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瑤眼睛裡的火氣更旺了!瞪了還倒在地上滿頭是汗的卡爾斯特倫一眼,這人也在瞪着她呢。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跟班,裝逼都是一脈相承的!
她原本捂嘴的手擦乾淨之後改成按在了簡傷的肩上,因爲簡傷正想要站起來來着。
“你說呢?!”她看了劉淵明一眼!寒添他媽她還沒問吳丹努關在哪裡呢!居然被這個白癡男人給一下子就殺了,她能不氣嘛!
簡傷試了試站起來,可是暗中使盡渾身的力氣,也沒辦法抵過放在他肩上的那隻小手,他才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踢到什麼鐵板了。
“你……你還要這些人有用?”身體沒法反抗,就只能開始活絡腦子。
很好,他終於意識到這個問題了,能動腦子就說明還有救!靈瑤長老終於放開了跪着的簡傷,只是比在他脖子上的匕首沒拿開。
“我還要問他事情,你現在把人給殺了,那麼這事只好你來替他完成了。”靈瑤長老吩咐人的氣勢早在修真大陸就練就得渾然天成,說出這句話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簡傷趕緊站起身來,一擡手就要把脖子上的匕首揮掉,說到底他還是不服氣的,別看他瘦瘦高高,但他其實也是個特殊者,身體經受過I級強化,並且不久之後就可以接受II級強化,此刻不甘心之下又想反抗。
蘇靈瑤任他揮過手來,等他碰到自己的時候,握着匕首手順着他的手腕轉了一圈,換了個方向又重新比回了他的脖子上。整套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絲猶豫,而且滿臉帶着你還可以繼續的神情,讓簡傷徹底明白自己根本比不上人家的事實。
“什麼事嘛。”簡傷終於認栽。
“小劉,去把寒添拎過來,外面那些人要是敢對你輕舉妄動,就別怪我手滑,把堂堂的歐陸大資本家當場宰殺。”
簡傷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在看着蘇靈瑤說這話的時候會忍不住咽口水,好像一半是嚇的一半是被迷的,他有種預感這女人真的會如她說的,宰殺,何其冷血無情的一個詞啊!被迷嘛,他二十七年的人生中,好像有一個真正能讓他動心的人出現了……
劉淵明揣好一直端着的槍,“哎”了一聲就大跨步走出磚房,站在門口就朝周圍遮蔽物最多的方向大吼了一聲,“阿添,給老子死出來!”
周圍死一般的安靜!然後,一個悉悉索索的聲音從一片廢石堆裡傳出來,劉淵明和留在外面的黑西裝定睛一看,一個髒的要命的人正從石頭裡爬出來,原來他是把石塊堆成了一個小小的堡壘,而堡壘的縫隙裡原本還伸着一隻槍嘴。
“淵明,你幹啥呀!”寒添有些猶豫的掃了黑西裝們一眼。
“小瑤找你,過來!”劉淵明朝寒添使了個眼色。
寒添趕緊跑過去,雖然有滿肚子的異議,卻什麼話都不好問了。然後等他進入磚房之後,就被眼前的情況鎮住了。
“淵明,這……”他小小聲偷偷問目擊者劉淵明,被人瞪了個大白眼,立刻閉嘴。
蘇靈瑤看寒添來了,就對簡傷朝着寒添的方向努努嘴,“喏,簡老闆,我這位小兄弟的親孃被吳丹努扣了,人藏在哪裡一點兒都不知道,原本我是打算解決了你再好好問問他的!哪知道你一上來就把人給打死了,你說這事是不是得你負責?!”
簡傷聽了這話還沒什麼反應呢,寒添倒是先瞪大了眼睛,然後朝周圍看了看,一下子就看到屋角躺在血泊中的吳丹努。
他一下子撲過去,往屍體的鼻子底下一探,然後又按住其脖子側,幾番確認吳丹努的確是死得不能再死,再想起剛纔從石縫裡看到黑西裝們已經把吳丹努所有的小弟統統殺了個精光,他好像再找不到人能問有關於他媽的消息的時候,忽然一陣悲慟就從胸腔裡涌上來!
他一把抓住吳丹努的衣服,哀嚎之聲就響徹了這間不小的磚房!“吳丹努!你怎麼就這麼死了呢!你死了要我怎麼辦啊啊啊啊~~!!!”
整間屋子裡的人包括斷了肋骨正痛苦着的卡爾斯特倫都愣愣的看着嚎啕大哭的寒添,心裡忽然升起一種“這人怎麼像是再給親人哭喪”的錯覺。
別鬧了好嗎小夥紙~我們正在辦正經事呢!大家不約而同的在腦子裡對寒添的奇葩反應浮現出這樣一句話。
劉淵明學蘇靈瑤那樣大大的翻了個白眼,個沒眼力見兒的,人小瑤不正給你解決事情呢麼!
“阿添,你給我過來!你哭個什麼勁啊你!沒見這兒不還有個大老闆呢嘛!”
老實頭劉淵明難得腦筋靈活一回,一把拽過寒添將人拉到蘇靈瑤身後的角落裡,伏在寒添的耳朵邊,就小聲把蘇靈瑤的打算重新給寒添重複了一遍,提醒他還沒到他絕望的時候呢!
寒添“嗝嘰”一下就被這話堵住了嘴裡的哭嚎,滿是水汽的眼睛朝着“大老闆”看去,就像是一個委屈的小媳婦找到了能給他做主的恩客似的。
簡傷不自覺在寒添的眼神下抖了抖身體,“你說的事就是這事?!”他問蘇靈瑤。
蘇靈瑤很認真的點頭。
簡傷忽然恢復了一開始出現時候的貴族風采,也不管脖子上的匕首了,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就對蘇靈瑤飛了個委屈的眼神過去,“就這事你不早說,這種事情有什麼難的,犯得着這樣對我動手動腳的。”
蘇靈瑤手腕一翻收回了匕首,利落的劃回了藏在運動服裡的刀鞘中,“我不上來就用狠手打服了你們,你現在能這麼好說話?你原本不是要買我嘛?把賣主給殺了,你平時就是這樣做生意的?”
簡傷走到卡爾斯特倫身邊探了探他的肋骨,發現全斷了,認命的讓黑西裝分幾個人出來把人擡走就醫,然後纔回答蘇靈瑤。
“我是搞金融的,不是做生意的,請不要把這兩者混爲一談。”他給蘇靈瑤稍稍分辨了下自己的工作性質,意思是他可並不“傳統”。
蘇靈瑤飛了個大白眼後走到寒添身邊,一把提溜起受氣包寒添,對簡傷說了句:“趕緊把他媽給我找回來,少動那些歪腦筋。”然後率先大步走出了磚房。
不就是找人嘛,犯的着這樣罵我?!簡傷挫敗的跟着走了出去,打不過人家,小命也被攥着呢,還是識時務些好。衝着所有剩下的黑西裝們一揮手,一夥人拍拍屁股離開了吳丹努的礦場,留下一地的亂事扔給了蒲甘國後來接到報案的警察們。
坐在簡傷的車上,蘇靈瑤和簡傷聊着閒話。已經有人去查吳丹努的事情去了,寒添的老媽肯定被扣在吳丹努的幾處房產裡,要不然這樣扣押華夏國人質的事情被發現,一報案就會鬧大發,華夏國的大使館可不是吃乾飯的,直接對蒲甘國高層施壓,一個小小的礦場老闆就會和一隻螞蟻一樣被碾死。
“你是華裔?”蘇靈瑤非常好奇簡傷的身世,對於一個有着華人臉孔的人能在歐陸混得風生水起很感興趣。誰不知道歐陸的那些老牌國家天生有一種優越感,以前又欺負過華夏國,所以很是看不上華人的。
“對,我出生在郎思國,住在英利國。”
“那裡很好混?”
“哼,一般而已,自從兇獸出現,歐陸就開始亂成一鍋粥了,我纔有機會抄了幾個大集團的底,有了些資本。”
蘇靈瑤對金融完全是個白癡,基本聽不懂簡傷說的抄底啥的意思,反正就是趁亂打家劫舍了之類的吧,於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簡傷看向蘇靈瑤的側臉,忽然問她,“像你這樣的一個美女,手段又這麼厲害,怎麼會被丹努這種人拐到蒲甘國當肉票來的?”
“我自願的。”蘇靈瑤平靜的說出炸彈一樣的話。
“自願?!你自願跑出來當肉票讓人拐?那你可真夠大膽的!像丹努這種無底線的小人,如果給你下個藥之類的,任憑你手段再厲害也一樣要着了道,你也真是託大!”簡傷不屑的對蘇靈瑤透露這些人販的底限。
蘇靈瑤只微微一笑,沒有藥物能在她的鼻子底下躲過去,這是她身爲丹師的驕傲!只是她不會和簡傷說。
“做我的女人吧。”簡傷也回了蘇靈瑤一個炸彈,驚得坐在前面的劉淵明倒是回過頭來瞪簡傷。
“我結婚了。”蘇靈瑤第二次和一個男人說這四個字。這回劉淵明的反應更大!
簡傷靜默了一分鐘,“你們感情好嗎?我不介意如你這樣的美女曾經有過婚姻關係。”劉淵明再轉頭瞪簡傷。
蘇靈瑤轉頭看了簡傷一眼,“抱歉,我不喜歡混黑的。”
劉淵明來回的看兩個不時給他扔炸彈的人表示他的心力hin交瘁啊!你倆都是什麼情況?!
這話題沒法聊了……簡傷表示很受傷!他雖然有金融家的頭銜在明面上,但最主要的,背地裡的黑色身份確實纔是他的主職,他竟然對這個回答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