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恩的下屬給亓放打電話,邀他們過去談一筆生意,還特特強調是大生意。
亓放一副絕對不會跟錢過不去的樣子表示絕對不會錯過大生意。
第二天一行人出發,去到頌恩的駐地直接被請去見他。
頌恩也沒賣關子,直接說道:“我要去x國東北部會一個老朋友,身邊需要幾個得力的人,佣金自然是不會少了你們的,只是那個地方有多危險你也知道,你……”
“我們乾的就是爲錢賣命的活,只要您給出合理的價格,我們沒有理由拒絕”,亓放打斷他的話,卻沒有一口應承下來。
在商言商,這也是頌恩最喜歡的交流方式。
他爽朗的仰天大笑,笑過之後讓手下人拎來兩隻大箱子,當衆全都打開展示給亓放幾個人看,“這是定金,平安回來再付另一半”。
兩箱子a元,看着都晃眼睛,亓放適時的表現出驚訝的神色,正好讓頌恩看到卻又不讓他反感。
亓放啪的兩下把箱子闔上,順手一推推到老鬼面前,老鬼笑呵呵把箱子收好。
“頌恩大哥是痛快人,放心,有我們在,保你一路平安”,亓放頗爲篤定的說道。
頌恩又是大笑一番,只是笑聲還沒停止便有人進來與他耳語幾句,他轉過頭笑眯眯說道:“有你們,又有西蒙幾人,我當然放心”。
話落,九個壯碩的西方人被領進來。
爲首一人先跟頌恩打過招呼,眼睛落到亓放身上,笑着伸出拳頭,亓放站起身,跟對方碰了碰拳頭,用a國語言說道:“合作愉快”。
對方也回了一句“合作愉快”。
自始至終,他們也只有這短暫的語言交流,面上大家和和樂樂,可元錦西直覺亓放幾人和西蒙幾人不大對付。
等回到頌恩給他們安排的臨時居所,她問出疑惑,亓放解釋道:“西蒙的這支僱傭兵小隊知名度也非常高,同行嗎,少不了競爭,兩看相厭很正常”。
他說的輕巧,可元錦西覺得不止如此。
在她的再三逼問下,亓放只得實話道:“他們曾經爲了完成任務屠村,老人孩子婦女一個不留。他的僱主很滿意,可他們的名聲在業內就臭了,哪個僱傭兵團體都不待見他們”。
屠村!
元錦西完全被這個詞兒嚇住了。
上一次接觸到這個詞還是高中歷史課上老師講當年小r國侵略z國時的三光政策,而現在,她竟然親眼見到了渾身沾滿鮮血的劊子手。
“頌恩竟然會僱傭這種人”,元錦西咬牙說道。
亓放失笑,“相較於咱們,說不定頌恩更器重西蒙幾人。他是僱主,不會計較死多少無辜的人,更不會計較僱傭兵的手段,他只要僱傭兵保住他的小命兒,你明白嗎?”
她當然明白,只是心裡依然過不去那道坎兒。
冷靜了一會兒,她終於壓下這些不該有的情緒,對亓放承諾道:“你放心吧,在以後的接觸中我肯定不會受情緒的影響壞事兒”。
頓了一下,她又強調道:“不過醜話說到前面,他們要是主動招惹我,我也不會輕饒他們”。
亓放“吧唧”在她臉頰上親一口,笑得格外明朗,“好,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給你撐腰!”
頌恩要離開自己的地盤去挺遠的地方可不是小事,要準備的事情很多,所以短期內不會成行。
不過亓放幾人也沒閒着,他們要準備自己的武器,同時要跟頌恩身邊的其他人培養默契,省的出行的時候因爲他們之間配合不默契出現大的紕漏。
而最需要培養默契的,就要數他們和西蒙那一小隊僱傭兵了。
西蒙那邊的九個人都人高馬大,往那兒一站就像一座山,以前也接過不少難度非常大的活兒,就整個黃金地帶來說比亓放他們這一隊的名氣還要大一些。
也因此西蒙便有一種壓了亓放一頭的感覺,管着自己的手下還不算,還想連帶着把亓放和亓放的手下一併管了。
亓放也不是軟柿子,幾次當衆沒給西蒙面子讓他下不來臺,兩個人之間的樑子越結越大。
頌恩的得力手下把這些事告訴頌恩,他倒是不着急,把兩個人叫到跟前只說了一句話,“我不管你們什麼恩怨,在我的僱傭期間幹好你們的活,其他的事情等我們的僱傭合同結束隨便你們胡鬧”。
話已經說得足夠明白,亓放和西蒙也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雖然心裡對彼此各種不忿,明面上倒是再沒有過爭鬥。
如此過了半個多月,頌恩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好,又把出行的一切事宜準備好,終於確定出發的日期。
臨行前一天晚上,亓放把手下的人都聚在一起,廢話倒也沒說,只交代道:“都給我小心一點兒,要去的是什麼地方你們心裡也清楚,不要跟當地人起衝突,多看少說話,我希望我們七個人一起去七個人一起回”。
小會開完,小丁和羅西先離開,剩下的都是自己人。老鬼低頭一邊拆手裡的爆炸物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有意外情況怎麼辦?”
“隨機應變”,亓放回道。
“到那要幹什麼?”老鬼又問道。
亓放手指蘸了些飲料在桌子上寫下幾個字,待幾人看清後又把字跡擦拭乾淨,末了又道:“都是第一次去,會發生什麼誰都不清楚,所以,都注意安全”。
沉默蔓延開來,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泥鰍,他站起身,嬉笑着說道:“小丁借我的雜誌沒還,我去要回來,你們慢慢聊”。
他着急離開是怕外人見他們幾個z國人聚在一起說很久的悄悄話引人懷疑,緊接着老鬼和阿直也都找理由離開,房間內只剩下亓放和元錦西。
元錦西微微低着頭,眼睛還停留在桌子上,那裡已經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可她卻始終移不開眼去。
一句話梗在喉間,上不去下不來,很難受。
憋了很久,她到底還是沒有憋住,輕聲問亓放,“我們,能活着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