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放學,我跟班主任打了個招呼後,就往凱悅大酒店跑去。纔剛出校門,我就看到一輛警車停在那裡,從車上走下兩個警察來,他們走到我的跟前,問我:“你是楊凡嗎?”
我不知道這些警察找我啥事,於是我回答道:“是的,我就是楊凡。有事嗎?”
“是的,有一件故意傷害案跟你有關,想請你到秀湖派出所去配合我們調查。我們現在就走吧。”
我終於知道是啥事了。看來,那個傻B的什麼姐夫果然是派出所的所長,這次我去秀湖派出所十有是站着進去,橫着出來。
“呵呵,這個,兩位警察同志,我還是個未成年人,我父母又不在身邊,能不能聯繫一下我的班主任老師,讓她……”
“不必了,我們只是想了解一下事情的經過,沒必要讓你們班主任插手,再說啦,楊凡同學,法律上規定,未成年人接受公安機關調查,允許監護人到場,你班主任又不是你的監護人,沒有必要到場的。”
“這個……”
“上車吧!”不容我分說,倆警察就架着我塞進了警車中。媽的,這是在校門口啊,你們不由分說的把我帶走,別人還以爲我真犯啥事了呢。那我以後在學校裡還不被人指指點點的啊。
車子很快發動了,幾分鐘後,就開到了秀湖派出所裡。我被他們帶到了一間審訊室中,在審訊室裡,坐着三個人,兩個是警察,還有一個,還有一個居然就是那個傻B,看來他們這次是一定要我付出點什麼吧。那個傻B陰笑着,狠狠的對我說:“你小子這回等着受死吧。”
我無所謂的笑了笑,很鄙視的看着他,說道:“我又沒犯啥事,怎麼會有事呢?還有,這兒是派出所,正義所在的地方,相信警察同志會給我個公正的裁決。”
“哈哈哈,你小子死到臨頭還不知道。”傻B狂笑道,可能是因爲笑得太厲害了,牽動到了傷口,嘴裡發出“噝噝噝”的聲音,然後轉過頭來,對着一個年齡稍長的警察說道:“姐夫,給他點厲害瞧瞧。”
梅厲海眉頭緊鎖,說實在的,這整件事情肯定是這個小舅子的不對,他也知道自己小舅子的德行。一開始,他也不想幫這個小舅子,可是自己的老婆每天在枕邊吹着風,甚至拿出離婚來威脅自己,沒辦法,只得幫幫這個不爭氣的小舅子了。梅厲海想了想,覺得給這個年輕人小懲大誡就行了,不必太爲難他,於是對我說道:“你先坐下。我問你……”
“等等。”我打斷了他的話,“你是當事人的姐夫,按照法律程序,你應當迴避,這個審訊工作你不能做的。”
“呵呵,想不到小兄弟你還很懂法律啊。”梅厲海說道,同時他心裡也鬆了口氣。是啊,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程序給忘了呢,我是當事人的家屬,按照程序,應當規避的。
傻B看到他姐夫有退出審訊的意思後,着急的對他姐夫說道:“姐夫,難道你真的要退出審訊嗎?”梅厲海聳聳肩,表示無奈道:“沒法子,程序如此,我只能讓別人對他進行審訊了。”“可是姐夫。”傻B急着拉住他的姐夫。這是,一陣手機鈴聲想起,我趕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一看,原來是錢老打來的,我一按接聽鍵,從電話裡傳來了錢老的聲音:“喂,喂,小楊嗎?怎麼還不過來啊?我想你們應該放學了吧。”我苦笑道:“錢老,我恐怕過不來了,出了點事。”“什麼事啊?你在哪兒?”“我現在在秀湖派出所裡呢。”“你在派出所?出啥事了?”錢老着急的問道。
“涉嫌故意傷害,你說我倒不倒黴?根本沒有的事。”我無奈的說道。
錢老頓了頓,說道:“秀湖派出所所長是不是一個姓梅的,30幾歲的中年人啊?”
“是啊。”我說道,“現在就是他在對我進行審訊。”
“他在你身邊?”“是啊。”“把手機給他,我跟他說幾句。”錢老說道。
於是我把手機遞給正準備離開的梅厲海:“這位梅所長,有人想跟你聊幾句。”
“誰?”梅厲海疑惑的問道。他邊說邊拿起了我的手機:“喂,是哪位,我是梅厲海啊。啊,原來是錢老啊,您老找我?有事嗎?什麼,那位學生是您的,您的好朋友。是,是,我知道了。好的。什麼,您要過來?不用了,我就是問他一點事而已,很快就讓他走的,哎,錢老,您等一下,等一下……”
可能錢老掛了電話,梅厲海一副苦瓜臉的模樣,把手機遞還給我,很客氣的對我說:“原來你是錢大律師的朋友,我真是眼拙了,這件事真的對不住啊。”
我覺得這個所長人還可以,看得出他不是存心要袒護他那個小舅子的,肯定是那個傻B動用了他爸媽及他姐姐的關係,給他這個姐夫施壓的。我笑着對梅厲海說道:“沒關係的,梅所長,既然你的小舅子硬是說我傷害了他,那我們就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搞清楚,我也不想不明不白的被人冤枉,不是。”這次我決定給這個傻B一點教訓,他告我故意傷害了他,可是沒有證據。說人證,笑話,那些人都是他的人,我完全可以說他們串供做僞證。物證?哈哈,六脈神劍是無形劍氣,根本無物證可言,連指紋都沒有。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查出是我傷害了他,可我所做的行爲完全符合正當防衛的條件,也沒有出現防衛過當的行爲,所以無論怎樣,我都沒事,更何況錢老不會坐視不管,加上他這個全國著名的大律師,以及我這個能言善辯的小律師,更加不會有事了。相反,這件事情查清楚了的話,那個傻B倒是反而會坐牢,至少也要拘留幾天的。箇中緣由,我想梅厲海肯定很清楚的,再加上我從梅厲海剛纔跟錢老的對話來看,錢老可能要親自過來一趟,這樣也好,大家面對面把事情談清楚了,免得以後還找我麻煩。
現在,梅厲海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姐夫,你倒是快點審啊,或者先拘留他幾天也行啊。”傻B還不知死活的鼓動着他的姐夫。
“啪”的一聲,梅厲海給了那個傻B一個大大的耳光:“你小子到底做過什麼壞事,快把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的給我吐出來,不要騙我,我知道你小子的德行,肯定是你先惹上去的是不是!”
“梅厲海,你敢打我耳光,連我爸媽都不打我,你敢打我,我告訴我姐去,你給我等着。”傻B氣呼呼的吼道,並準備離開。
“給我把他拿下!”梅厲海大聲對門口的警察說道。
很快,三四個警察過來,將傻B按住,不讓他離開。“梅厲海,你這個混蛋!”傻B怒吼道。
梅厲海根本不再理他,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而我則在邊上看着這齣戲,哈哈,想不到我今天到派出所裡看到了一幅大義滅親的景象,不妄此行啊!
過了沒多久,錢老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他一進審訊室,就叫道:“小楊,小楊,你沒事吧。”當他看到我翹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時,懸着的心終於落下了。
“我是小梅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這個小友怎麼會犯故意傷害他人的事情呢?就算我這小友有故意傷害的事情發生,不是我貶低你們的辦案能力,我想你們也拿不出有力的證據來證明他犯罪的呀!”錢老責怪梅厲海道。
梅厲海現在顯然很尷尬,真恨不得把那個傻B拖出去給斃了。他難看的擠出一絲笑容,對錢老道:“錢老,其實這件事情還只是在調查中,我們並沒有說你這個小友一定犯了故意傷害罪,現在讓他到派出所裡來,只是讓他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而已。既然他現在有你錢老來擔保,我們也沒什麼說的了,馬上放人。”
錢老看了看我,對我說道:“小楊,我看這件事也就算了吧,總的來說,梅所長人還是比較正直的,我可以以我的人格擔保,他絕對不會袒護別人的,怎麼樣?小楊。”
哎,你讓我該怎麼說呢?我可以不給那個梅所長面子,但是錢老的面子我還是要給滴(讀者甲:廢話,你當然要給錢老面子啦。國家索賠案的提成你還沒到手了,能得罪人家大律師嘛)。“好吧,梅所長,今天這件事情我就不計較了,其實你也應該知道你這個小舅子的德行,這次他的腿傷肯定是得罪了道上的高人,才被弄成這樣子的,至於他爲什麼會冤枉我呢?呵呵,還不是因爲上次他到我們學校裡來逞威風,被我給義正嚴詞的說了幾句,心存報復,正好這次他不敢得罪那個打傷他的高人,把氣灑在我這個窮學生身上,以爲我好欺負,就想利用你警察的身份來嚇唬我罷了,還好,梅所長你公正嚴明,才使他的陰謀詭計沒有得逞,在此,我謝過梅所長你了。”我一邊伸出手來跟他握手,一邊笑着侃道。
“沒什麼,沒什麼,楊兄弟,我們警察本來就是爲廣大羣衆服務的嘛。”我看得出來,梅厲海笑得很不自然。這次這個傻B給他捅出那麼大的簍子來,他還能笑得自然嗎?
“既然沒事了,那麼小梅啊,我跟小楊先走一步啦!”錢老說着便拉着我走出了審訊室。
這時,我看到外面有兩個女的跑了進來,碰到一個民警就迫不及待的問道:“你們剛纔是不是帶來了一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進來了啊。”我定睛一看,原來是李雯歆老師和周老師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