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樹看着初夏,對她笑笑。
長輩對小輩一般。
馬清澤皺着眉頭,這種話從誰嘴裡說出來都沒問題,可是孫樹不行。
他明明都已經告訴過他,初夏的本事了。
這一次他們去費城唯一的仰仗就是初夏了。
“初夏,你別介意,孫樹天天跟他們三個在一起,半點兒沉穩的樣子都沒有。”
“馬師傅,沒事的。”
初夏確實沒把孫樹的話放在心上。????她已經經歷過太多次低到塵埃,怎麼會在意他的一句話。
“師姐,師傅這是什麼意思?”
馮瑩就算神經在大條,也意識到了馬清澤對初夏的重視。
姚蘭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給她一個“不要在說了”的眼神。
從容滿城到費城,要兩天一夜的車程,坐了差不多四個小時的汽車之後,一行人上了火車。
孫樹定的是臥鋪票,安排好鋪位之後,他跟馬清澤出去到了外面的通道。
車廂裡不讓抽菸,而孫樹又是一個老煙槍,站在兩節車廂的夾道里,點上一顆。
“老孫,我之前跟你說的很清楚了,雖然初夏的年紀不大,可是刺繡的技藝絕對是在你我之上的。
這次去費城,我們全都要靠初夏。
拿個名次回來,對咱們詠繡閣到底意味着什麼,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馬清澤滿臉嚴肅,不得不再次提醒孫樹。
這一路上孫樹對初夏的態度,實在說不上太敬重。
孫樹用力的嘬了一口香菸,“清澤,這些話你已經跟我說過很多遍了。”
“可是你沒放在心上。”
“我就是覺得,你對這麼一個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姑娘太重視了。
據我所知,咱們容滿城有名的繡師就那麼幾個,除了你徒弟姚蘭之外,也沒聽說哪個繡師又出了高徒!”
刺繡跟別的行當不一樣,如果沒有師傅帶着,根本不可能自學成才。
“初夏不一樣,她雖然沒告訴我刺繡到底跟誰學的,可是絕對是大師。
之前的那對鴛鴦枕套你也看過了,你現在怎麼敢說,她的技藝不好?”
馬清澤有些急了。
“我沒說她的技藝不好,咱倆也別擡槓了,反正馬上就要到費城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其實比起初夏,我倒是更看好姚蘭。
說句你不愛聽的,那丫頭現在可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不管是姚蘭,還是初夏,只要能幫咱們詠繡閣拿下個名次,壓下鳳翔閣的風頭,到時候永慶的生意應該就是我們的。”
孫樹比馬清澤要現實太多,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
跟詠繡閣的名聲,利益比起來,沒有什麼是重要的。
出來打水的姚蘭,站在兩個人身後不遠處,握着杯子的手指緊了緊。
原來那個初夏竟然是她師傅找來的“外援”!
在容滿城他們這個輩分的繡師裡,她從來都是佼佼者,這次費城之行,大家更是對她寄予厚望。
可是現在……
那個初夏,她會用實力像師傅證明,到底誰纔是詠繡閣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