酸,又差點兒落下了淚來。
誰家的日子,都沒她家過得這麼窮,200塊的鉅款,陳玉蓮就這麼給她了,這算是她人生的第一桶金了啊!
秦予希一定要對得起這筆錢才行。
下定了決心,秦予希又是靜下了心來,回房,將鉅款妥帖的收好,這纔去洗了澡。
第二天春妮過來找秦予希道歉,她也沒出面,任由陳玉蓮黑着臉,將春妮趕走了。
她好好的在家畫了一天的畫,然後爲自己去省城的事情做準備。
做什麼準備呢,主要是改衣服,她不喜歡現在滿大街的T恤牛仔褲,所以自己染了布,又裁剪又縫製了幾件自己喜歡的款式,帶點兒民族風情,但又不至於太顯突兀的那種衣服,準備帶到省城去穿。
而在接下來的這幾天,不光光秦予希不打理春妮了,就連陳玉蓮在寨子裡瞧見了庹桂花,都是各種甩冷臉子,各種的不對付。
春妮來找秦予希再上東山玩兒,秦予希也以要準備出門爲由,不跟着春妮一起去了。
兩個人的交情本來就不深,原先還小的時候,在寨子裡還能玩到一處,後來上了學,春妮比秦予希高出兩個年級,隨着年歲越大,交情就越淡。
所以春妮也沒把秦予希的刻意疏遠當成一回事,既然秦予希不和她玩兒,她自去找寨子裡的別的姑娘玩兒去。
是夜,秦予希在溪邊畫完了畫,趁着天色將黑,收了畫夾和顏料,準備回家吃晚飯,剛轉身,就瞧見祁子涵轉過了一片竹林,穿着幹練的軍裝,朝着她走來。
他似乎是專程衝着秦予希來的,離了她很遠,就揚手,一臉的笑意。
秦予希的臉一冷,背上畫夾,挎着筆袋就往另一條小路上走,莫以爲她跟春妮絕交了,跟祁子涵就不絕交,這兩個人把她耍來耍去的氣,她到現在還記着吶。
“你怎麼了?”
祁子涵原本看見秦予希,是很高興的,但是她又甩臉子不理他,他便跟在了秦予希的身後,一樣擇了另一條小路。
見她依舊不理他,便是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將她往前走的身子拽停了,問道:
“你到底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秦予希低頭,不說話,祁子涵來看她,她偏頭不理他,手臂掙扎了一下,沒從祁子涵的手裡掙脫開,便是蹙眉,口吻很差的問道:
“幹嘛?”
“吃槍藥了?到底誰惹你了?”
將黑的夜中,一切都蒙上了一層淺淡的灰色,祁子涵抓着秦予希不放,見秦予希不說話,彆彆扭扭的,就是低頭,皺眉道:
“你說,不說我不放你走。”
“說什麼?”
秦予希擡眼,看着祁子涵怒道:
“你跟春妮好手段,看對眼了就直接把這層窗戶紙捅破得了,做什麼要來戲弄我?”
“什麼什麼?”祁子涵像是沒聽清,“你再說一次,我跟誰看對眼?”
“春妮啊。”
“我呸!”
小路上,祁子涵宛若又被蛇咬了一口,差點兒原地跳了起來,生氣道:
“誰說的?”
“……”
難不成不是?秦予希充滿了懷疑的看着祁子涵。
祁子涵也是看着秦予希,見秦予希一臉懷疑,他忙是舉起三根手指頭來,發誓,
“我發誓,我看上的不是她。”
“那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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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還是有看對眼的咯?關於這一點,秦予希好奇了,同時又是鬆了口氣,只要不是春妮兒就好。
最近秦予希真是替祁子涵操碎了心,春妮真不是祁子涵的良人。
但是祁子涵不說了,他抿脣看了秦予希一眼,低頭,不想再繼續下去這個話題。
就是這一眼,讓秦予希心裡頭“咯噔”了一下,不是吧,又是她自作多情了?還是怎麼的呢?該不會是她吧?
秦予希還待再問,祁子涵卻是扯開了話題,道:
“骸骨的檢驗出來了,你要不要聽?”
聽,還是不聽?秦予希擡頭,瞪着祁子涵,很沒骨氣道:“聽!”
就這麼被祁子涵扯開了話題,秦予希很焦躁啊!但是祁子涵不想說了,那麼她身爲一個還算矜持的姑娘,總不好直接開口問吧。
而祁子涵卻是笑了,他似乎沒看出來秦予希的焦躁,只當她還在爲了他和春妮之間的誤會氣惱。
但他也是今天破天荒的頭一次,聽人說他跟那什麼春妮看對眼,就那春妮?!哎喲,不是他說,長得跟秦予希完全沒法比好吧,他就看了那春妮一眼,還是那天在東山山頂上看的那一眼。
這一眼是怎麼讓人誤會,是對上了眼的?
莫非這界山寨裡,只要看了人家姑娘,就算看對眼了?
祁子涵趕緊多看了秦予希幾眼!
卻是看見秦予希瞪他,道:
“你到底說不說,骸骨的檢驗結果是什麼,不說我回去了!”
就知道她格外的與衆不同,所感興趣的東西,也與別的姑娘是不同的。
祁子涵抿脣,低頭,笑出了聲來,帽檐落下的陰影,蓋住了他眼中的深情,他將秦予希往竹林裡帶去,免得在這裡拉拉扯扯的,會被下山的人看見,影響到秦予希的名聲。
“那根腿骨,和那個頭骨,是一個人。”
祁子涵解釋道:
“我們隊裡有專攻法醫學這塊兒的人,只是拋棄了專業很久,所以我們花了幾天的時間來證實,現在我們初步懷疑的方向,是有人在山上拋屍。”
竹林裡,風吹着竹葉,傳出颯颯作響的聲音,秦予希安靜的跟着祁子涵,走走停停,待得祁子涵說完,她纔是感慨,
“不是吧,玩兒這麼大?”
如這種深山老林,怕是十幾二十年,甚至成百上千年,許多的區域都不會有人涉足,若是有人被拋屍在這裡,拋屍的人,運氣好的話一輩子都不會被人發現。
雖然會有這樣的結果,秦予希基本上也猜測到了,界山發現的腿骨,東山發現的頭骨,除了拋屍,似乎沒有別的更能令人信服的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