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把基地的大隊長都驚動起來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
元錦西神色一凜,直接朝亓放跑去。
訓練場內所有人都停下腳步朝他們看過來,元錦西豁然一個轉身吼道:“看什麼看,繼續跑。”
新成員嚇的直哆嗦,咬牙繼續跑起來。
老隊員卻沒有那麼好對付,一個一個不僅沒有繼續跑反而朝他們倆人所在方向走過來。
元錦西沒有吼他們,只沉聲問亓放:“發生了什麼事兒?”
“亓成越獄了!”亓放緊繃着神情,咬牙說道。
“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元錦西不解。
從私人的角度來說,亓成越獄確實跟他們有點兒關係,畢竟亓成是他們的侄子。
可剛纔亓放說的是有任務,那亓成越獄就跟他們沒有關係了,畢竟抓捕逃犯是警方的事兒。
“最新消息,他一路南下,要從西南邊境出鏡。沒有人比我們更瞭解這裡,所以上面要求我們協助警方埋伏在他最有可能離境的線路上,若是遭遇,頑抗便直接擊斃。”亓放解釋道。
說出“擊斃”兩個字時,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鬆動,可是很快便恢復成剛毅的模樣,好像他下令擊斃的人並不是他的親侄子,而是一個無法再挽救的大惡人。
“好,我們現在就出發!”元錦西知道他的痛苦,所以沒有再多問。
她招招手讓聚在一起等待命令的老隊員們過來。
“整裝,二十分鐘後出發”,她只簡單的交代道。
一起出過太多次的任務,不用多言隊員們已然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換裝的時候,元錦西大概給他們說了一下任務的內容,與此同時,他們的耳麥裡傳來這次任務後方指揮官的聲音,他詳細的跟他們說了此次任務的具體部署。
指揮官並不是亓放!
元錦西知道爲什麼,亓放與亓成是一家人,上面肯定會讓他規避。
這樣也好,不管結局是什麼,都不用他親眼看着,親身感受着,也便沒有那麼痛苦了。
他們乘坐直升機直接被空投進邊境線的叢林中,全副武裝的埋伏在一條偷du線路上。
不知道亓成具體的行蹤,更不知道他有沒有幫手,一切部署都源於猜測,所以不管猜測到底會不會成真,埋伏在這裡的人都不能掉以輕心。
指揮官要求每一路埋伏的人二十分鐘彙報一下情況,爲了保存體力,元錦西把彙報的任務分配下去,一個人全神貫注的值守一個小時,彙報三次情況,然後輪到下一個人值守,其他人便可以放鬆一下。
如此,在漫長的等待中,便不會耗去隊員們太多的精力。
她的決定是正確的,因爲他們在原地埋伏了整整三天三夜,還是沒有見到亓成的身影。
耳麥裡傳來其他埋伏的隊伍質疑的聲音,指揮官甚至也開始考慮重新部署計劃。
元錦西倒是能沉得住氣,她心中隱隱有一種直覺,亓成會從這裡經過。
女人的直覺還是挺準的。
埋伏五天之後,邊境的密林裡出現了一支神秘的武裝力量。
他們通過一條險峻無比的崎路從鄰國越境而來,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敢深入z國領土,只在邊境線一帶逗留。
短暫的停留之後,他們接到要接的人,那人沒有他們那麼好的身手,沒辦法跟他們一塊兒走險路,不得已他們只能走尋常偷du暗線。
而元錦西幾人,正埋伏在這條線上。
“目標靠近,十七人,十六人全副武裝,”于飛揚一邊用望遠鏡觀察遠處的情況,一邊向隊內的成員彙報。
那十六個武裝人員,很有可能是高價請來的僱傭兵。僱傭兵有多難對付元錦西再清楚不過,他們爲了錢爲了僱傭兵的名譽不懼怕死亡,就是一羣亡命之徒。
六個人對十六個人,這是一場硬仗。
“老大,請求支援嗎?”江曉斌輕聲問道。
“不,會打草驚蛇”,元錦西鎮定的回道:“這一張大餅,得咱們自己吞了。”
“靠”,耳麥裡傳來於飛揚的一聲咒罵,其他人還沒來得及問他怎麼了,便聽他不服氣的說道:“給他們能的,還帶了反坦克炮來。”
單人反坦克炮筒,相對輕便但威力極大,能把一輛鋼鐵坦克轟廢,若是轟在人的身上直接便能將人撕碎。
“幾個?”元錦西言簡意賅的問道。
“兩個!”于飛揚回道:“不過不好對付,那倆人跟目標人物都被保護在中間,想一槍斃命很難。”
僱傭兵大多出自各國的退役軍人,其中更是不乏元錦西等人這樣的特種兵,各種戰術運用起來得心應手,估計他們早做好遭遇伏擊的準備。
“沒辦法,硬碰硬,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吧”,元錦西無奈的說道。
“目標靠經,已經進入伏擊範圍”,田邵雷的一句話,讓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起來。
他手中的狙擊槍,射程最遠,進入他的射程後,距離其他人的射程也就不遠了。
“穿插跑位,傾斜十五度,”頓了一下,她又補充一句,“對目標人物活捉爲主,不得已再擊斃。”
“明白”,幾人齊齊應道。
一隊十七人距離他們越來越近,直到走到元錦西早計劃好的某個點的時候,聽她一聲令下,槍聲在密密匝匝的叢林裡響徹開來。
當真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六個人全都動起來,十六名武裝人員頃刻間便只剩下九人。
亓成被槍聲嚇的夠嗆,但逃生的本能驅使他冷靜下來,聽從僱傭兵頭頭的吩咐朝邊境另一側奔去。
在這個過程中,兩名扛着反坦克炮筒的僱傭兵一直護在他身邊,還瞅準時機發射了兩枚反坦克炮,可惜,炮彈落下的地方,人早已移動去了其他地方。
一番激戰,十六名僱傭兵已經只剩下三人,扛着炮筒的兩人已經殞命,元錦西他們的壓力減輕不少,距離完成任務只差一步。
可這一步,已經再沒辦法邁出。
因爲,就在他們激戰的時候,亓成竟趴在地上,一路爬行過了邊境線!
田邵雷握着狙擊槍,瞄準邊境線另一側的亓成,剛要扣動扳機,卻聽元錦西咬牙切齒的說道:“不能射擊,他已經出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