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是我!”陳雙說着,帶着一副牙疼的模樣走了回來,地上的馬大虎還在抽抽。
“你安全就好!”程安寧淡淡的說道,手握配槍,槍口朝下,猛地就竄進了黑暗,直追着金啓凡去了。
她轉正這麼久,還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要是不逮住這貨,她程安寧死都閉不上眼。
陳雙無奈的撫了撫額頭,再看看這巷頭巷尾,除了地上不斷抽抽的馬大虎,一切都安靜的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
“馬大虎,你還是跟我說實話,到底是誰讓你陷害我的?或許我心情好你的腿和手還能保住!”
陳雙見四下無人,再加上都午夜過了,小吃一條街上只剩下幾盞路燈,散發出鵝黃色的光暈。
大部分的商鋪都打烊了,少許還有正在收拾門口招牌的店鋪。
於是,她蹲在馬大虎身邊一下擰着他耳朵問道。
聲音不高不低,可手勁兒很大,幾乎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擰的馬大虎嗷嗷叫,惱羞成怒之餘咬牙切齒的罵道:
“騷娘們兒……你真有種……有本事就別他孃的趁人之危!”
“我就趁人之危了,怎麼了吧!”
陳雙心裡一百個想打他,在黑勢力你勢力大,怎麼不說趁人之危?現在雙手雙腳不聽使喚了,就說她是趁人之危,臉皮咋就那麼厚呢?
“說,你要是不說,你這胳膊腿可就要廢了!”
陳雙說着,順手從牆角抓過一塊凝固的水泥渣子,啪的一聲就拍在了馬大虎的面門上。
疼的馬大虎嗷的一嗓子叫的跟殺豬一樣,再加上巷子有迴音,聲音被放大了許多倍,足有震耳欲聾的感覺。
“陳雙,你放了虎哥,我告訴你!”
這個聲音低沉,憂鬱,甚至有些徘徊不定,沙啞的好像不是從嘴裡發出的,而是破開喉嚨時,從心臟裡發出來的一般。
馬大虎躺在地上努力的回頭去看,當下掙扎着,咬牙切齒的不顧鼻樑上被砸出的血:
“米蘭你瘋了……”
“虎哥,對不住了……你的勢力再強,也不是陳雙的對手,所謂江湖兄弟情,我瞭解,但是我無法理解,再說,你大哥已經死了那麼多年,錢少張也死了那麼多年,你心裡爲什麼還要幫別人賣命?
或許我不理解你爲什麼,但是,我不想你落個和你大哥一樣的下場,我以前,很敬佩這種兄弟之間互相扶持的感情,可是,我所在的組織,只有目的,哪怕親眼看到同伴死在眼前,只要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們都不會去管。
而你,就是太重感情,要知道,感情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一文不值!”
杜米蘭一邊說着,一邊朝着馬大虎走去,隨後,在馬大虎掙扎的目光下,她擡手在馬大虎身上拔出了幾根銀針。
不,是鍼灸用的那種毫針。
雖然當下馬大虎還不能因爲起針而恢復四肢的直覺,可也足以讓馬大虎感到很吃驚,她怎麼知道自己四肢脈搏處,被打入了毫針?
“你誤會了,我認識剛纔那個人……他的指力……”
說到這裡,杜米蘭回頭看了一眼陳雙,沒有把話說完整,畢竟當初她,還有她幾位姨和自己的母親,就是在指力對決的時候,這個金啓凡突然出了銀針。
這也就是爲什麼後來隆彥特別痛恨他出的陰招,把他的左手廢了的原因。
……
酒吧,只有酒吧在這個時間點還在開張,那些什麼取名叫不夜城的,激素迪吧的,其實場合都差不多。
這家酒吧,是曾經安安經常來落腳的地方,也是陳雙那次喝多了的地方,調酒師沒有換。
很難得,或許是因爲陳雙長得很漂亮,所以在昏暗的閃光燈下,以及低音炮發出震懾心臟的聲音種,他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又見面了!”
“呃,開一間包間吧!”
“怎麼?這次不在卡座玩?”
說着,那人接過陳雙遞過去的票子,隨後,叫了一位服務生,把陳雙引到了包間內。
關上厚重的包間門,外頭吵雜的音樂都被阻隔了,陳雙坐在包廂的沙發上,等到服務員送來一些酒水和果盤,以及茶點離去的這個過程,陳雙一直看着杜米蘭。
就等着她說話,可杜米蘭連頭都不擡,好像眉心還在掙扎。
“如果你沒有什麼要說的話……”
“有……”杜米蘭這才擡頭看着陳雙:“你……你別怪虎哥,他……他特別重感情,其實有些事他自己都不知道!”
陳雙長出了一口氣,能開口陳雙覺得事情已經有了一半的結果了。
“他也沒拿我怎麼樣,我也沒放心上!”
陳雙若無其事的擺擺手說道:
“你可能會覺得我這人特別毒,但是你母親做的事情對我的傷害很大,當然,我知道之前的事情和你沒有多大的關係,可我也算是仁至義盡,就算你母親已經不在,我還是會盡量遵守諾言,你想死是活就看你怎麼做了!”
杜來燕突然擡眸看着陳雙,她當然知道,只是……
“我不要你對我網開一面……只要你答應我,你可以對虎哥網開一面,我就……我就不要求什麼了,不管死活,我都沒什麼了!”
陳雙微微一怔,看來在黑市擂臺時,馬大虎握着米蘭的手,就單單那個動作,兩人之間的關係就不簡單了。
只可惜,她之前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嗎?
好吧,陳雙不想對別人的事情多關心:
“你先說說這中間的事情!”
“不行,你得先答應我!”
“你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你好像還沒弄清楚自己的處境好嗎?我是答應過你母親放你一條生路,可不代表……不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陳雙目光一凝,看着眼前這個曾經在擂臺上能頂三五個男人的女人,她感覺她可憐,但是陳雙並不同情她,這也是給一個人最大的尊重了。
當一個人活着全靠別人同情,那麼,你還不如死了算了。
只是這樣的狠話陳雙很少說,但是,如果不逼她,那麼……陳雙就得生不如死,身後那麼多張嘴等着吃陳家這口飯。
“杜米蘭……如果我被狗追了,我可以躲,但是那瘋狗要是咬我……”
陳雙沒有把話說完,點到爲止。
“咬你的不是虎哥,是……”
杜米蘭一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誰敢說網開一面放過一個人?如果那個人拿着刀子要殺了陳雙,她自然不會站在那兒叫人家捅。
當下,杜米蘭想都沒想就反駁了。
“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