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來H省之前,丁心慧打了電話給邵波。
他和邵志誠今天特意請假來接車。
半年多時間沒見,他真的很想念她們。
邵波看着丁心慧和沈妍,激動的說道,“心慧,妍妍,又見到你們了,真好。”
丁心慧看着邵波,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發現他眉目之間難掩憔悴,鬢角多了一些白髮。
看起來明顯比上次蒼老了幾歲。
大哥這是怎麼了?
是不是過的不開心啊?
丁心慧心裡暗暗揣測着,不由紅了眼眶,“大哥,最近一切都好嗎?”
沈妍也看出邵波眉目之間難掩的疲態。
她不由想到上回他打的那通電話。
唉,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這種家事她們還真的不好管,只有大舅他自己去做抉擇。
對邵波,沈妍和丁心慧一樣心疼。
邵波笑着用力點頭,“一切都好,你不用擔心。”
他輕輕拍了下沈妍的頭頂,笑着說,“妍妍好像又長漂亮了,看來一辰對你還不錯,沒欺負你。”
最後一句話,他是看着蘇一辰說的。
蘇一辰笑着應,“我疼妍妍都還來不及,怎麼捨得欺負她呢?
何況還有邵團您這麼厲害的大舅,我更不敢欺負。”
邵志誠笑着接話,“咳,還有我這個表哥呢。”
幾人不由都笑了起來。
被親人維護,沈妍心裡特別暖特別幸福。
正好又有其他戰友來接蘇一辰。
蘇一辰便和他們去一旁說話。
邵波微笑着對丁心慧和沈妍說道,“住處我已經安排好了,就在離我們部隊極近的招待所,到時我帶你們去部隊裡面轉一轉。”
邵家的房子很大,別說只是沈妍母女,就算再來三五個人,住宿都不成問題的。
而且依着沈妍和丁心慧倆人和邵波的關係,住在邵家倒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邵波卻沒有提出讓她們住到邵家,而是主動安排好了招待所。
他這樣安排,是不想沈妍和丁心慧倆人拘束。
依胡美玲那樣的性格,他很擔心要是沈妍她們住在家裡,胡美玲會鬧出點什麼事情來。
他話聲落下,沈妍和丁心慧也鬆了口氣。
她們不想住在邵家。
在來H省之前,她們就已經和蘇一辰計劃先住在招待所。
如果確定蘇一辰現在歸隊,那就將他原來的房子粉刷一下,然後再住進去。
在場站的時候,丁心慧和沈妍倆人聊天時,還擔心邵波到時會反對呢。
現在他主動提出來了,倒省了她們費口舌。
就在沈妍準備點頭道好時,一道悅耳的聲音傳來,“邵波,你怎麼在這裡?”
緊接着,便有高跟鞋落地聲音由遠及近。
沈妍扭頭,循聲看過去。
只見一個身着真絲連衣裙的中年美婦向他們走過來。
這個女人是誰?
沈妍暗想。
而邵波則直接擰了眉頭,有些不情願的轉身看向美婦,“美玲,你怎麼在這兒?”
這個中年美婦正是胡美玲。
胡美玲先打量向丁心慧和沈妍。
視線掃過丁心慧面上時,胡美玲漂亮的眸子不由縮了縮。
這女人長得真狐媚,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胡美玲在心裡刻薄的評價丁心慧一句。
但她面上不顯分毫,一臉溫柔的回答邵波的問題,“有一個戰友出差,我正好沒事就過來送送她,恰好看見你在這。
邵波,她們是?”
她將視線落又在沈妍和丁心慧二人身上。
其實,她知道沈妍和丁心慧倆是誰。
她今天也不是來送戰友出差,而是特意來這,就是想見見丁心慧和沈妍。
對她們母女倆的真實身份,她是持懷疑態度的。
說白了,胡美玲並不相信丁心慧是邵波的妹妹。
她不相信世上有這麼巧的事,他去療養院沒見天,竟然就遇上了失散幾十年的妹妹。
她極度懷疑他有了外心,爲了瞞天過海,所以才編了找到親人的藉口。
所以,她看丁心慧的眼神帶着警惕和不善。
不過她是演員,關於隱藏不良情緒。
邵波於是替雙方介紹了身份。
得知胡美玲的身份後,沈妍當先打招呼,“舅媽好。”
胡美玲玲笑眯眯的誇,“好好,邵波你瞧瞧,妍妍不僅人長得漂亮,這小嘴也甜。”
她又快言快語的對丁心慧說,“心慧妹妹好,常聽邵波在家提起你和妍妍倆人,我早就想見你們,只是一直沒得空。
走,我們先回家去,你是邵波唯一的妹妹,也就是我的親妹妹。
心慧,這次來,你和妍妍可一定要在家裡多住些日子,我領着你們四處轉轉,看看這裡和你們那邊有什麼不同。”
說着,她就去挽丁心慧的胳膊。
看胡美玲這副熱絡的模樣,不熟悉的人一定會以爲她是個熱情好客,沒有架子,特別好相處的一個人。
但,在來H省之前,沈妍特意從蘇一辰口中瞭解了一下胡美玲的爲人。
蘇一辰和邵波以前就熟悉,對胡美玲自然不陌生,對她的性格還是知道一些的。
他對她的評價是:自恃清高、尖酸刻薄、爲人勢利。
當然,這樣的評價他也只和沈妍妍說,對外人,他自是不提半字。
當時聽了他這評價後,沈妍總算明白邵志剛爲什麼那麼渾了,應該都是被胡美玲慣出來的。
既然已經知道了胡美玲的爲人,沈妍和丁心慧倆人怎會再和她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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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心慧溫婉的笑着搖頭,“大嫂,您太客氣,我們會先去家裡拜會邵老首長,但住處已經安排好了,大嫂就別忙了。”
邵波也道,“美玲,爸現在喜歡清靜,我讓心慧和妍妍她們住招待所就行。”
胡美玲看着邵波嗔,“邵波,你怎麼當大哥的?心慧和妍妍好不容易纔來一趟家裡,你怎能讓她們住在外面呢?”
邵波很鎮定的答,“沒事,心慧和妍妍又不是外人,不會介意這些的。”
那個家他都不想回去,又怎能讓心慧和妍妍去住?
胡美玲堅持,“就是因爲心慧她們不是外人,所以纔要住在家裡啊。好了,就這樣定了,邵波你不許再反對了。”
說這話時她雖然面帶笑容,但語氣已經不自覺的用了命令的語氣。
平時她和邵波說話就是這語氣。
要不是爲了徹底弄清他和丁心慧之間的關係,她纔會放下身段說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