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霞終於醒了。
是被兩盆冰水潑醒的,但腦子裡依然有一點混沌。
渾身上下全溼透了,衣服沒有一點是乾的,緊緊貼在身上,既難受又冷。
此時已經深秋,雖然今年的天氣不是特別冷,但早晚的溫度已經很低了。
抱着溼冷的身體,李彩霞四處打量這是哪裡,同時腦子裡也在想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記憶像潮水般涌出來。
李彩霞記起沈妍說的那些話,還有將她衣服剪開,給她拍果照,還說要找男人……
她不敢往下去想,只是下意識低頭看自己的身子,她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受辱,因爲沈妍威脅完她之後,她就暈過去了。
在她還有意識的時候,隱約聽到沈妍說讓她好好享受,包她滿意之類的話。
死賤*人,她一定害我了,這麼好的機會,她怎麼捨得放棄呢?
沈妍,賤人,你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李彩霞咬着牙暗暗詛咒着。
啪!
忽然,一個文件夾重重在她面前桌子上落下,嚇得她渾身一抖,忙擡頭。
馮紅兵正陰森森的看着她,“李彩霞,又見面了,快將你乾的事情如實交待,否則讓你嚐嚐皮肉之苦。”
李彩霞的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被抓了!
“馮參謀長,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沒有幹過什麼事,但是我現在要報案,我要告沈妍,她不是人,她是畜生……”李彩霞神情激動的喊道。
要不是她和馮紅兵隔着一張寬大的桌子,她都要上前去拉他的衣服了。
馮紅兵再次狠狠拍桌子吼,“閉嘴!”
李彩霞抖了一下。
不行,她不能退讓,不然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她要拼一把。
反正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張友他們是受她指使的,她是無辜的,是受害者,沈妍纔是行兇者。
李彩霞心一橫,高聲喊道,“馮參謀長,我知道沈妍是你們蘇營長的未婚妻,所以你們都包庇她。
但是我們現在是新社會,是要講求法律的,你們這樣冤枉好人,縱容壞人,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服氣的,我家人也會替我申冤報仇的。”
馮紅兵真是被氣笑了,“李彩霞,你真是死鴨子嘴硬,好,那我倒要聽聽,你怎麼冤枉了?”
“說!”
最後一個字帶着殺氣直奔李彩霞的面門。
李彩霞立即說道,“沈妍她莫名其妙深更半夜闖進我家裡,打我,脫光我的衣服給我拍果照,還……還讓許多男人***我……
馮參謀長,你說她這樣是不是犯法?是不是應該被抓起來?
爲什麼你們不抓她,反而要將我這個受害人抓起來?請問這是哪裡的道理?”
雖然有些話難以啓齒,會影響她的名聲,可爲了讓沈妍受到懲罰,她豁出去了。
反正大不了到時嫁給表哥,也不指望再嫁其他人了。
李彩霞心裡暗暗盤算着。
可讓她憤怒的是,聽她說了這麼多,馮紅兵幾人不僅沒有驚訝,或者生氣沈妍的所爲,然後派人去抓沈妍,反而都用怪異的眼神看着她。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白癡。
“你們……你們什麼意思?”李彩霞雙手抱胸,憤怒的問。
馮紅兵冷笑一聲,諷道,“李彩霞,你是有被害妄想症?還是腦子有病?
又或者是你性格太放*蕩,所以希望被許多男人***,所以纔會編出這些荒誕的謊言來?”
“沒有,我說得全是實話,沒有一句假話,不信你可以將沈妍抓過來,我可以和她對質。”李彩霞歇斯底里的叫喊着,像個瘋子一樣。
馮紅兵冷冷的看着她,除了憤怒之外,也還是有一點點可惜的。
畢竟李彩霞還年輕,長得也不錯,工作也體面,完全應該過另外一種生活,而是像現在這樣,像條瘋狗一樣亂咬人。
不過,他並不同情她。
因爲她不是三歲孩童,也不是大字不識的文盲,有今天,全是她咎由自取。
馮紅兵冷冷的說,“李彩霞,在你醒過來之前,軍醫檢查過你的身體,沒有被人侵犯的痕跡。
所以說,你沒有被許多男人**。
至於你說的被拍果照,證據在哪裡?”
“什麼?我沒有被男人……”李彩霞大驚,一時之間心頭滋味莫名。
因爲聽到這個消息,她應該高興的,可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她竟然希望自己真的被人……
這樣她就能讓沈妍鋃鐺入獄了。
“李彩霞,你是有多麼的希望被人……你不認爲你的三觀有問題嗎?”對於她的反應,馮紅兵也大跌眼鏡。
果然是賤*人!
他不由暗罵一聲。
李彩霞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反常,忙轉移話題,“可沈妍她打我了,我這張臉就是證據,難道還不夠嗎?”
其實她有一點奇怪的,被沈妍打了那麼多耳光,兩邊臉都腫了,怎麼不疼?
是沈妍給她餵了止痛藥,就是擔心她到時臉太痛,回答不了問題。
等藥效過了,有她受的。
馮紅兵想到沈妍還暈迷不醒,眸子更加陰冷,“就你乾的那些事,沈妍沒有一刀子將你捅死,是沈妍太善良。
打你幾耳光又怎麼了?”
“你們……你們就是包庇她。”看他這麼輕描淡定的替沈妍開脫,李彩霞氣得直跺腳。
“少廢話,說正事!”馮紅兵再次將文件夾摔下,“李彩霞,你和沈妍有什麼深仇大恨?爲什麼要買通張友等人傷害沈妍?”
“沒有,我沒有幹這種事,我沒有!我只是認識張友,他幹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李彩霞一個勁的搖頭否認。
馮紅兵說道,“李彩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們現在是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希望你能好好珍惜。
別以爲你不說,我們就不知道你乾的那些好事,張友等十二人全部交待了。
他們都說是你給了他們三百塊錢,讓他們半路攔下沈妍,然後實施犯罪行爲,同時拍下沈妍的果照進行非法傳播。”
李彩霞徹底慌了,胡亂的擺手,“他們胡說八道,我不知道沈妍發生了什麼事,更沒有給他們什麼三百塊錢,他們栽贓陷害。”
爲什麼?
張友他們爲什麼要說是她指使的?
她去求了表哥,然後是表哥吩咐他們去幹的,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