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啓年低頭喝湯。
不過兩分鐘,他擡頭,清着嗓子說,“現在有些年輕的新老師啊,有本事沒本事,要學歷沒學歷,還不遵守學校的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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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說她兩句吧,她不但不認錯,還跑到校長面前告黑狀。
這種人啊,要是有自知之明,最好自覺的滾出老師隊伍,別到時被開除了丟人。”
這是說誰呀?
其他老師心裡嘀咕,卻都情不自禁將目光看向沈妍。
因爲目前整個鳳山小學裡,只有沈妍年紀最小,資歷最新。
“沈老師,鮑副校長這說得不是你吧?”同事李彩霞忽然看着沈妍笑眯眯的問。
李彩霞比沈妍大三歲,兩人初中時是校友,比沈妍高一屆,早一年來學校上班。
她長得很漂亮,一直是公認的校花,但在初三時校花的頭銜被沈妍給搶了。
爲這事,她私下裡將沈妍恨上了。
她此言一出,其他老師看沈妍的眼神裡均帶了輕視。
他們都認爲沈妍輕浮不上進,不配做老師。
要是換成是其他人,此刻恐怕已經羞得想找地洞鑽下去了。
可沈妍不爲所動,面色從容的打好飯菜,然後在李彩霞的對面坐下。
她迎上李彩霞含着挑釁的眼神,輕輕搖頭,“李老師你錯了,鮑副校長說得不是我。”
“在咱們學校,只有你是最年輕的新老師呀,不說你又說誰呢?”李彩霞笑得有些得意。
對這種能讓沈妍難堪的事,她非常樂意去做。
“說他自己。”沈妍一語驚人。
“噗,沈妍你是不是發高燒燒糊塗了,這和鮑校長又有什麼關係呀?”李彩霞嗤笑一聲,然後反問。
沈妍掃了眼鮑啓年,反問李彩霞,“我來學校六個月,鮑副校長來學校三個月,請問我倆誰比較新?”
李彩霞愣了下,隨即很快駁道,“鮑校長教書二十多年了,資歷不曉得比你老多少,你當然比他新。”
“錯!”沈妍搖搖中指,認真說道,“他剛剛說的是新老師,並不是說資歷淺的老師,和資歷無關。
所以不管他以前教書多少年,可來我們學校才三個月,對我們來說就是新的同事,就是比我新。”
“你這是強詞奪理,鮑校長說得是年輕的新老師,說得就是你。
難怪鮑校長說你做錯事不敢認,還在背地裡告黑狀,你現在不就是這樣嗎?”李彩霞冷笑着反問。
同時也激起了她的好勝心,非要同沈妍爭個高下。
其他老師則安靜的看戲。
“呵呵。”沈妍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抿脣笑了笑,“難道你認爲鮑副校長很老嗎?”
“你……”李彩霞被噎了下,當然不能直接說鮑啓年老了。
她咬脣怒道,“可他比你年長。”
沈妍美美的喝了口土豆雞蛋湯,笑,“依李老師的意思,比我年長的就不能算年輕,那李老師也老嘍。
你都老了還沒嫁人,真是可憐呢,嘻嘻。”
“狡辯,純粹是狡辯。”李彩霞粉臉漲得通紅,卻一時之間找不出合適的詞語來反駁。
沈妍卻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斂了笑容正色說道,“李老師,鮑副校長都沒有否認我的說法,你這麼着急的替他辯解幹什麼?
你想拍誰的馬屁那是你的自由,我也管不着,但是請你不要踩着我肩膀往上爬。
不然,你要是從我肩上掉下來摔死了,可別怪我喲。”
李彩霞,這輩子你還想欺負我,門兒都沒了!
上輩子李彩霞仗着家裡有後臺,在學校資格比她老,背地裡沒少給她穿小鞋。
甚至後來還勾*引過谷明峰。
當衆被嘲諷拍鮑啓年的馬屁,李彩霞一張俏臉是紅中泛紫,後悔之前不該接話。
她不知道沈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伶牙俐齒,駁得她退無可退。
這小丫頭不簡單啊,談笑之間就將劣勢轉爲優勢。
這份鎮定從容,還有反應能力,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得到。
而其他老師則收起眼裡對沈妍的輕視,重新審視她。
咚地一聲響。
鮑啓年將飯碗狠狠頓在桌上,指着沈妍怒斥,“小小年紀,好的不學,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倒學了不少,你就是老師隊伍中的害羣之馬……”
“李老師請坐下,我給你講個故事聽聽。”沈妍眸底滑過一抹冷笑,起身一把拉住滿臉憤怒想離去的李彩霞。
“誰稀罕聽。”李彩霞惡狠狠瞪着她,並想甩開她的手。
“李老師,我說一個老師中的敗類故事給你聽,保證你感興趣。”沈妍卻強行將她按回凳子,雙手一直不離她的肩。
鮑啓年看着笑意盈盈的沈妍,莫名有不好的預感。
但他又認爲不可能,畢竟他以前工作的地方離這裡有五六十里路,沈妍不可能知道這些。
沈妍清了清嗓子,說道,“在離我們鳳山五十三裡地的白龍鄉,那裡有一個喪良天良的小學男教師。
他利用補課、抄作業、背課文等藉口,將班上的女生騙到房間進行猥褻和侵犯……”
“沈妍,你別瞎說,哪裡會有這種老師的?”李彩霞本能的反駁。
“小沈,你說得是真是假?”
“要是真的,那人簡直就是畜生不如……”
“對哦,這種人哪能當老師,該千刀萬剮。”
其他老師也憤慨了。
沈妍的神情更加凝重,輕輕點頭,“確有其事,那些學生最小的不過七八歲,最大的也不過十一二歲,最幸福的童年卻被畜生給糟蹋了。”
“畜*生有沒有被抓去做大牢?”其他老師忙問。
“沒有。”沈妍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家長們怕捅出去後影響孩子的名聲,都選擇了沉默。
加上那畜生家裡有背景,在白龍混不下去的時候,就換了個學校。”
李彩霞聽了也很震驚,但她不相信的反問,“沈妍,這些事情我們都不知道,你又是從哪裡聽來的,太危言悚聽了。”
“我表妹對象在銅礦職校當老師,他有個同學也在白龍當老師,聽他們說的。”沈妍隨意編了個藉口。
心機城府再怎麼深沉,忽然被人當衆揭了老底,鮑啓年也無法做到完全淡定了。
他連飯都沒吃完,就收拾了碗筷,起身悄悄往外走去。
“鮑副校長,那滅絕人性的畜生也姓鮑,不知道您可認識呀?”沈妍忽然扭頭,看着他的背影脆生生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