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安勿躁”,元錦西倒還鎮定,“那個人跟咱們一路都沒幹什麼,影院人多就更不可能有所行動。”
這話她自己都不信!
就像元蕪說的,他倆犯蠢了,在明知道有人跟蹤且不知道跟蹤者是敵是友的情況下選擇來這種昏暗的地方簡直就是等着敵人來偷襲。
人多怎麼了?人多更方面偷襲啊,一匕首插過來,再大喊一聲“殺人了”,影廳立馬騷動起來,兇手混在因爲驚恐四散奔逃的人中間跑出去,神不知鬼不覺。等警方查案調取監控發現兇手的時候,人家說不定早都跑出z國了呢!
“不看了,走吧”,元蕪皺眉說道。
他們坐在倒數第三排最裡面的位置,電影已經開始,他們要離開的話勢必會給別人的觀影效果造成一定的影響。
可這會兒元錦西已經顧不了那麼多,被人罵兩句嫌棄兩句總比真的出事兒了好吧。
走出影院,元蕪忍不住打趣自己閨女,“你大概是最窩囊的特種兵了吧,竟然被一個跟蹤者逼得電影都看不了”。
元錦西心裡也是鬱悶的要命,那電影一開頭她就挺喜歡,要不是還有這茬她肯定會堅持看完。
“回頭查出這是什麼人一定要他(她)好看!”元錦西咬牙切齒的說道。
一天的好心情就這麼沒了。
回家之後她回自己房間休息,還眯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全家人都在等她吃晚飯呢。
白天吃的有點兒多,這會兒還不怎麼餓,不過爲了不讓老爺子擔心,她還是開開心心的吃了一大碗。
飯後元蕪把她叫到自己房間,把調查的結果告訴她。
“監控顯示,她確實是從咱們出門就跟着的,也跟着進了影廳,可是在咱們離開之後並沒有跟上來。”元蕪慢慢跟她說道。
元錦西只關心一點,“男的女的?長什麼樣?查到身份了嗎?”
“女的”,元蕪搖搖頭,“其他的都沒有查到。”
國內的監控確實很厲害,京都地區更是翹楚,可監控畢竟有死角,只要專業一點兒,躲開監控也不是不行,所以跟蹤這一路對方留下的線索實在不多。
拍到了她的車牌,查車牌發現是套牌車,通過身高體型等信息掃描資料庫,根本掃不到這個人,所以,她的身份根本查不到。
身份都查不到,那目的更無從查起了。
“而且,還有一個壞消息”,元蕪皺眉說道:“她意識到我們發現她了,所以從影院之後就沒有再跟隨。依我看,她以後會改變策略,用更隱蔽的方式跟蹤你。”
元錦西仔細回想這些天她得罪過得女人,好像沒有哪個有這麼高超的追蹤技巧,所以,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二爸你別擔心,不管是多狡猾的狐狸終究會露出馬腳,我們只要提高警惕就等着她自己暴露好了”,元錦西十分篤信的說道。
元蕪一直沒有放棄對那個女人的反追蹤,可不知道是她得知被發現後就選擇了按兵不動還是太有本事躲過了元蕪的布控,總之從那天之後這個女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元蕪忙着逮人的時候,元錦西依舊日復一日的陪老爺子喝茶下棋散步,日子無聊平淡又枯燥,但是很平靜。
就在元錦西被這樣的日子磨的要瘋的時候,她大哥大嫂帶着孩子回來了。
賀錦東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還是那個咋咋呼呼的性格,兒子跟着他生活在部隊的家屬大院,竟跟他一樣的性格脾氣。
說實話,他們沒回來的時候元錦西特希望他們回來,家裡人多熱鬧也能轉移爺爺的注意力,她就能偷摸的乾點兒爺爺不允許的事情了。
可等他們回來了,她又煩的要命。
賀含章小朋友特別喜歡自己的姑姑,成天的跟在元錦西屁、股後面轉,還天天對着她的肚子叫妹妹,時分聒噪。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們一家回來的一個禮拜之後,大哥大嫂突然拜託她照顧賀含章小朋友一段時間。
賀錦東要回部隊了,工作太多能在家裡待這麼多天已經十分不容易。顧雨舟的新書出版,出版社那邊希望她能多參與宣傳,所以接下來的一兩個月時間裡她要全國各地的跑,帶着兒子不方便,不得已纔要把孩子留在家裡。
現在賀含章小朋友跟自己姑姑最親近,夫妻兩個也只能拜託元錦西多照顧小朋友了。
元錦西能怎麼辦?當然是硬着頭皮應下來了。
大哥大嫂走後,賀含章小朋友就更黏着她。
晚上甚至抱着自己的小被子小枕頭可憐巴巴的來到她的房間,要跟她一起睡。
元錦西扶額,不想那麼容易就屈服。
“含章,再過幾個月你就是小學生了,就是大男生了,不能那麼膽小,快回自己房間去睡吧”,她輕聲細語的說道。
小朋友很委屈,“可我現在還不是小學生!太爺大爺爺二爺爺他們都說我還是個孩子,小孩子就該跟大人一起睡覺。”
得,他理由還挺充分,連老爺子都搬出來了。
最後身經百戰的小元隊長竟然敗在幼兒園還沒畢業的小孩子手裡,不得不把自己那張並沒有很大的牀分出去一半?不,是一大半!
這孩子睡覺太不老實,十分鐘之前還豎着,十分鐘之後就是橫着的。不僅轉圈還平移,簡直就是整個牀鋪無死角的轉悠。
一晚上元錦西都是躲着他睡的,第二天早上還是被踹了一腳,正好踹在臉上。
她是又慶幸又生氣,慶幸沒踹在肚子上,這皮小子結結實實的一腳可不是鬧着玩兒的。生氣是因爲她元錦西還沒被人用腳踹過臉呢,生平第一次交代在小屁孩兒手裡,心裡委屈沒地兒說去。
白天的時候終於把小朋友打發給老爺子照看,她躲進房間給亓放打電話訴苦。
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停下來等着亓放安慰呢,沒想到等到的卻是自己老公的笑聲。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我都被折磨的這麼慘了你還笑!”元錦西咬牙切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