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說,不光是該離婚,還該把他家產卷光了再離婚。
不過鑑於他是個窮光蛋,也就算了。
白薇薇在心裡把王鐵柱罵了又罵,一再想起李翠花離婚這事兒,不自覺地痛快。
王鐵柱現在一無所有了,沒有軍人的身份,又離了婚。
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那個羅桂芬也是雞飛蛋打一場空,這下好了,叫那對狗男女再猖狂。
只是可惜了耗子,這麼小,父母就離婚了。
恐怕這幾年,王家人都不會讓李翠花見孩子。
王叔估計還是理解翠花的,王嬸那個傳統思想重的,怕是接受不來這樣的事情。
白薇薇可惜了聲,淡淡嘆了口氣。
冤孽!
招待了李嬸子好些天,又給她類似於饋贈一樣弄了一堆東西,白薇薇總算是把人給送走了。
瞧她跟自己父母吃飯時候那個樣法兒,兩個眼睛就跟盯着金元寶似的,還要提結親的那茬兒。
真當自己父母是傻子?
把自己嫁給高峰儀了,肯定也願意把外孫再嫁給他們家?
腦殼有傷!
人家高峰儀家裡是後頭敗落的,先前指腹爲婚的時候,兩家人還是門當戶對的呢。
白薇薇只覺得李嬸跟她兒媳婦兒趙臘梅倆人是個沒腦子的奇葩。
不過,她可交給了李嬸一個任務,叫她回去讓李翠花來城裡找自己。
說是如今懷了身子,胖了,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了,要穿她親自做的。
李嬸以爲是白薇薇嬌貴,跟公主似的,還要穿御用的裁縫做的貢品。
誰知李翠花來城裡,就倆事兒,一是跟白薇薇拎了禮物拿了紅包親自登門去孟老家拜師。
孟老跟白薇薇已經算熟識,還是個忘年交。
李翠花原本的手藝就不錯,在縣城是數一數二的好,也是個有資質的。
白薇薇推薦,他也沒太推拒,手藝總是要傳人的,多傳一人又何妨。
李翠花成了孟老的徒弟,就在m城租了個房子住下來專門學做綠豆糕。
縣城還有小石頭金師傅幫忙看管着那間弄坊,張大牛有事沒事就來幫忙,不要緊。
白薇薇就指望着李翠花早日學成了,然後開展下面的計劃。
快過年的時候,她肚子已經老大一個了,那麼圓滾滾的,看上去像是座小山要把她壓垮。
白薇薇行動都變得艱難,手腳也開始浮腫,躺在牀上,日復一日的等男人回來。
她鮮少回母親家,自己這個肚子太重了,走路費勁。
江春紅倒是精神氣兒十足,隔三差五拎着雞蛋老母雞啥的營養品往這裡跑。
文秀曉得江春紅那個性子,只是笑笑,不說啥,更不介意說,怕自己照顧不好她閨女,所以天天往這裡跑。
人家一輩子就一個女兒,多上點心可以理解的。
何況,江春紅就是那個性子,啥事都要親力親爲,親自監督着親眼看着它落實到位。
白薇薇那個孩子不落地,她那顆心就放不下來了。
“難受不?”
江春紅望着她那個肚子,一邊剝核桃,一邊問。
白薇薇揉了揉肚子,吸了口氣:“媽,你說呢,你懷我不是這樣啊。”
這會兒非得來打自己的臉,怪自己非要生孩子麼?
哪個女的結婚不生孩子?
有本事當初不孕症的檢查報告出來了,她別哭啊。
白薇薇這麼琢磨着,又想到了母親江春紅之前避孕藥那事兒。
她覺得母親不是因爲看不上峰儀給自己下藥,峰儀明明前途就是越來越好,以前她還着急自己不能生孩子呢,咋地會突然不讓自己生。
十有**,還是跟高淑惠那事兒有關。
在白薇薇心裡,避孕藥那件事還是沒有過去,那畢竟是母女倆第一次嫌隙……
然而只是這輩子。
她不願想起,上輩子母親江春紅離開自己,遠走國外的事。
“行了,你現在就只能受着。”
江春紅給她嘴裡塞核桃:“都是自己選的,這還是個開始呢,生出來有你好受的。”
剛嘀咕完,她那精明的毛病又發作了:“薇薇,你看啊,媽覺得吧,你婆婆身子骨不好,峰儀又成天不在家裡,你還得上班,你這孩子……”
“給你帶!”
白薇薇一口一個痛快。
她哪裡不曉得母親那個算盤。
“嘖,還是自個兒生的閨女好。”
她滿足地笑了笑:“所以呀血緣關係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尚算可靠的關係,除此之外,其他的關係在各種情況下都有可能崩盤!”
江春紅嘴裡唸唸有詞,她畢竟還是有她那一套人生經。
白薇薇點頭:“嗯,你說的對,媽,你說的都對!”
她自己眯着眼想了想,這個孩子生出來,自己想親自帶他。
可是她確實沒多少時間,因爲不光她不能放棄廣播臺那裡的工作,就連縣城那邊,馬上也要擴大規模。
要是交給婆婆教導,十有**還是不錯的孩子,譬如高峰儀。
可要是不小心長成了高淑惠咋辦呢?
打小兒看不出來,結果一長大猛不丁做壞事做得讓人嚇一跳。
“媽,要是個女孩兒就交給你帶,有你培養她,肯定能出息。”
白薇薇大言不慚地,她覺得自己被母親培養得挺出息。
一考就考了個zy廣播電視大學。
以後閨女要麼進文工團,要麼考大學,多好!
江春紅手指在她額間點了一下,沒好氣道:“傻樣兒,覺得自己挺出息是吧?”
白薇薇笑呵呵地:“還行,雖然比不上媽你一個手指頭。”
人都是不經誇的,尤其是被自己的孩子。
江春紅飄飄然:“那是,媽這輩子是沒幾個人可以望其項背的,你要是真生了個閨女,媽一定給你培養得出人頭地,要是男孩子嘛……”
她猶豫了陣兒,自己這輩子根本沒生過兒子,男孩子咋培養?
丟部隊去唄!
丟部隊……?
“薇薇,要是個男孩子你讓他爹自己教,千萬別隨隨便便丟部隊,部隊不是都風氣正,那要學歪也很容易。”
江春紅擔心起來,她不知咋地就想起了陸家那個小流氓。
前陣子好像是又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開始在大院兒出沒了,見着女的打招呼特別親熱,連上了年紀的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