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寶娜醒來的時候,胡剛強已經走了。
後來是怎麼結束的她都不知道,因爲她當時特別困,困得實在撐不住了,眼睛一閉就睡着了。
她現在渾身疼得厲害,像被車子碾壓一樣,未着寸縷的身上也留下了許多曖昧的痕跡。
不好,我……我睡着了,強哥一定生氣了。
應該沒有男人會高興在做這種事的時候女人會睡着,這分明是在懷疑他的能力嘛。
怎麼辦?怎麼辦?
丁寶娜急了,怕惹胡剛強生氣,趕緊找衣服穿,想着去找胡剛強道歉,並沒有對身體的不適產生懷疑。
她認爲是胡剛強太喜歡她,多要了幾次而已。
在找衣服的時候,她意外發現枕頭旁邊放着兩百塊錢。
這兩百塊全是最新版的五十元面額的,總共四張。
這種五十元面額的鈔票剛剛纔出來,在農村裡還沒有流通開,所以十分稀罕。
丁寶娜將錢攥在手裡,眼睛笑眯成了一條細縫,“嘿嘿,看來強哥沒有生氣,他真好,知道我沒錢用了,還給我錢花。
強哥,我愛你。”
丁寶娜將四張鈔票分別親吻了一下,然後喜滋滋的揣進口袋裡收好。
穿好衣服後,她又在院子裡四處找了下,沒有發現胡剛強的人。
她不知道丁世安他們什麼時候回來,萬一被發現她不在家,肯定會死得特別難看。
她也不敢等胡剛強了,正好院門是開的,她便離開了小院。
出了院子,丁寶娜才發現太陽已經往西偏了,都是下午了,說明她睡得時間很長。
但是在臨回家之前,丁寶娜拿出五十塊錢去信用社換成了零錢。
五十的面值太大,買東西不怎麼方便,她換成了十塊、五塊和一塊之類的小面值。
換好錢之後,丁寶娜開心的回了丁彎。
家裡的大門依然緊鎖着,說明丁世安他們都還沒有回來,她再次翻牆進了自家院子。
安全到家的丁寶娜忍不住替自己叫好。
她將錢從口袋裡掏出來,然後藏起來,做完一切,忽然聽到了有人開大門鎖的聲音。
她面色一白,趕緊脫衣服上牀裝睡。
蓋上被子的那一剎那,丁寶娜鬆了口氣,還沾沾自喜這一趟門出得值,卻不知此行將她自己推入了深淵。
開門的是丁世安夫婦,他們也從縣城回來了,劉梅紅留下來照顧丁國民。
姚年讓黃冬方和王亮兩人也留下,明天陪着丁國民一起回來。
在丁世安的授意下,吳桂花先進房間看丁寶娜。
“媽,你們回來啦?我大哥怎麼樣了?沒事吧?”丁寶娜故意穿着睡覺的衣服,披散着頭髮,揉着眼睛問。
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沒事了,這都睡了一天吧,快起來吧,眼睛都要睡腫了,我做飯去。”吳桂花嗔着,然後轉身走了。
丁寶娜趕緊穿衣服起牀。
堂屋裡,丁世安看着空空如也的水瓶生氣,“小娜真是太懶了,這在家一天,連瓶開水都不知道燒。”
今天受了驚嚇,現在才發現口乾舌燥,想喝水卻發現沒水可喝,忍不住發起牢騷來。
吳桂花忙替丁寶娜辯駁,“小娜這幾天不是身體不好嘛,你就讓她好好休息吧,過兩天胡家來人,看她病怏怏的樣子心裡肯定不喜的。”
“你就慣着吧,將來嫁去胡家也這麼懶,到時被罵的是我們倆。”丁世安無奈的搖搖頭。
卻也沒再說什麼。
丁寶娜聽見他們的爭吵,便乖巧的說道,“爸,媽,你們別生氣了,我今天實在是太難受了,一天都沒下牀。
我現在去燒水,順便給你們做點吃的。”
“小娜,你一天沒下牀,那你不也餓了一天嗎?”吳桂花心疼了。
丁世安卻看着丁寶娜,有點不相信的問,“小娜,你當真一天都沒有出門?”
丁寶娜撅着嘴,委屈的說道,“爸,你將門鎖得死死的,我怎麼出去呀。這樣你都不相信我,乾脆拿個鏈子將我捆起來算了。”
“好了,你爸也就隨口一問,幫我做飯去。”吳桂花忙將丁寶娜推去廚房,準備做晚飯。
丁寶娜難得主動的在竈下幫忙生火,二人閒聊時又聊到丁國民的事。
吳桂花將事情經過說了說。
“什麼?最後竟然是沈妍那賤*人救了大哥?這怎麼可能啊?她什麼時候有這本事,我們都不知道啊?”丁寶娜萬分驚詫的反問。
“唉。”吳桂花嘆了口氣,說道,“我們也之前也不信她能救你大哥,可結果呢,人家真的就將你大哥治好了,就連醫生都說是奇蹟了。”
丁寶娜將手中的火鉗在地上恨恨砸了下,惱道,“什麼奇蹟,沈妍她就是瞎貓碰到死耗子罷了。
那些醫生都是酒囊飯袋,連一點小毛病都治不好,結果讓那賤*人出了風頭,現在倒還成了我們家的救命恩人了,真是氣人。”
丁世安正好進廚房,瞪了她一眼訓道,“小娜,你下回在小妍面前說話注意一點。”
他看着吳桂花吩咐,“今天太晚了,也累得很,就算了,你明天殺只雞給小妍吃,也算是我們一家人的一點心意吧。”
“還殺雞?用不着這麼浪費吧,哼,我們養了她十五年,沒功勞也有苦勞,今天她好不容易起點作用了,那是她的福氣。”吳桂花不樂意了。
丁世安拿起竈臺上的洗碗布砸向吳桂花,罵,“吳桂花,我讓你殺就殺,少那些子廢話,難道在你心裡,國民一條命還抵不上一隻雞嗎?”
一個個的都是蠢貨,家裡要是有一個像沈妍那樣精明的,他也不會這麼煩心。
沈妍下班回家,見到丁世安已經回來了,便問,“大表哥沒事了嗎?有沒有去報案?”
“你走了之後,醫生又給他掉了鹽水,應該沒事了,我們去縣局報了案,他們說會進行調查的,有結果了就通知我們。
小妍,今天的事,三舅鄭重給你說聲謝謝!”丁世安將情況簡單說了。
然後他還是不忘道謝。
“三舅,我救大表哥並不是爲了這聲謝,下次不用再提了。”沈妍淡淡的答着。
丁寶娜站在廚房門口聽着,撇着嘴冷哼一聲,扭着腰回房了。
第二天下午大概兩點鐘的時候,丁世安正從下面一個隊裡回來,剛端着杯子準備喝口茶,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一個衣着工整的年輕男人站在門口,很客氣的對丁世安說道,“丁村長您好,我們胡礦長和夫人找您談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