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性不錯啊!”元錦西慢悠悠的點評道。
年輕人一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然後用夾着這裡方言口音的普通話回道:“我就在海邊長大,還不會走路就先學會了游泳,水性能不好嗎”。
“力氣也挺大!”元錦西又道。
年輕人嘴角咧的更大,至少露出十顆大白牙,“這是天生的,小時候我差點兒被體校的舉重隊選去,要不是我媽想讓我考大學說不定我現在都是奧運冠軍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真的一點兒都不害臊,這一點像他們野玫瑰的人。
“你多大了?現在還在讀書?”
元錦西開啓查戶口模式,年輕人感念他們救了一船的人特老實的一一回答。
“我今年二十,讓我媽失望了,沒考上大學,跟親戚出海跑船兩年了”。
怪不得這麼黑,原來都是在海上曬的。
“以後有什麼打算?就一直出海打漁嗎?”
“我想開個小餐館,專做海鮮的。我手藝可好了,吃過的人都說比那些一級大廚做的都好吃。不過做買賣得有本錢,我這兩年也攢了一點兒,不大夠,再攢一年估計就差不多了。”
“我們還都挺喜歡吃海鮮的,靠岸之後嚐嚐你的手藝,行不行?”
救命恩人提的要求,他能說不行!
年輕人馬上應下來,主動問出問題,“我叫夏海,家裡人還有朋友都叫我大海,請問你們該怎麼稱呼啊?”
“我姓元,你叫我一聲元姐就好,這兩位是我朋友,都姓張,他是大張,他是小張,你分不清也沒有關係”,元錦西介紹了他們三個人。
其他人都在忙,都沒有過來,她也便沒有多做介紹。
遊艇很快靠岸,已經有人等在岸邊接應,漁民被直接送去醫院檢查身體。
大海的爸媽都來了,也讓大海去醫院看看,大海還沒說話呢,元錦西先道:“二十郎當歲的小夥子在海里泡一會兒能有什麼事兒,別去檢查了,去吃海鮮吧。”
大海爸媽很無語,想問她是誰啊,怎麼這麼說話,大海忙站出來打圓場,拉他爸媽去旁邊說了幾句話,夫妻倆再面對元錦西的時候就客氣了許多。
醫院到底沒去,直接去了大海家裡。
海邊兒的小漁村,迎面的一陣風都夾帶着海腥味兒,家家戶戶房前屋後都掛着各種海鮮,特勾人。
大海家在村子靠裡側的位置,門庭不大,房屋老舊,不像是多富裕的樣子。
進了家門,大海爸媽便格外熱情的招待他們,瓜子兒茶水什麼的擺了滿滿一桌子,大海則直接鑽進廚房忙活起來。
不多一會兒,便有香味兒飄進來,原本不大餓的幾個人都忍不住悄悄咽口水。
大海媽媽見他們都特期待的樣子,驕傲又無奈的說道:“我們家大海啥都好,出去能幹活回家能做飯,就是學習不行,我和他爸都指望他考大學呢,他也挺努力,就是考不上,哎”。
“那這牆上的獎狀……”元錦西伸手指了指一整面牆大大小小的獎狀含糊的問道。
大海媽媽更是得意,“這是大海弟弟大洋的獎狀。大洋身子弱,性格還靦腆,啥啥都比不上大海,就是學習好,去年剛考上的大學,京都大學,我們村第一個。”
京都大學,那可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學了,也難怪大海媽媽這麼得意。
元錦西嘴上誇着大海媽媽有福氣,心裡想的卻是不是獨生子,又一項符合他們的要求。
之所以選人的時候考慮獨生子的問題,就是怕任務的時候遇到危險犧牲,留下家中二老無依無靠。
這一項要求不是絕對的,野玫瑰小隊裡的江曉斌、于飛揚還有已經離隊的秦簡都是獨生子,大小張不是獨生子,可人家倆兄弟都在隊內。
不過還是要未雨綢繆,這一選項也符合最好不過。
大海手藝好真不是吹牛,一桌子的菜,隨便拿出來一個就是大廚的水準。野玫瑰的人從來不裝假,特別是在飯桌上。都不用主人家勸他們便悶頭吃起來,5l的電飯煲燜的飯他們吃了整整三鍋,一桌子的菜最後連湯都沒剩下。
飯後他們又在夏家待了一會兒,瞭解一下夏家和大海的情況,走的時候也沒多說什麼。
回到海軍基地,元錦西馬上讓海軍基地的人幫忙查有關大海的所有信息。背景乾淨,本人健康向上,沒有不良嗜好,各方面都不錯。
然後就是想辦法把人弄到海軍基地進行常規的考覈。
沒錯,還要考覈。行不行,還要考覈之後才能確定。如果大海沒有通過他們設置的一系列考覈,照樣沒辦法進野玫瑰。
安排需要時間,他們暫時走不了,便又在海軍基地住下來。
當天晚上元錦西接到亓放的電話。
他張口就笑呵呵的說道:“你挺能折騰啊!”
元錦西十分不解,“怎麼說?”
“聽說你選人都選到小漁村了!怎麼,戰區陸海空三軍還不夠你選的?”他聲音裡帶着笑,元錦西倒也猜不出他是單純的打趣還是在提醒她別弄的太過。
“不是說一切都隨我嗎,難道不行?”她反問道。
亓放失笑,笑聲中還帶了一絲寵ni,“當然行,你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只要保證野玫瑰的質量就好。”
“那你給我打這一通電話的目的是什麼?”元錦西很疑惑。
“我想你了,難道不能給你打一通電話嗎?”亓放很委屈,他跟媳婦兒都好多天沒見面沒通電話了!
元錦西的心頓時柔軟下來,“能,你想什麼時候打就什麼時候打,只要你有時間。最近怎麼樣?工作還很忙嗎?”
問的都是廢話,特種兵大隊的大隊長怎麼可能不忙,可她還是想問,而亓放也特別溫柔的回答她。
兩個人一通電話打了半個多小時,其中至少二十分鐘都在說這種沒有營養的話題,明明知道是在浪費時間,卻誰都捨不得掛斷電話。
最後是亓放那邊有事兒他們纔不得不停止通話。
放下電話,元錦西莫名覺得心裡空落落的,而那空下來的地方,只有一個叫亓放的男人才能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