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東憋悶怒吼“有什麼好怕的!”
他恨自己不能掌控全局的無力感!
陸少梅臉色慘白,一副被他嚇到的樣子,陸少東又收斂了神色,“有我在,沒有什麼值得怕的,你就按我說的去做,我保管不會有事。”
陸少梅臉色凝結了一層寒霜,她壓低聲音,幽幽道,“哥,那你說吧。”
“你去找m城一家報社的人,叫徐才民,就說我的意思,讓他在報紙上登消息,順便聯繫其他城市的報社朋友,除了湖南的報紙,在中部和東南其他城市每個報的報紙都登一份尋人啓事,就說雲南軍區某姓藺的戰地軍醫病危,讓其在外的孫女速歸!”
“……不要寫的太明白,讓人一聽就是湖南藺家的人,一定要隱晦,但是聽起來又像是在說湖南藺家……我就不信她爺爺要死了,她還在外面躲着不回來!”
陸少東交代完,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分鐘,陸少梅大致記在心裡,臉色陰沉着走出去。
真的這麼喜歡她嗎?非她不可?
白薇薇禮拜天放假,回家看母親的時候,看見陸少梅鬼鬼祟祟出門,她想去跟蹤,又覺得自己多事兒,陸少梅要是曉得了,不知道又得咋樣生氣,更何況,她一個外人,也不曉得陸家到底發生了啥事。
陸少梅這一次是真的不管不顧了,不管陸少東咋樣對付自己,也不管以後陸少東會迎娶咋樣的女人,她都不在乎,只要這個人不是藺婷婷,只要不是藺婷婷,咋樣都行!
她受夠了,受夠陸少東每次對自己提出無理的要求都是因爲這個女人。
令白薇薇沒想到的是,沒過幾天,高峰儀他們學校居然放了個小暑假,並不長,也就二十天左右。
可是對於習慣了男人在部隊漫長生活的女人,已經是個奢侈的數字。
軍校跟部隊,果然還是有區別的。
因着男人回來,白薇薇在家洗手作羹湯,下廚做飯。
高淑惠自從那天發了一場神經之後就走了,聽說第二天拉着別人媒人說盡好話,硬要去把熊家那個親事說回來。
白薇薇對大院兒那些風言風語權當不知情的,反正別人討論的也不是自己,反倒是婆婆,以前經常出去坐着說說話的人,現在也不大願意出門了。
高峰儀眼看着妻子一盤盤菜端上來,“來,峰儀,喝雞蛋羹,豆腐裡面有皮蛋,這個萵苣葉清炒也很好吃的。”
因爲不知道男人會突然放假回來,白薇薇沒來得及去買肉,家裡只有一點青菜,還有幾個雞蛋。
平常兩個女人在家裡,都更喜歡吃素菜,也就沒有備肉。
高峰儀嘆息“薇薇,你真好。”
白薇薇笑眯眯吐舌,“那還用說。”
“媽呢?”
高峰儀低聲道。
白薇薇臉色微沉,“她沒有胃口。”
“爲啥?”
高峰儀奇了怪了,母親這陣子精神很好,不會無緣無故沒有胃口。
白薇薇沒辦法,只能一五一十把高淑惠那點事兒說出來,原本不必要告訴男人的,可是既然他問了,那還是告訴他比較好。
“薇薇,以後不要去管她的事,有事等我回來,告訴我,我來處理。”
高峰儀皺眉,有些不悅,但不是衝着白薇薇的,而是衝着高淑惠。
“嗯。”
白薇薇心說,她哪裡原意管,還不是因爲他媽大晚上哭得撕心裂肺的,不得不說,婆婆在自己閨女這事兒上到底是糊塗了一回。
文秀自己也意識到了,她不是因爲被人指點得不出去,而是在爲自己在閨女高淑惠這件事上犯糊塗而愧疚,大晚上的母女兩個抱頭痛哭,哭得那麼大聲,可不就是爲了讓人聽見?
高峰儀吃了滿滿一大碗飯,又喝了半碗雞蛋羹,一下子就吃飽了,白薇薇要去廚房洗碗,被高峰儀勒令回屋休息。
男人還是這麼體貼,白薇薇哪裡會不高興?
這年頭還沒有個電風扇,大熱天的就用個大蒲扇,又可以驅蚊子又可以扇風。
白薇薇穿着小背心和短褲坐在牀上畫她那些設計圖,高峰儀就坐在一邊給她打扇子,可白薇薇還是熱,汗流浹背的,白色的背心半透明貼在身上,裡面水蜜桃的輪廓清晰可見,高峰儀看癡了。
那扇子扇着扇着就不對勁兒了,風把衣裳都扇得貼到她身上來了。
白薇薇覺得背好癢,反手去撓,男人卻很體貼的一隻手伸到她背上去:“哪裡癢?”
白薇薇囁嚅:“我自己撓。”
她裡面還有件衣裳。
高峰儀手已經從下襬伸進去了,“我來幫你……”
“不……”
白薇薇執拗着把手伸進去,要把他的手弄出去,結果男人那隻手跟她那隻手算是在背心裡面打起架來了。
“你出去!”
“我們來生孩子!”
男人直接把她推倒了,按在牀上,“薇薇,我們生個孩子。”
白薇薇笑眯眯地勾住他的脖子:“上次你還不願意的。”
“我現在想通了。”
他咋說都可以,反正他現在一定要得到她。
白薇薇沒有反抗,她也很想要個孩子,現在工作這麼清閒,又有住處,自己懷孕了,母親和婆婆都可以照顧。
丈夫,也算在身邊吧!
大中午睡午覺小夫妻倆滾牀單也不算啥稀奇事兒,可是白薇薇和高峰儀還是比較少,倆人都挺害臊,越害臊越興奮,最後戰況激烈得白薇薇癱了一下午。
高峰儀做的晚飯,端進屋裡來喂她。
白薇薇吃了兩口,忽然眨了眨眼,又來了個點子:“峰儀,我們回縣城看看吧,我想師傅他們了。”
她想回去看看今年的夏裝賣得咋樣了,另外這都1980年了,深圳沙頭角中英街該有點變化了吧?
那裡的服裝批發生意後來可是盛況空前呢!
不過m城的漢正街也是聞名省內。
白薇薇手伸不到深圳那邊去,呆在m城也不錯。
高峰儀狐疑凝着她,試探性問:“你是要回去看建設吧?”
她誇建設不是一回兩回了,在京城也不知道見過面兒沒有,雖然始終是朋友關係,可是高峰儀還是有點吃味兒。
“你咋知道?”白薇薇假裝被他猜準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