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裝置’第二次啓動試驗結束。
秦元清不但沒有閒下來,反而更忙了。
論功行賞的名單,都得他一一審覈,指揮部內部的論功行賞由他拍板決定,至於上報上級進行國家層面的論功行賞名單,也需要他簽字認可才行。
除此之外,就是對各種資料進行是否保密、保密程度的確認,論文是否可以發,這些也都是需要秦元清進行處理。
秦元清幾乎是恨不得將自己劈成兩半來使用,他每天的工作都沒有一天是早以晚上12點,都是到了凌晨纔去休息,早上的時候,不到8點秦元清就已經在辦公室工作。
充當‘金烏工程’的總指揮,秦元清得到最大的鍛鍊,就是管理和協調方面,可以管理數以萬計的科研人員,數以百億計資金從他手中流出。
可是除了管理與協調之外,很多東西也需要秦元清親力親爲,不然的話,‘金烏工程’到現在也不會進展這麼順利,幾乎可以說是秦元清一手推着前進的。
“關於石墨烯規模生產的相關論文!?”秦元清看着手中一篇論文,微微皺起眉頭。
“金烏工程”涉及到大量的新材料,石墨烯自然也不意外,藉助着‘金烏工程’,石墨烯終於走出了實驗室,進入了規模生產階段,其中涉及到的技術自然屬於高精尖的,若是屬於個人的話,那麼憑藉着石墨烯規模化生產技術,足以讓一個人直接位列世界前三的超級富豪!
在以前,石墨烯因爲具有優異的光學、電學、力學特性,在材料學、微納加工、能源、生物醫學和藥物傳遞等方面具有重要的應用前景,被認爲是一種未來革命性的材料。
不列顛徹斯特大學物理學家安德烈·蓋姆和康斯坦丁·諾沃肖洛夫,用微機械剝離法成功從石墨中分離出石墨烯,因此共同獲得2010年諾貝爾物理學獎。
正常而言,石墨烯常見的粉體生產的方法,有機械剝離法、氧化還原法、SIC外延生產法,薄膜生產方法爲化學氣相沉積法(CVD)。
在華夏,也是到了2018年3月31日,纔在山東菏澤啓動了首條全自動量產石墨烯有機太陽能光電子器件生產線!
隨着批量化生產以及大尺寸等難題的逐步突破,石墨烯的產業化應用步伐不斷加快,在移動設備、航空航天、新能源電池領域都有着巨大的應用前景。但是石墨烯的生產成本,始終是讓人頭疼的,也是限制着石墨烯的大規模應用。
而在這一次‘金烏工程’中,秦元清參與了石墨烯的批量生產工藝改進,從而實現石墨烯的大規模生產,使得石墨烯的生產成本降低了十倍有餘。
這一項技術的突破,不僅僅用於‘金烏工程’,還應用於反重力裝置以及航天工程方面,可以說華夏在航天技術上取得很大突破,與大量使用石墨烯有很大的關係。
比如石墨烯製成的化學傳感器,因爲石墨烯獨特的二維結構使它對周圍的環境非常敏感,因此其製成的傳感器具有良好的靈敏性。這種化學傳感器不僅在衛星、火箭上得到使用,在醫學上也已經用在檢測多巴胺、葡萄糖等方面。
比如用石墨烯製作晶體管,由於石墨烯結構的高度穩定性,這種晶體管在接近單個原子的尺度上依然能穩定地工作,使得在衛星上的一些器件上的性能大幅度提高。
可以說,不管是在民用領域,還是軍用領域,石墨烯都有着非常大的用途,相關的幾百項專利,早已通過綠色通道申請了專利,只是很多方面都進行保密性設置,避免被海外所獲得技術。
秦元清略微沉吟了一番,對於論文中的一些地方提出修改建議,卻是避免泄露核心機密。
他並不反對研究人員發表論文,因爲論文是學術研究成果的體現,研究人員今後不管是評職稱還是其他方面,都需要論文來作爲支撐。真正的大佬,哪一個不是有一兩項擁有着含金量十足的論文。
到了一定學術高度,看重的不是論文的數量,而是看重論文的質量,你的論文有多少引用率纔是最重要的。
秦元清的地位爲何被公認爲如今世界學術界的天花板,不僅僅是因爲秦元清攻破了哪些世界級難題,作出怎麼樣的世界級成果,更是因爲秦元清的著作被無數學者捧爲聖經,秦元清的論文被無數人研究、引用,基於他的一些理念和論文衍生出許多學科,養活了大半個數學界和物理學界!
“大家還是那麼熱衷論文,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一篇應該是‘金烏工程’第一千篇論文了吧!”秦元清寫下自己的意見後就放在桌子旁邊,自然有助手會進行處理。
‘金烏工程’從啓動到現在,也快四年時間了,超過一千億的科研經費砸下去,項目進展順利,很多技術都取得了重大突破,在這裡面自然而然誕生了許多論文。
像石墨烯這樣的一篇相關論文,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而到現在爲止,提交到秦元清這邊的論文,能夠發表的連三分之一都不到,剩下的基本上都需要進行保密,有保密期,只有保密期到了纔會解密,纔會允許發表論文。
如果是自己的經費去做研究,自然是有成果寫出論文,論文想什麼時候發表就什麼時候發表。但是對於經費來自公家的,那就不好意思,很多時候這成果並不是屬於個人的,而是屬於國家的,屬於集體的,你只有署名權,並沒有成果的所有權。
自然而然,涉及到保密的,也需要遵守保密條例。
這還是現在剛過結束‘金烏裝置’第二次啓動試驗,隨着各方面工作進行,產出的論文還會更多,整個‘金烏工程’產出的論文過萬,秦元清是一點都不意外,而且這論文還不是像大學本科畢業生論文或者研究生論文那樣,充滿着水分,經不起推敲,而是都有價值的論文。
當然不僅僅是‘金烏工程’是論文產出大戶,‘雙環太空站’同樣也是論文產出大戶,這些年隨着航天活動變得頻繁,產出了一篇篇論文,以至於到了去年,航天領域相關論文中,華夏學者發表的論文佔了世界的一半還要多,而且論文的質量超過任何時期。
“就這樣?氣吐血?送往醫院搶救?還處在危險時期!?”秦元清吃午飯的時候,在食堂看新聞,新聞正在播報着‘金烏裝置’第二次啓動試驗的相關報道,其中一個正是關於海外對於這次的實驗的相關看法,然後就看到了發生大洋彼岸的事。
秦元清失望至極,這心裡承受能力未免太差了吧,就只是一次試驗取得圓滿成功,就承受不住,要是華夏建成第一座聚變核電站,豈不是就直接一命嗚呼了。
不過失望之餘,更多的是一種可悲!
這種精神美利堅人,總是充滿着可悲,也許別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會選擇另尋他路,可是這些精神美利堅人,卻是選擇與之陪葬。面對這些亂局,他們甚至會是精神分裂、精神失常。
說實在的,秦元清從一開始並不看好Z機項目,Z機這個裝置雖然只需要用少量的電引燃,便可以產生290太瓦的電量,這個可怕的電量相當於全球發電總量的80倍。它能夠產生高達35億攝氏度的高溫,是人類有史以來創造的最高溫度。從理論上來說,這種也是可控核聚變的一種有可能實現的方式。
但是要知道,可控核聚變的關鍵從來不是需要多高的溫度,實際上可控核聚變只需要維持一億攝氏度的高溫就可以保證核聚變的發生與運行,所產出的能量就遠遠超過核裂變。可控核聚變的關鍵從來是關於高溫之下連續約束等離子體。
畢竟人類造不出能夠抗太高溫的材料,別說什麼一千萬攝氏度、一億攝氏度、十億攝氏度了,就是能夠抗一萬攝氏度的高溫材料都做不到。
只要這些不解決,那麼可控核聚變就無從談起。
“桑迪亞國家實驗室,也是墮落了,竟然爲了經費,編造數據,糊弄他人!”秦元清當聽到桑迪亞國家實驗室的可控核聚變項目試驗成果,不由得啞然失笑。
估計這種也就是騙騙外行人罷了,想要騙內行人簡直就是不可能。
曾幾何時,桑迪亞國家實驗室是世界頂級的實驗室,從事着科學前沿的研發工作,很多人擠破頭腦想要進入桑迪亞國家實驗室,以進入桑迪亞國家實驗室爲榮。
而現在,桑迪亞國家實驗室也爲了科研經費,連節操都不要了。這簡直是讓人失望透頂,這是科學的一次倒退。
秦元清嘆了口氣,雪崩之下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浪了三十餘年,終於迎來了報應。
果然,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秦元清更加想到的是,華夏千萬要吸取教訓,時刻謹記着,前車之鑑,後事之師!希望華夏不要得意忘形,以至於忘乎所以,然後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