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去鬧就去鬧,想去縣裡殺人都行,以後,這樣的事兒,自己看着解決,我忙着呢!"
陳雙真是想笑,說完後,陳雙徑直回了家。
發現父母都做好飯了,可是陳雙看着那桌子上擺着一盆燉茄子塊兒,她咋就覺得這麼眼熟呢?
"小雙,還別說,你那兒種的茄子這麼冷的天兒還真長大了,爸給你媽加個菜!"
廚房裡,陳雙探頭看去,宋有糧在炒菜,母親笑的合不攏嘴在燒火,時不時宋有糧數落兩句:
"別黑火,老冒煙,你想把俺嗆死啊!"
陳雙靠在門廊看着這一幕,她笑了,早一批的蔬菜快出爐了,可她卻沒有預期那般高興。
謝大爺得了那樣的病,在現代社會真不好治,就算是在前世做腎透析一個月都是大批的開銷,而且,還要背井離鄉去市裡做。
想到這裡,陳雙就覺得心裡頭不是滋味。
晚飯陳雙吃的很少,吃罷了飯天都黑了,陳雙還是拿着手電筒去了地裡。
筍瓜已經有半個巴掌大了,最多再過三五天,這一批的蔬菜就可以換錢了。
想到這裡,陳雙已經腦海中嚮往着再過兩個月大雪飛舞,卻鞭炮齊鳴的年夜飯了。
這次,她絕對要辦足了年貨,一家人吃一頓熱騰騰的年夜飯,想想,陳雙就覺得幸福。
第二天,陳雙又早早的來地裡,她兼職發現這些蔬菜是一夜沒見就一個樣,陳雙蹲在一顆茄子旁邊,拖着下巴看着,那眼神就跟盯着一副美麗的畫卷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陳雙的臉色暗了下來,因爲她發現這可茄子上有兩個茄子妞兒空落落的掛着,可是茄子沒了。
陳雙目光一怔,該不會有人偷菜吧,陳雙開始慌亂的四處查看,發現筍瓜也少了,而且,陳雙還看見地上有散落的瓜皮。
大棚的蔬菜土壤很是鬆軟,中間除了留下方便踩在的田徑外,泥土都溼潤的很,這麼一看,陳雙發現地上有細膩的腳印。
陳雙順着腳印一直找到了靠近河壩的地頭兒處,發現朔料大棚的一角,竟然有個洞。
陳雙碩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了轉,看腳印應該是野兔子,幸好就一隻,可是有一隻就會有更多,到時候要是野兔子都給引來了,那大棚蔬菜豈不是全都給毀了。
陳雙加快腳步往家走,這個季節已經吹起了北風,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已經有些刮疼的感覺。
所以,這些野畜根本無處覓食,竟打起了陳雙蔬菜大棚的注意,真是千防萬防,還是沒防全面。
陳雙本想去鎮上花錢買一些磚頭,把朔料大棚的一圈給圍上,陳雙還真不信那野兔子還能把磚頭給挖個窟窿。
但是陳雙回家問宋有糧買磚頭的事情,宋有糧告訴陳雙,磚頭大概是兩分錢一塊。
陳雙算了這筆賬,一畝地下來,是一筆不小的開支,陳雙只能另外想辦法。
"小雙,爲啥要砌磚?"宋有糧一邊拾掇衣服一邊問到。
"有野兔子偷吃咱家的菜,技術還一流!"陳雙苦笑着倒了一杯茶喝了。
宋有糧一看閨女愁眉不展反而憨厚的笑了說:"這是好事兒啊!"
"爸,你就站着說話不腰疼,你知道我投資的多少錢嗎?賣煤掙得那些錢我全砸進去了。"
陳雙嘟囔着說道,這要是人偷菜,陳雙大不了守夜,看看到底是那個龜孫子,可是,這不是人乾的。
"兔子肉多貴啊,不怕啊,等爸忙完,今兒晚上爸教你抓野兔子!"
宋有糧這麼一說,陳雙一拍大腿:"是啊,這好歹也是野味啊!我咋沒想到呢!爸,還是你牛……"
"那是,你爸我年輕的時候,就喜歡跟一幫兔崽子一起上山打鳥抓野兔子,捅下來的馬蜂窩你比種的菜都多!"
宋有糧笑的合不攏嘴,自從陳秀蘭病倒之後,陳雙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怎麼毫無牽掛的笑了。
"爸,您今兒咋那麼高興啊,撿錢啦?"陳雙挖苦的說道。
"可不是嗎?"
"呦,還真撿錢啦!"陳雙配合的笑着:"啥子事兒說說唄!"
"上頭的文件批下來了,等過完年開春三月份,就重新投票選村長,往後啊,就沒人敢欺負咱們家了!"
陳雙翹着桌子,另一隻手拖着下巴,還別說,這是好事兒,比撿錢還划算呢。
"對了爸,那李大奎有沒有打算把青苗費補給鄉親們?"陳雙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此刻,陳雙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李大奎肯定在家氣的要撞牆了,要是不還回青苗費,他就得蹲大牢,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這就不曉得了,最近這兩天沒聽說有鄉親們上門鬧的!"宋有糧收拾着,把家裡的厚衣裳都挪了出來準備過冬。
隨後,宋有糧從箱子裡掏出了一牀薄褥子說:"這個給你添一牀鋪的,天越來越冷了,小心夜裡可別着涼!"
陳雙心裡一疼,她早就打算想給家裡添幾牀新棉被了,這破褥子還是當年陳秀蘭第一次嫁人時孃家給的,後來離婚了,陳秀蘭沒捨得扔,就帶走了這牀被嫁到了杏花村宋家。
現在舊了,改成了鋪墊,可陳雙還是不能要:"媽的身體不好,你們用,我又不冷,再說,我打算這幾天去地裡睡,蔬菜大棚裡頭可暖和了!"
"那也不能跟夏天比吧,你現在蓋得都還是入秋的薄被,那可不行的!"
宋有糧蹙眉說道,隨後,見陳雙執意不要,他嘆了一口氣說:"是爸沒能耐……苦了你們娘倆!"
"爸,你這說的哪裡的話,當年要不是你取了我媽,我們娘倆還在要飯呢!"
陳雙現在最見不得家人愁眉不展,可是她卻沒想到此話一出,父親的眼眶紅了。
宋有糧有時候晚上睡不着的時候會想,當年娶秀蘭的時候,那丫頭蠻不講理,還喜歡打架,從來沒把自己這個繼父放在眼裡。
而眼下,看來這丫頭真的是長大了,有些感情也懂了,真是沒白費他那麼多年的偏袒。
"爸,你這又咋了,實在不行,我用大哥的被子嘛,反正不會冷着!"
陳雙說道,這才平復了宋有糧的心情:"對對對,你大哥也有一牀被子,你要是不嫌大男人一股子汗臭味,爸明兒跟你媽一起把被子拆洗一下你用着!"
"不用洗了,我可還沒矯情到嫌棄自己大哥的地步!"陳雙說着就回房去了。
晚上,宋有糧就神秘兮兮的說:"閨女,走,看爸今兒晚上給你抓只兔子回來!"
此話一出,陳雙是呼啦啦的把飯往嘴裡扒,兩邊腮幫子鼓鼓的,聲音含糊不清的說:"爸,我吃完了,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