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蕾什麼時候也開始管起自己來了,季少涵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這時方琪已經將茶倒好給他端到茶几上,還對女兒道,“你哥肯定是有事,你管那麼多幹嘛。”
哥哥不說話,母親還數落她,方小蕾有點小生氣,本想回樓上,後面又停下腳步對季少涵道,“哥,我聽說林冉進文工團了,是真的嗎?”
她提到林冉,季少涵原來要上樓的腳步停下,轉頭皺眉看着方小蕾,“你聽誰說的?”
小冉進部隊的事情他雖然沒有刻意瞞着什麼,但也沒有跟誰說過,在他看來方小蕾身邊並沒有知道這件事情的人。
倒不是他認爲這件事情她們不應該知道,而是心裡面有隔閡的人提到自己喜歡的人,他感覺不舒服。
季少涵的樣子有些生氣,方小蕾看着更是委屈,側着頭道,“進了就進了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她樣子擺明就是不滿,季少涵的眉頭皺得更深,後面想了下啥話也沒有說。
因爲跟她們沒有必要去多說什麼,這些人不值得他去在意。
方琪聽見女兒跟季少涵的對話一臉懵,本想勸慰兩句又找不到方向,後面見季少涵已經上樓了,對着女兒問道,“林冉是誰啊?”
她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但不用說都是女的。
“能是誰啊,哥哥的朋友。”
方小蕾還在生氣,抱着枕頭坐沙發上,都不想上樓了。
“你哥的朋友?多大了?”
方琪聽到朋友兩個字來了興趣,在他印象中季少涵從小到大隻跟陳頌和王睿兩個走在一起,就算是古月那丫頭也是她自己非得跟上去,要說關係有多好,不見得。這會兒怎麼又有新的朋友了,還是女的。
“比我還小呢,十五六吧。”
方小蕾想起林冉就討厭,更讓她火大的是,哥哥居然看不穿她的目的,還處處在幫她。
方小蕾有些發狠的捏着手裡的枕頭,後面想了下又有些意外的看着她媽,“你問這個幹嘛?”
不會是在幫哥哥物色對象吧!
林冉那丫頭可不行,真要選她,那她的目的不就達到了。
方小蕾還真不夠了解自己的親媽,想的全是一些不着邊際的事。
方琪聽聞對方纔十五六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不過這個年齡小是小了點,真要談也可以的,就是不知道長得怎麼樣。
“小蕾,那姑娘你是怎麼認識的。”
她問起這個,方小蕾正想說去年的軍校匯演,還想提醒一下母親其實也見過,剛好這時屋門打開,季淮手裡提着公文包回來了。
“淮哥,你怎麼回來了?”
方琪已經顧不得其他事情,笑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到門口去接季淮手裡的公文包。
季淮對母女倆輕點了一下頭,來到客廳見到桌子的茶杯有些意外的對方琪問道,“少涵回來了?”
“是啊!淮哥,你不知道嗎?”方琪這次是真懵,季少涵外出學習不是他安排的麼,現在回來了他居然不知道。
季淮的確不知道,不過他也就是“噢”了一聲,到廚房洗手擦臉,親自去樓上找兒子。
父子倆都是不愛說話的性子,方琪看着季淮上樓,直接癱坐在沙發上,她還寧願這兩人不要回來,回來了就永遠沒將別人放在眼裡。
“媽,我也上去了。”
方小蕾看不懂方琪的那點小煩躁,打着哈欠上樓,路過哥哥房間本想看看,卻發現門給關實了。
季叔叔跟哥哥談話,好像每次都沒愉快過,她生氣歸生氣,心底還是在爲季少涵擔心的。
而此時的房間內,季淮進去根本沒有見着兒子,只聽到浴室有水聲。
他在書桌前坐下,轉頭打量着這個房間,感覺好久都沒有來過了,自從那小子去學校上課就很少回來,自己也沒有再進來過。
擺設還那個樣子,只不過有些東西已經換掉。
季淮的手指在桌子上那排擺好的書籍上劃過,最後落在旁邊相框上。
這是少涵四五歲時拍的吧,穿着白襯衣加揹帶褲,圓臉大眼,像足了他哥哥,也像他母親,只可惜……
季淮不自覺的將那個相框拿在手裡,這會兒季少涵出來了,裸~露着上身正在用毛巾擦頭髮。
他看見父親在,怔了下就坐在牀沿邊上繼續擦着身上的水珠。
季淮見他出來放下手裡東西,兒子不說話,他就側頭打量他。
年過二十的大小夥子,長得高過他,身材壯過他,果真沒有白養,至少有一方面比他老子利害。
季淮也不知道在看啥,還好季少涵並不清楚他爸的腦回路,見到他盯着自己看,揹着身子套衣服去了。
“這小子……”季淮哼笑了一聲,“你們的培訓不是還有兩天麼?怎麼今天就回了?”
季淮不清楚,但他知道兒子不是一個亂來的人,能提前離開肯定也是得到批准的,只是不知道理由是什麼。
理由,季少涵還真沒有理由,穿好衣服道,“課程提前修完就回來了,沒有在那裡等成績。”
他說得輕描淡寫,季淮聽得卻是挑了一下眉頭,他說的提前修完課程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兒子有本事,季淮這個做父親的也高興,舒了一口氣道,“下半年的實習你有什麼打算?”
專程打理好外面的事情趕回來,他也是爲了這個,雖然之前說過不管他在學校的事,不過他既然出來實習,那已經離校了,這不算管。
外出培訓之前父子倆就有過約定,季少涵沒想過堂堂季主任會食言,以爲他只是隨口問問,將桌子上的毛巾收起來道,“一切按學校的安排。”
學校能怎麼安排,都是安排到連隊裡跟組學習,這跟當個小連長有什麼區別。
季淮輕輕咳了一聲,“你確定要全全聽從學校的安排?”
季少涵轉頭看他,“我現在還是在校學生,有什麼事自然都是聽學校的安排。”雖然他有些想法,但他並不想跟父親提。
季淮此時也在心裡罵他死倔驢,不過他眯了眯眼並沒有再說什麼,嘆了口氣站起來道,“那行吧,先這樣。”
他不打算跟兒子爭,但一次可不打算再放縱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