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華夏,人際關係特別特別的複雜,很多地方都講究的是個人情,輿論其實遠沒有國外那麼自由,並非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爆料誰就爆料誰。
這其中還有相當多的彎彎繞繞,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邀去“喝茶”。
但是他跟許美麗的輿論戰,都已經打成一鍋粥了,至今還沒接到來自任何方面的預警,他的熟人卻突然跟他說,他已經得罪了一大片的人。
零點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似乎惹上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
手機那頭的安娜還在大喊大叫,
“怎麼會這樣?我不是跟你說了,讓你找關係,讓他們過不了審嗎?你還答應得我好好的。”
零點皺了皺眉,“這事兒是我能做的了主的嗎?你別胡攪蠻纏,我這裡都要亂了,這事兒你自己拿主意吧,從明天開始,我的雜誌開始放新爆料了。”
“那你就不管我了?喂喂??”
電話那頭的安娜,還沒把話說完,就發現零點已經把電話掛了,她塗了指甲油的手指,狠狠的捏住自己的小手機,美麗的臉上有種扭曲憤恨之感,怒道:
“什麼玩意兒?穿起褲子就不認人了。”
安娜氣得只差把手機給丟了,轉而又一想,零點這個男人,還是得好好的哄着才行,她在內地之所以能紅,零點居功至偉,而且她已經在輿論上花了太多錢了,絕對不能半途而廢。
就算是沒有零點,安娜一個人都得將朱韻寒和秦予希一黑到底。
這件事對於安娜來說,已經不是事關資源了,而是自尊與臉面之戰,她都已經把朱韻寒和秦予希黑成了這樣,現在《我你》過審要定檔了,而她的電影卻還卡在過審這一關。
到時候《我你》都開始賣錢了,安娜的電影卻還沒出來,整個媒體輿論可想而知,會如何調轉槍頭來嘲諷她了。
就算《我你》的票房撲街又怎麼樣,就是隻賣幾十萬的票房,都比安娜的電影票房高,因爲她的電影至今沒過審!
想到這裡,安娜美麗的臉上就有一絲扭曲之感,她絕對不能讓自己淪爲輿論的笑柄。
於是立即給自己的經紀_人Diana打了個電話,待得電話接通,安娜便是笑着,對那頭的經紀人說道:
“Diana,你上次跟我說,內地有個大人物很喜歡我。”
這個大人物在內地說的話,可是比零點管用多了,她想要自己的影片快點兒過審,也必須要走點兒不同尋常的關係才行。
“你不是嫌他太老?”
安娜的經紀人搖頭,以爲她又是想整朱韻寒和秦予希的事兒,於是對安娜說道:
“我看你還是規矩點兒的好,你最近的動作太大了,老闆說讓你消停消停,別再一天到晚的跟朱韻寒過不去。”
之前安娜針對朱韻寒的時候,經紀公司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現在看到朱韻寒的電影在內地迅速過審,而安娜的電影卻是在送審路上阻礙重重,於是對安娜的態度就有些變了。
安娜大駭,急得站了起來,在房間中走來走去,問道:
“Diana你什麼意思啊?我做的事,你們都是默認了的,現在又讓我消停,你們這不是在過河拆橋嗎?”
“安娜,你吃這碗飯的,未必你不知道這個行業的現實與殘酷?多餘的話我不想多說,爲什麼讓你消停你也應該知道原因。”
“你們以爲我是要針對朱韻寒嗎?朱韻寒的票房,哪裡有我的票房高啊?我的電影還沒審覈出來,你們就忙着去捧朱韻寒的臭腳,再現實也沒有你們這樣兒的!”
電話中,安娜尖叫了起來,美麗的臉已經完全扭曲了,朱韻寒一部鬼片,過審得再快,票房也好不到哪兒去。
結果安娜的經紀人完全不理安娜的咆哮,在手機那頭冷冰冰的說道:
“你應該明白,做我們這一行的,只有過了審,你纔有名利,你的電影才能進內地院線賣錢,雖然朱韻寒的電影票房,不會有你的高,但是她的電影過審了,要開始變現了,你的電影還被套牢在裡面,安娜,你真應該要好好反思反思自己,虧了自己是小,別讓整個公司在你身上做賠錢買賣!”
什麼叫做現實,這就是現實,經紀公司也是要吃飯要經營的,一家公司幾百號人,個個月都是要開工資出去的,旗下藝人人氣再高,風評再好,拍的電影再受期待,都要經歷審覈這一關。
過不了審,所有的投資都被套在了這部電影裡,變不了現,賣不了錢,只等着猴年馬月過審了,又要進入院線排檔期。
日子便是這麼一天天一年年的虛耗着,哪家經紀公司等得起。
別說朱韻寒拍的是一部鬼片,票房不好賣,但投資也小啊,經紀公司根本就沒在朱韻寒的這部鬼片上浪費什麼資源,一切資源都是鍾天佑和秦予希幫忙弄的。
所以兩相比較之下,經紀公司當然更喜歡不費事兒的朱韻寒了,畢竟人家有關係,能讓自己的電影在內地迅速進院線,而安娜的電影在內地能不能上映,都懸着。
內地多大一個市場,現在正是港臺電影的黃金時期,內地人喜歡看港臺電影,一部電影在內地院線上映,少說都是十幾倍甚至上百倍的回報收回來。
但這一切,都還是建立在這部電影,能!在內地上映的基礎上。
小成本投資的朱韻寒電影馬上就要上映了,經紀公司捧朱韻寒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再讓安娜出來給朱韻寒添堵。
只可惜朱韻寒現在要息影養胎,不然經紀公司早就給朱韻寒安排滿了宣傳工作。
聽了Diana的話,安娜的那顆心拔涼拔涼的,這就是現實,她早該明白的,吃這碗飯真心不容易。
她心塞的很,卻又不得不強打起精神來,對手機那頭的Diana笑道:
“可是我要去陪大人物應酬,不也是希望自己的電影早點兒過審嗎?你叫我消停一些,又是什麼意思?我這不也是爲了我的電影好?朱韻寒息影了,公司也就剩下我獨挑大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