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和蘇一辰離開後,鮑啓年一顆懸着的心雖落下,卻無法輕鬆起來。
經了今天這事後,以後看到蘇一辰只能繞着走,這和上面的要求卻是背道而馳的。
沈妍啊沈妍,你個死丫頭,真是不省油的燈。
老子昨天拼命去幫你,到頭來沒得你一聲謝,反而還在關鍵時刻壞老子好事。
鮑啓年在心裡恨恨罵着,卻不知道他已被蘇一辰給盯上了。
他一扭頭看到谷明峰正在發愣,不由心生一計。
他皺眉看向谷明峰,問,“小峰,小沈那未婚夫什麼來頭啊?”
故意裝作不知蘇一辰的底細。
谷明峰迴神,一臉不屑的擺擺手,“有什麼來頭,不就是場站的一個小破副營長嘛。”
“喲,那官不小嘛。”鮑啓年立即說道。
“管他官大官小,反正和我們都沒關係,他又沒權力管我們。”谷明峰一臉的鄙夷之色。
鮑啓年馬上搖頭,說道,“小峰你這就不懂了,場站那些官兵保衛着胡橋一方水土的安全。
我們胡橋可是青銅縣最爲重要的地理位置,歷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這地方的安全關乎着全縣呢。
所以不光鄉領導,就算是縣裡領導,見到他都要給三分面子,你說他這權力大不大,我們能不能得罪?”
一番大道理說得他搖頭晃腦。
谷明峰只是冷哼一聲,卻沒有再反駁。
他哪裡是真的看不起蘇一辰,是太嫉妒而已,故意在人前貶低。
鮑啓年老臉一耷拉,伸手點了點谷明峰,無奈的嘆氣,“小峰啊小峰,你真是害死我了,爲了幫你對付那丫頭,結果得罪了那尊神。
做了一輩子教師了,可不要到臨退休了還被人給拉下來了,唉!”
分明是他見色起意,卻將得罪沈妍的原因推在谷明峰身上。
他是故意如此,想讓谷明峰因此心生內疚,進而達到他的目的。
谷明峰推了推眼鏡,乾乾笑了一下,說,“表舅別爲這點小事生氣了,您大老遠的來一趟不容易。
走,我請您吃中飯去,算是我給您賠不是了。”
其實鮑啓年乾的那些齷齪事,谷明峰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找鮑啓年對付沈妍,不僅僅因爲鮑是副校長,可以管束她,最重要的就是因爲鮑的好*色本性。
剛剛蘇一辰和沈妍二人甜蜜幸福的模樣,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她本來應該是他的女人,他現在既然得不到了,那隻能讓人毀了去。
他不僅要讓沈妍痛苦,還要蘇一辰痛苦。
如此,才能慰藉他可憐懦弱而又陰暗的內心。
而這個能毀沈妍的人,他選中了鮑啓年,所以纔沒有反駁,反而還道歉請吃飯。
“咱們爺兒倆不用這麼客套,事情過去就算了,不提了。吃飯去,不過是我請你。”鮑啓年笑着將網兜遞向谷明峰。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古人的智慧不是瞎白話出來的,說得就是好,任何一件事都有兩面。
像得罪蘇一辰這事,乍一看是極不好的事,可換一個角度來看,卻能因此和谷明峰走得更近,又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當然,能不能將壞事變好事,也得看個人的本事,也就是我腦子轉得快,換成其他人,哪裡能想到這些。
這麼想着,鮑啓年心裡滿是得意。
谷明峰接過水果,搖頭,“表舅您來我這裡,哪有讓您請吃飯的道理呢。”
二人說笑着離開職校。
銅礦周邊很熱鬧,商鋪林立,不過他們並沒有就近選擇飯館,而是去了稍遠點的一家小飯館。
這是鮑啓年的意思。
銅礦周邊認識谷明峰的人多,說話不是很方便。
小飯館沒有包間,二人選了最裡面靠窗的位置坐下。
點好菜之後,鮑啓年悄悄去將錢付了,並多要了兩個菜。
“表舅,說好了我請客,怎麼能讓您付錢呢?”谷明峰知道後,有些不好意思,忙從口袋裡要掏錢。
“傻小子,我目前手頭上比你寬裕一點。這頓我請,下次你請我,好吧。”鮑啓年將他的手按住,親暱的說道。
“表舅……”谷明峰英俊的白臉有點紅。
口袋裡的鈔票是少得可憐,可他更要面子啊。
“唉,小峰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又不是外人。”鮑啓年衝他擺擺手。
鮑啓年嘆了口氣,又說道,“你們家裡的情況也知道,說實話,這些年真是難爲你了,全家老少八九口人全靠你撐着,實在是太辛苦了。
也是小峰你能幹,又情重義,換成其他人才不管那麼多,先自己享福再說。
想當年我像你這麼大時,一分錢都掙不到,小峰你聰明又有本事,好好幹,將來會有大出息的。”
“多謝表舅理解。”一番說到谷明峰心坎裡去了,他很感激的說道。
從他上大學那天開始,他爸媽就不停的在他耳邊說‘家裡花這麼大代價供你讀書,你將來可要好好報答我們,要將弟弟妹妹們都帶出去,不要在家裡種田’。
諸如此類的話話聽得多了,他也就麻木了。
而且不管他爲家付出多少,在爸媽的眼裡看來都是應該的,沒有感激。
在時讓他辦事沒辦成時,他們不問他吃了多少白眼,卻責怪他不盡力,大學白唸了。
谷明峰以前是看不起鮑啓年的,認爲他好*色沒人性,頭上又有癩痢長得醜,和他在一起會拉低自己的身份。
可現在從他口中聽到了‘你辛苦了’四個字。
簡單四個字瞬間戳中谷明峰的軟肋,瞬間同鮑啓年拉進了距離,感覺找到了知己。
鮑啓年看谷明峰一臉感激的樣子,心裡很是不屑。
呵呵,雖然是大學生,可終究還是年輕啊,隨便兩句話就感動的快哭了。
心裡這樣想,鮑啓年面上依舊是一副慈祥的長輩模樣。
他很快轉了話題,“對了,小峰你和小沈到底是什麼關係?”
谷明峰眸子沉了沉,搖頭,“沒什麼關係,只是認識。”
“小峰,我可是過來人,你可騙不了我的。”鮑啓年笑得有些曖昧,說道,“之前在學校,我就看出你看她的眼神不一樣。”
“你喜歡她,對不對?”他往谷明峰身前湊了湊,壓低聲音笑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