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海先乾爲敬放了杯便向杜副參謀長辭行,杜副參謀長和小舅子的關係也是泛泛,再加上對方近年纔回國,兩人之間能交流的話題也是相當之少,沒有挽留只是親自送到自家院子門口。
出了熱鬧的大廳,黎初海披上厚厚的大衣,錚亮皮鞋碾過積雪,對送他出來的杜副參謀長道:“姐夫,最近你們那邊是不是有什麼大動靜呢?前天我回來看到裝甲部隊連夜夜行,不會又要搞什麼大型演習了吧?”
聞言,原來只是客氣送一送,並不想多說什麼的杜副參謀長便笑道:“都大過年了還搞什麼大型演習,應該是正常夜訓。”
說完,又看了眼問這些事的大舅子,打趣道:“都離開部隊這麼久,怎麼還關心呢?”
當年他這個大舅子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突然間退伍離開,至今他都不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才讓他如此倉促退伍,連流程都是加急加快。
等他回到家才知曉此事,問妻子,妻子似有隱瞞迴避不說,緊接着岳丈那邊也突然間退位離開,讓他一下子失去最大靠山。
那段日子又正好爲調動的時候,就因岳丈的突然退位使他的仕途都受到一點影響,還好最後靠着自己平平安安度過。
雖岳丈與妻子不提小舅子爲何突然退伍,但隨着岳丈同樣激流勇退,他也知曉兩者之間有着一定關聯。
如今事情也過去了這麼久,可他……依舊記得清清楚楚。
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突然間孤立無援,那種感覺着實糟透,如今再面對小舅子,他還真沒有什麼多少話同他交流。
黎初海彷彿真只是隨口一問,哂笑道:“雖然已經離開,但有時候……還是經常會夢到以前的事,以前的人,前晚突然間看到,一時間有些感慨。”
“嗯,能理解你的心情,你司機站那邊等你許久了,快去吧。有空經常來玩,多陪陪你姐,你姐也不知道碰到了什麼心煩事,我都不太敢湊過去說話。”
“我姐就是這脾氣,一點點事情沒有讓她滿意,便能一直記住,姐夫您都不敢湊過去,那我就更不敢了。”黎初海連連唷嘆氣,用神情、舉止一併告訴杜副參謀長,他也沒有輒。
帶好黑色羊皮保暖手套,黎初海擺擺手,大步邁起走出了院子。
杜副參謀長站在原地,有笑的神情漸漸變得若有所思,等車子啓動,坐上車的黎初海又從車窗裡伸出手揮手再見,杜副參謀長露出一絲很淺的微笑同樣揮了揮手。
車子離開,也就轉身回了自個家裡。
他還有自家的兄弟親戚接待,黎初海一個人先行離開也影響不了什麼。
返回便看到自己的小女兒親暱地挽着妻子的臂彎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但一看便知是在哄着妻子。
一個小人兒手裡拿着一把玩具手槍突然間衝出來,人不高,胖乎乎的極爲可愛,拿着槍直接抵住杜副參謀長的腿部,奶聲奶氣的喝起,“爺爺,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