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人開一輛越野回基地,說實話,挺擠的。
田邵雷開車,元錦西坐副駕,四個人擠在後面,一路上倒也熱鬧。
大小張還唱起了他們老家的山歌,本來是男女對唱,他倆男男唱的也挺像樣,大張唱男聲,小張捏着嗓子唱女聲,甭管唱的跑沒跑調,架勢還不錯。
于飛揚幾人也被他倆勾起雅興,都跟着唱起來,五個大老爺們兒扯着嗓子鬼哭狼嚎,那聲音絕對稱得上魔音。
嚎着嚎着,田邵雷突然一轉頭,興致勃勃的問元錦西,“老大,你咋不唱一個?”
元錦西心說老孃前世可是專業級別的,纔不跟你們這些唱個歌調能繞地球好幾圈的人一起瞎鬧,嘴上卻道:“不想唱”。
“怎麼就不想唱?”大張扒着椅背咧着大嘴說道:“大家唱的這麼開心,老大你咋不想唱?不行不行,一定要唱,今天你一定要唱,不唱我可要哭了啊!”
言罷,他還真的要咧嘴大哭。
瞧瞧瞧瞧,她的隊員就這麼大點兒出息,帶出去都丟人!
不過,她到底挨不過沒出息的隊員,只得答應他們唱一首。
她清了清嗓子,腦海中自動展開自己的歌單,從裡面挑挑揀揀,選中一首。
在隊友們期待的目光中,她輕啓紅脣,自信的唱起來。
“我和我的祖國,一刻也不能分割。無論我走到哪裡,都流出一首讚歌……”
是一首《我和我的祖國》,隊員們都不陌生,但凡部隊有文藝匯演或者有文工團來慰問演出,這首歌保準在名單上。
可他們從來都沒聽他們老大唱過,雖然只是清唱,可她清晰的吐字充足的底氣清越的聲音還是驚豔了幾個人。
隊員們全都張大了嘴巴,認真的聽她唱歌。
車內特別的安靜,安靜到除了元錦西的歌聲,他們好似再聽不到別的聲音。
一曲唱罷,元錦西輕輕吐出一口氣。太久沒唱歌,還是這種需要功底的歌,唱的明顯沒有以前好,而且特別的累,唱到一半兒的時候氣息就不夠,差點兒沒撐住。
還好,挺過來了,沒在自己隊員面前丟面子。
她得意的笑了一下,“太久沒唱,照以前差遠了”。
隊員們沒有打趣她,他們是真心覺得他們老大唱得好,田邵雷還擡手朝她豎起大拇指,“老大,以後我們絕對不問你會什麼,只問你不會什麼,你在我心裡簡直無所不能啊”。
元錦西被隊員們恭維的心花怒放,可這愉快的心情並沒有持續到基地,因爲,他們的車子拋錨了!
當時的情況還是挺危險的。
野玫瑰從隊長到隊員,有一個算一個,開車都特不要命,恨不能把四個輪子的車開出飛機的速度來,這次是田邵雷開車,車速也不慢。
就在車子快速行駛中突然一側的輪胎爆胎,車子一下子便失去平衡,朝反向車道衝過去。
幸好路上沒什麼車子,也幸好他們反應快,及時應對處理纔沒有發生慘案。
車子停穩,驚魂未定的六個人忙下車檢查情況。
不是意外爆胎,是人爲,因爲爆掉的車輪上還釘着一根路障釘呢。
田邵雷十分懊惱,“都怪我,沒仔細看路,沒看到這玩意兒”。
“不怪你”,元錦西拍拍他的肩膀,沒有再說什麼安撫的話,只擰眉朝剛剛爆胎的地方看過去。
“老大,咱過去瞅一眼吧”,江曉斌提議。
他倆去查看情況,其他隊員換輪胎,分工明確。
在那段路上,他們先後尋到八個路障釘,分佈比較分散,若真是有人中招僥倖沒喪命的話大概也沒有心思查看現場,自然也就不會發現現場還有這麼多釘子。
“這誰幹的?也太過分了吧!”江曉斌氣憤的說道。
元錦西也很氣憤,不知道撒下這些路障釘的人有什麼目的,可不管有什麼目的,都不應該不尊重生命。這種把別人的生命當成兒戲的人,早晚會有人收拾他。
元錦西當即便給交通部門打了電話,讓交通警察趕過來查看現場。術業有專攻,不管他們有多生氣,都不能撇下自己的本職工作去幹交警的活兒,路上的事兒還是得交給交警同志。
交警同志看過路障釘後特無奈的嘆口氣,說道:“這個路段已經不止一次發生爆胎的事情。咱這段還比較險,前方不遠就是個大彎道,這要是沒控制好直接衝出去就是車毀人亡的大事兒啊”。
“沒查出來是什麼人扔的這玩意嘛?”元錦西沉聲問道。
交警同志搖搖頭,“說實話,這事兒也不該我們交警管,這都是犯罪了吧,應該交給刑偵那邊去查”。
也就是說,這邊推給那邊,那邊不願意接,一來二去,這就變成誰都不管的懸案了!
小交警似乎也挺不好意思,還解釋了一句,“我是今年才入職的,好些事情也都是聽說。說實在話,我們交警隊是真的想管,想讓所有人平平安安出門健健康康回家,可我們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人手不夠,投入不夠,各方面都不夠,我們也沒招啊”。
問題確實客觀存在,跟人家一個小交警吹鬍子瞪眼也沒有用。
等交警同志記錄完現場的情況離開,江曉斌問她,“老大,接下來該怎麼辦?”
按照元錦西的意思,當然是換好輪胎後上路,直接回基地。
可其他隊員都有不同的想法,他們想弄清楚到底是誰這麼缺德,然後把人好好的收拾一頓!
回基地也沒有什麼大事,元錦西也不想打消隊員們的積極性,於是同意了他們的請求。
人當然不是那麼好找的,那麼他們要怎麼把人找出來呢?
他們湊到一起商量一會兒,最終達成共識,就用一招——守株待兔!
這招好啊,需要隊員們拿出耐心,還要把平常訓練的掩蔽技能施展出來,在抓壞人的同時也能達到訓練的目的,一舉兩得。
元錦西命令江曉斌開車回基地,剩下他們五個人留在這裡分散掩蔽起來,等待魚兒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