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一次地獄週考核訓練纔過去二十天,大家正處於較爲放鬆的狀態,誰知來倆新兵,隊長又毫不留情地要給人家下馬威,這不——他們就遭殃了。
牀上,蜂鳥閉着眼睛囈語般哀嚎:“就是!這回我們當陪練的可冤了,這幾天的鬼天氣,陰冷溼寒,我腰疼又犯了……”
“不過,能有這樣兩個厲害的新兵,倒真是讓我欽佩不已!尤其是程錦兮,你說她怎麼就那麼堅強?這女孩跟男人體力上天生的差距她都能彌補上,你們說她以前到底經歷着怎樣的訓練?”
“這誰知道!反正若不是親眼所見,我是不會相信一個女孩能比我們獠牙突擊隊的男兵還要厲害!真他麼太神奇了!”
而有這樣一個神奇的女兵加入,把他們也弄得膽戰心驚,深怕被女兵比下去了而遭到隊長的嚴懲!
所以這一次的極限週考核訓練,也是他們最緊張的一次。
萬一最後總成績排在他倆後面,尤其是排在那個不足二十歲的女兵後面——天啊!就算隊長不懲罰他們,他們也覺得沒臉見人了!
所以,必須拿出渾身解數,必須!
*
單獨宿舍裡,錦兮卸下槍支,脫下戰術背心,又脫掉作訓服,最後露出白皙肩膀上一片紅腫淤青的部位。
已經第三天了,每天睡眠不足四個小時,再好的體力也經不過這樣的消耗,眼底藏着黑影的錦兮扭頭看了看受傷的肩膀,清秀的柳眉微微蹙起。
畢竟是血肉之軀,說不疼是不可能的。
正準備去拿藥品,宿舍門被人敲響。
她微微一怔,低聲問道:“誰?”
“是我。”門外,熟悉的清冽嗓音染着夜色的寒涼,更具穿透力。
錦兮微微抿脣,又把衣服重新掩好,去開門。
“什麼事?”擡眸看他,見他英俊的臉龐鬍子拉碴,顯然訓練太忙了根本就沒有時間收拾自己,不過這樣的他看起來更多了幾分男人味。
江寒臨沒回答,眼睛落在她左肩上,徑直走進來,“我看看你的傷。”
錦兮聽聞一驚,“我沒事!這麼晚了你跑來,還——”
知道她要說什麼,江寒臨低聲堵回去,“就算是普通戰友之間,互相照顧關心也是正常的,我們一起來這裡,有什麼事情互相扶持下,沒人會多想。”
錦兮又撇嘴,眼眸無聲看了看他,轉身走向牀榻。
江寒臨沒有關門,徑直朝她走去,看着她把衣服重新拉下來,露出左肩。
幽暗深邃的眼眸頓時眯緊,江寒臨心裡劃過一陣酸澀,語調頓時繃緊,“傷得這麼嚴重,怎麼一聲不吭。”
錦兮回頭看他,雖疲憊卻依然清亮的眼眸微微含笑,“這樣的訓練強度,沒人不受傷吧?別人都一聲不吭,我怎麼吭?我吭了是不是就會讓別人以爲——你看,女兵就是嬌氣,一點傷痛都承受不住。”
“而且——”錦兮語音頓了頓,看向江寒臨,微微皺眉,“而且以我這幾天的觀察分析,我高度懷疑秦隊並不想收留我,他對你應該是很欣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