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殘陽。
訓練場上,老兵們還在揮汗狂奔,半空之中,一架軍用直升機漸漸盤旋爬升。
錦兮站在艙門口,看着地面慢慢遠離的戰友們,揚聲喊道:“同志們,對不住啦!等我回來給你們賠罪!”
衆人擡頭,看到這一幕全都吃驚地瞪眼。
“冥王跟羅剎?”
“他倆去哪兒?”
“誰知道!”
獵豹纔不關心這個,他琢磨着錦兮那句話,突然一拍大腿,跳起來擼袖子:“羅剎!虧我們那麼信任你!小丫頭你坑我們!”
“去哪兒啊?等你們回來啊!”
雖然大家罵着,但其實也不捨。相處時間不多,可這種戰友情已經在同甘共苦的日夜中植入了每個人的心間。
錦兮聽到大家的吆喝,在艙門前朝他們敬了個禮。
回來轉身坐下,對面正在矯正狙擊步槍神情倨傲的江寒臨淡淡瞥了眼,薄脣不屑地勾起,“你很捨不得他們?”
錦兮坐下,落落大方地說:“那當然!我可不像有些人,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離開雪域基地時,跟張楚默夏銘璽那些人分開,她也非常不捨。
現在從獠牙離開,雖然知道也只是短暫的分離,可她還是不捨。
沒有進過軍營的人,絕對無法理解這種同在一口鍋吃飯,同在一片訓練場揮灑血汗,同在一個戰場嘶吼殺敵的特殊感情。
沒有一起沐浴硝煙,沒有一起接受生死考驗,就不會明白這種能把命都交給彼此而至死無悔的特殊感情。
這就是——戰友情!
其實錦兮心裡明白,江寒臨不是沒有這種感情,他只是,生性內斂,沉默寡言,並不善於將這種感情流落在外。
他所有的熱情,不曾露於人前的幼稚,不曾展示出來的柔情,大概——全都給了她吧。
這樣想着,錦兮也就不生剛纔那點小氣了。
長腿伸出去,腳尖兒碰了碰這人規規矩矩放着的軍靴,換來男人高冷一瞥,“腳癢?”
錦兮竊笑,一本正經地道:“嗯,腳癢,你幫我撓撓?”
江寒臨當然知道她又在使壞,可既然她話都說出來了,他不照做豈不是顯得太不體貼女朋友了?
於是,懷裡的槍豎放到一邊,他彎腰下來就去抓女孩兒的腳,嚇得錦兮連忙縮回來,小臉緋紅一片,急眼:“你還真撓啊!”
小眼神兒心虛地瞥了眼駕駛室方位,明顯警告他要注意分寸。
直升機轟鳴聲很大,江寒臨不用擔心自己的話會被人聽見,於是薄脣邪魅撩起一抹笑,“女友的命令,小的不敢不執行。”
錦兮:“……”
看吧,就說了這傢伙在人前不曾展露的一面,到她這裡全都破功。
真是焉兒壞焉兒壞!
眸光投向地面,這一次,看樣子他們是要出青藏高原了,錦兮突然感慨了一句:“也不知道楚默他們現在怎麼樣了,等下一次見面,會不會他們都超越我倆?”
江寒臨淡淡地道:“這應該是不可能的,你羅剎的威名可是讓秦隊都另眼相看,還有誰能超越你?”
錦兮瞪他一眼,就不能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