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駐地不管是表現得太過明顯的葉蕭、步凡,還是沒有太過明顯的肖遠山和謝悠言都要經歷心理干預。
謝悠言沒想到會再次看到範龍,那個曾經幫助過她的心理醫生,看着除了肩膀上多了個星星之外還是老樣子的他不禁笑了出來,“真沒想到你還在這裡。”
“我也沒想到你還會出現在這裡,而且是以野狼特種兵的身份。”範龍看到要做心理干預的人竟是她,不禁也笑了出來,“而且看你的狀態應該還不錯。”
“其實我真的不需要來。”謝悠言笑着坐了下來。
“具我得到的報告顯示,在剛剛執行的任務之中你擊斃一人打傷一人,而這次的任務是你來到野狼後的第一次任務。”範龍聽了她的話卻不爲所動,平靜的陳述着。
“不但打死了人,而且是一槍爆頭。”謝悠言同樣平靜的說道,見到範龍果然愣了下,隨即笑着說道,“我曾經接受過心理治療,所以對於這個並不排斥,如果我心裡真的還有問題那我一定不會迴避的。”
“那好吧,你可以走了。”範龍見此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如果她所說的,謝悠言接受過治療,對於他的那些辦法也已經很瞭解,如果她真的有事想隱瞞而排斥治療的話他也沒辦法,畢竟心理治療也不過是輔助的手段。
聽了他的話謝悠言輕點了點頭,卻並沒有離開,“範哥,我現在是沒什麼事了,可有些擔心葉蕭,我怕她會挺不過這關。”
“我聽說她是你的兵?”範龍不答反問。
謝悠言輕點了點頭,“她是偵察連來的,軍事素質是沒得說,可卻沒有執行過這種任務沒有傷過人,更別說像這次一樣……我那次是你幫我挺過來的,所以這一次我希望你也能幫她。”
“你能恢復正常不是我幫的,是你自己挺過來的,我見過不知多少男兵不管是軍事素質還能力都是最優秀的,可就是過不了心理的那一關,不但不能成爲特種兵,甚至連這身軍裝都不能再穿。
可你卻挺過來了,我說這些不是想誇你,而是想告訴你,如果真的有一個人能幫她,那個人就一定只能是你。”範龍放下手中的資料,似一個朋友一樣與她說着。
謝悠言卻沉默了好一陣才擡頭,“我會去試試,謝謝。”
“我剛剛跟她談了談,她應該比你當初輕得多,既然你都能走出來,相信她也只要一個契機就可以走出來。”範龍點了點頭,對她笑着說道。
自範龍那裡出來謝悠言卻哪裡也沒找到葉蕭,而聽到有人說她竟上了訓練塔臺,想到她可是最怕高的不禁嚇得一身的冷汗,想也不想的爬了上去。
當看到她老實的坐在那裡這才鬆了口氣,輕走到她的身邊也坐了下來,“你不是最怕高了,怎麼還來這裡吹冷風?”
“班長……”葉蕭沉默了一會纔回過神來,“我是怕高,可既然想留下來就不能再這樣怕這怕那的,身爲一個特種兵又怎麼能怕高,又能怎麼能怕……”
見她頓住謝悠言卻也知道她說的什麼,就是怕殺人、怕死人、怕血,這些一個特種兵不應該怕的事。
“班長,我已經努力不去想那些了,可那個場面就是不受控制的總是出現在我的腦中,只要一閉上眼就會重現那人的頭被一槍打中鮮血直流的場面。”葉蕭有些痛苦的將臉埋在手中。
謝悠言看着她的表情,就像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不禁嘆了口氣,想了下竟拿出自肖遠山那裡拿來的煙遞給了葉蕭,“吸過煙嗎?”
葉蕭看了眼便搖了搖頭,苦笑了下,“你怎麼什麼都有啊?”
“不是我的,我戒了好久了。”謝悠言的話讓葉蕭更是驚訝,而她卻繼續問道,“那想不想試試,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晚上就總做惡夢,然後就會躲在衛生間裡要麼洗澡要麼吸菸,之後就會平靜下來一些。”
葉蕭怔怔的接了過來,被她點燃被嗆得咳嗽起來,看她的樣子謝悠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而自己也點了一根。“你爲什麼會想洗澡?”葉蕭見她笑了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感覺真的輕鬆了些,不禁詫異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