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一夜，程錦兮終於走出那片山林。
身上的作戰服顯然不適合繼續穿着，好在山腳下有幾戶人家，她趁人不備偷了一身衣服出來，換好後又將作訓服就地掩埋了。
這些年的生存訓練中，比這更嚴酷更苛刻的都有，目前遇到的困難還不算太難，在她可以處理的範圍之類。
兩天後，避開所有明裡暗裡的警察搜索，她已經悄無聲息地潛回崇城。
發現華曼的家已經被暗中監視了，她不能貿然登門，只好另想辦法。
穿着T恤牛仔褲的程錦兮，一張臉如出水芙蓉般清麗動人，單純的如同一個高中生。
街邊站了會兒，她便瞄準目標，走到一個商店前焦急萬分地道：“阿姨，我第一次進城來，迷路了，身上又沒錢，想給親戚家打個電話，能借一下您這兒的電話用嗎？”
那個中年阿姨盯着錦兮上下打量，一看這麼漂亮又可憐的女孩子，連忙道：“你快打吧，趕緊讓親戚過來接你。”
“哎！好的，謝謝您，謝謝！”
電話號碼撥出去，錦兮轉過身，耐心地等。
過了會兒，那邊接通，華曼懶洋洋的聲音傳來，“喂，誰啊！”
“是我。”壓到最低的兩個字平靜吐出，那邊明顯一驚，連呼吸頻率都亂了，“小……小兮？”
“嗯。”
華曼正在美容院裡，聞言整個人臉色一變，緊緊握着手機，驚慌又害怕，不自覺地起身朝裡屋走了去，壓低聲：“你沒死？”
錦兮冷笑，“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盼着我死？”
華曼一聽這話，頓時笑着否認，“你誤會了，我怎麼會這樣想！只是武裝部來人，說你凶多吉少，這幾天我都擔心死了，可又什麼都不能做……他們說你叛國，我連想去幫你伸冤都不能。”
“伸什麼冤，我有沒有被冤枉你不是最清楚？”
華曼被堵得啞口無言，沉默了下又問：“你在什麼地方？現在到處都有人找你吧！”
“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幫……”華曼其實不想幫，她現在自己都還不知道該怎麼辦，想撤出崇城，可是首領說還有一筆錢要通過她這邊的渠道順利出境，她暫時還走不了。
“我怎麼幫你啊……”華曼怕把自己賠進去，爲難地道。
“今晚十點，你帶五千塊錢，去你以前工作的夜總會，我們見面說。”
話落，沒給華曼拒絕猶豫的機會，錦兮直接掛了電話。
相信得知事情敗露，華曼最希望自己在墜崖時車毀人亡纔好，因爲她一旦被軍方抓回去，她這個情報傳遞的中間人也會面臨牢獄之災——而現在她突然出現，華曼肯定突然慌了，但又不能報警來抓她，那麼爲了自保，她派殺手幹掉自己都有可能。
所以，她必須挑選環境雜亂，魚目混雜的地方，這樣方便脫身。
而華曼曾經工作的夜總會就是最好的地方。
電話放回去，錦兮轉過身來，商店老闆正好給一位客人結完賬，關心地問：“小姑娘，跟親戚說清楚地點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