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亂的腳步從別墅裡面走了進來,衛管家慌亂的跑了出來。..
“墨爺,墨爺,夫人不見了!”
墨雲琛面色一變,森冷嗜血,“你說什麼?”
“夫人…夫人不見了,我剛剛進去,幾名手下倒在地上,我…”
衛管家還沒有說完,墨雲琛已經越過她跑進別墅裡面。
冰室裡面,好幾名墨雲琛的手下倒在地上沒有了聲息,小白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看到墨雲琛進來委屈的嗚咽一聲,頭垂在地上。
墨雲琛面色陰鷙的看向空蕩的冰牀,秦芩的屍體已經被人搶走,小白被人踢在角落,滿身鮮血。
莫笙和莫棠從外面跑了進來,看到這一幕,神色大變。
夫人的屍體竟然被搶走了?該死,一定是祁天殤的人乾的,趁着所有人在外面,他就派人來搶走夫人的屍體。
“莫笙帶小白去治療,莫棠跟我到津市。”
墨雲琛的嗓音含着一絲兇狠的嗜血。
莫笙點頭朝前將被踢到角落裡面的小白抱了起來,小白是夫人的愛寵,墨爺肯定不會讓它有事。
莫棠走到墨雲琛面前,他知道墨爺要幹什麼,肯定是要去搶回夫人。
墨雲琛別墅千米之外,祁天殤剛剛坐上車不久就吐出一口鮮血,“好一個墨雲琛。”
是他低估了墨雲琛的實力,他從來沒有想過墨雲琛居然會這麼厲害。
“尊主!”
“寒夜呢?”
祁天殤靠在後座上,神色有些蒼白,閉眸休憩問着自己的手下。
“寒夜大人已經得手了,正在帶着秦小姐回津市的路上。”
前座上的手下恭敬的回答,寒夜和他們的路不一樣,所以無法在路上匯合。
“嗯,速度快一點,這個時候墨雲琛肯定發現她被帶走了,以他的性格絕對會帶回她。”
“是!”
祁天殤睜開眼睛,面色冷峻,“讓寒夜不用回津市了,再去準備幾輛車。”
墨雲琛肯定會在津市堵住他,他不能回到津市,他要讓墨雲琛撲個空。
“是!”
另外一邊,寒夜掛斷電話,看了一眼安靜躺在後座上穿着一襲婚紗的秦芩。
他剛剛潛入墨雲琛別墅見到躺在牀上面色紅潤的秦小姐時也不由驚訝出聲,這樣的她哪裡像是死亡,反而像是安靜沉睡的睡美人。
再次看了一眼後座上秦芩的屍體,寒夜神色沉思。
尊主爲了秦小姐變得失去理智,今日甚至帶着人闖入墨雲琛的地盤,若是弄不好肯定無法全身而退,在剛纔的電話裡面,他知道尊主受傷了,一切都是因爲這個秦小姐。
他不想一向冷靜理智的尊主爲了一個女人變得不像自己!
若是他將秦小姐的屍體帶回去,以墨雲琛殘忍兇狠的性子,若是知道肯定會和尊主不死不休。
他不想看到這個場面,不願意尊主爲了一個死去的女人和墨雲琛對上。
寒夜的目光忽然看向不遠處。
不遠處正是一處斷崖,崖下是波濤洶涌的大海,海水撲打在岩石上。
他踩下剎車,看向斷崖。
若是,若是他將秦小姐的屍體拋到海中,尊主不會因爲她再失去理智,墨雲琛也會死無對證,無法和尊主對峙上。
猶豫片刻,寒夜打開車門走了下去,將後車座的門打開,抱起後座上的秦芩。
秦芩的身體很軟,根本不像是死去僵硬的人,並且她還在冰室裡面呆了一個晚上,身體竟然和常人一樣柔軟,若不是親眼所見,他不會相信。
抱起秦芩,寒夜朝不遠處的斷崖走去,站在斷崖上,寒夜低下頭看了一眼懷中的秦芩,絕美精緻的面容面頰紅潤嬌美,一襲漂亮的婚紗在海風中吹拂,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這一刻,寒夜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秦芩難怪會讓尊主和那個高高在上的墨雲琛也心動,甚至爲了她動手,連他的心在這一刻也不由微微跳動。
“對不起了,秦小姐,既然你已死那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吧。”
寒夜的聲音被海風吹散。
“對不起!”
寒夜再次說了一聲對不起,隨後擡起手一拋,秦芩的身體朝斷崖落去,在波濤洶涌的海水中消失不見。
寒夜的目光看向遠處的大海,在這裡他能清楚的看到碧藍的天空下澄藍色的大海,美的令人心驚。
“秦小姐,別怪我!”
收回目光,寒夜驅車離開。
兩個多小時後,寒夜和祁天殤在與津市相反的昆市相聚。
“寒夜大人,尊主讓你回來趕緊去找他。”
一處郊外的豪宅是祁天殤在昆市的據點,寒夜朝手下點點頭,進入到別墅裡面。
“寒夜大人不是被尊主吩咐去帶回秦小姐的屍體嗎?”
一名手下疑惑的朝另外一名手下問道。
“是啊,怎麼沒有看到寒夜大人將秦小姐的屍體帶回來?”
“也許是放在另外一處了。”
祁天殤靠在大廳的沙發上假寐,他被墨雲琛一掌打中,直到現在心肺處還劇烈的疼痛,剛剛服了藥總算好一點,不然這個時候他肯定還會再次吐血。
“尊主,寒夜大人回來了!”
祁天殤假寐的雙眸睜開,從沙發上起身朝前走去,他要親自去抱回她的身體。
寒夜的身影出現在祁天殤的面前。
祁天殤鳳眸緊鎖住寒夜空空如也的手,“她呢?我的芩兒呢?”
寒夜單膝跪在地上,低下頭,“尊主。”
“她呢?!”寒夜剛剛喊出聲,祁天殤冰冷的扣住他的衣領朝前一提,沉聲問道。
寒夜擡起頭看向祁天殤,“尊主,秦小姐已死,您不要執迷不悟了。”
“我只問你,她的屍體呢?!”
祁天殤右手扣住寒夜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鳳眸兇狠陰冷。
“秦小姐的屍體被我扔進海里了,我不想因爲她影響到尊主您,您不…”
寒夜還沒有說完就被祁天殤一掌打向地面,寒夜整個人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你竟敢,好大的膽子!”
“告訴我,你將她扔在哪裡?”
祁天殤再次扣住寒夜的脖子,將他狠狠的掐住。
寒夜艱難的吐出一個位置,“尊主,忘記秦小姐吧。”
寒夜痛苦的閉上眼睛,在他做了那個決定的時候他知道會有這一刻。
“您不該爲了一個死去的人失去理智。”
“住口!”
祁天殤給了寒夜狠狠一踢,寒夜倒在地上再次吐出一口血。
“尊主,您就饒過寒夜大人吧!”
“尊主!”
大廳裡面祁天殤的手下看到祁天殤如此生氣怕他真的會殺了寒夜,全部都跪在地上祈求祁天殤放過寒夜。
祁天殤環視一眼自己的手下,冷冷的看向地上的寒夜,“若不是看在你跟了我這麼多年的份上,你早就該死了!”
“將他帶下去,打一百鞭。”
衆人面色劇變,鞭刑是他們最嚴重的刑罰,別以爲只是普通的一百鞭,那根鞭子上不僅有倒刺而且還塗上尊主煉製的毒藥,會將疼痛加劇到百倍,普通人連十鞭都承受不了,更別說百鞭了,尊主這是要將寒夜大人朝死裡面打去,就算寒夜大人活了下來,不死也會只剩下半條命的。
“謝尊主!”
寒夜躺在地上苦笑,他是不是該慶幸尊主念在他陪了他這麼多年的份上的不殺之恩。
寒夜被人拖走,祁天殤沉着臉,“來人。”
他要去尋找她,就算是屍體他也要帶她回來。
斷崖處,兩名年輕男女靠在圍欄處相擁親吻,這裡是偏僻的路段,很少會有人來到這裡,風景很好,正好開車累了在這裡停下親熱親熱。
十多輛汽車轟鳴的聲音傳來,嚇得親熱中的兩人看了過去,就見面前停了十多輛黑色豪車,爲首的是一輛藍色的法拉利。
一名高大俊美的年輕男人從法拉利車上下來,鳳眸淡淡的看向兩人,兩人嚇了一跳,這個地方怎麼會突然來這麼多人,要幹什麼?
兩人不敢多想,趕緊坐上車離開。
祁天殤走向圍欄處,身後一羣手下並排站好,他的目光看着斷崖下面波濤洶涌的大海,神色微凝面色難看。
一名大約二十多歲的男人走了上前,他和寒夜一樣都是祁天殤的心腹,不過寒夜是跟在祁天殤身邊,而他則是負責祁天殤名下的產業,訓練祁天殤的手下,叫做寒星。
“尊主!”寒星看了一眼斷崖下的海水,沉聲說道,“尊主,如此洶涌的海水,我們能找到秦小姐的機會非常的渺小。”
祁天殤放在圍欄上的手收緊,“不管機會有多渺小,我都必須找到她。”
“是!”
寒夜不敢再多說什麼,只能吩咐手下穿好潛水衣,朝圍欄處一側小心的下去。
幾十名祁天殤的手下被派下去,祁天殤靜靜的看着,從上午打撈到下午一兩點鐘。
“寒星大人,根本就沒有秦小姐的蹤影。”
一名從海水裡面上來的手下疲憊的說道,在12份的天氣,海水冰冷刺骨他們的人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從上午打撈到下午,換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哪裡有秦小姐的身影,就算是真的有,秦小姐的屍體說不定早就被沖走或者被魚吃掉了。
“寒星大人,您勸勸尊主吧,這樣下去大家都受不了。”
他現在渾身都發抖,被海風一吹哪裡會受得了啊。
寒星看了一眼從上午就站到下午不發一語一直看着海面的祁天殤,搖搖頭,“辛苦了,讓弟兄們上來再換一撥人下去吧,你們先穿好衣服喝些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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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不發話,他們誰敢不動。
直到帶來的幾十個人全部精疲力盡的上岸,寒星才走到祁天殤面前,“尊主,這裡風大,您一直這樣身體會受不了的,您還是到車上去等吧。”
見祁天殤沒有任何動作,寒星再次開口。
“尊主,找不到秦小姐,我們的人全部都找遍了,所有兄弟都沒有力氣了。”
祁天殤回過頭冷冷看向寒星,“再派人來找,必須找到她。”
他不信,他一定會找到她的。
寒星遲疑的站在原地,“尊主,秦小姐的屍體說不定…”
“閉嘴!”
祁天殤厲聲喝道,寒星無奈只能轉身打電話叫人。
津市高速路上,墨雲琛神色淡漠,渾身散發生人勿進的氣息。
莫棠坐在副駕駛座上,一通電話進入,“什麼事?”
掛斷電話,莫棠轉過身朝墨雲琛低聲說道,“墨爺,祁天殤根本就沒有回到津市,我們還要不要去津市?”
墨雲琛狹長的鳳眸看向莫棠,那裡面黑白一片,沒有任何的光彩死寂一片,從秦芩死後,墨雲琛眼底就再也沒有任何的光彩,死寂的再也起不來波瀾,除了今日祁天殤的挑釁,夫人的身體被帶走,墨爺發怒了,其餘時候都是冰冷沒有任何的光彩。
“讓人將祁天殤所有產業摧毀!”
“是!”
莫棠點點頭,給津市手下打電話,墨爺難道是想要摧毀祁天殤的產業,讓他自己現身?
剛剛吩咐完手下,莫棠的電話再次響起,接完電話,他神色大變。
“墨爺,發現了祁天殤一行人的蹤跡!”
“不過…不過祁天殤的人幾乎都被他派到距離昆市不遠的一處斷崖下…似乎是在打撈夫人。”
聽到手下這個報告,他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你說什麼?”原本毫無波瀾的嗓音瞬間變得陰冷充滿戾氣。
“是…是夫人好像被……”
不等莫棠說完,墨雲琛面色陰鷙,“到昆市去。”
“是!”
下午四點鐘左右,天色開始漸漸的變黑,海風呼嘯吹動,祁天殤如一座雕塑一樣一直站在斷崖邊看着,神色冰冷。
打撈將近五六個小時,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蹤影,祁天殤的上百名手下全部都精疲力盡,有些甚至瑟瑟發抖。
寒星忍不住再次上前,“尊主,我們帶人已經打撈好幾個小時,還是沒有任何秦小姐的蹤影。”
祁天殤回過頭森冷的看向寒星,“繼續打撈!”
“可…附近所有手下都已經派來了,其餘人還都在津市。”
“墨雲琛的人一直在搗毀我們各處產業,我們還是回去吧!”
剛剛收到消息,墨雲琛的人已經搗毀他們許多產業,包括名下的酒吧、ktv、高級會所、餐廳,若是尊主一直這樣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們津市的產業就會被全部摧毀。
見祁天殤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寒星跪在地上,“尊主,跟我們回去吧!”
“尊主,跟我們回去吧!”
所有手下跪在地上,祁天殤的目光一直看着海面,握住欄杆的手用力,欄杆被他整個人捏扁變形。
“找!”
墨雲琛以爲這樣他就會出現嗎?在他心目中所有都比不過秦芩一根手指頭,如果沒有她,他拿這些來幹什麼?
寒星咬咬牙,站起身,剛準備朝手下開口,不遠處傳來無數汽車聲音,他面色一變。
“尊主,墨雲琛的人來了,我們趕緊走吧!”
尊主現在受傷,根本就不是墨雲琛的對手,這裡和京都市又這麼近,也算是墨雲琛的地盤,他們的人和墨雲琛的人對上只能是以卵擊石,他們必須趕緊離開。
祁天殤的目光淡淡的收回看向不遠處,幾十輛黑色轎車從遠處駛來,他揚脣淡漠一笑。
墨雲琛的勞斯萊斯幻影停在最前面,其餘車輛將整個馬路圍得水泄不通。
祁天殤的人聚攏成一團,就算他們現在有上百個人,但所有人都穿着潛水服,渾身發抖身上還沒有任何的武器,和墨雲琛的人一比,根本就是找死。
墨雲琛修長筆直的身影很快就出現在了祁天殤的面前,他邁着步伐,渾身懾人充滿戾氣的走向祁天殤。
墨雲琛的右臂上前揪住祁天殤的衣領,祁天殤沒有反抗。
“芩兒呢?!”
祁天殤勾脣自嘲一笑,“以後我和你都不會再看到她,終究你得不到她我也得不到她。”
“將她還給我,祁天殤,將她還給我!”
墨雲琛鳳眸閃過兇狠,一拳打向祁天殤,祁天殤沒有避開,直接承受墨雲琛的這一拳。
這是他該受的,是他丟掉了她,是他該死!
“還不了了,就算她沒有落下這片大海,我也不會還給你。”
祁天殤擦拭嘴角流出的血,冷冷一笑。
“也許,這裡纔是她最好的歸宿!”
墨雲琛陰戾的瞪着祁天殤,“她是我的,還給我,還給我!”
墨雲琛右手成拳再次朝祁天殤揮去,寒星面色一變,擋在祁天殤面前,他想要抓住墨雲琛的手,卻抵擋不住墨雲琛的力量被墨雲琛一拳揮向地上。
瘋狂起來的墨雲琛,無人能夠擋住,即便是祁天殤。
“墨雲琛,她在海里,你不是能力很強嗎?你下海去找她!”
祁天殤朝墨雲琛低聲吼道,雙拳緊握,他找了那麼久,還是找不到她。
墨雲琛冷冷的盯着祁天殤,鳳眸嗜血陰狠,“祁天殤,我不會放過你!”
說完,他脫下身上的黑色長款風衣,今日他本來是準備穿給秦芩看,可是還沒有等她看到,這些人已經將她從他身邊帶走。
莫棠面色大變,跑上前抓住墨雲琛的手,“墨爺,您不可以下去。”
這個時候下面的海水正是最冷最兇猛的時候,墨爺就算再厲害也不能抵擋得住兇猛海水的擊打,再說夫人已經落海幾個小時,怎麼可能還找得到。
墨雲琛脫下衣服,這是她爲他買的唯一一件衣服,他必須好好保管。
“拿着!”
將風衣遞給莫棠,墨雲琛將身上的毛衣也脫了下來,這也是她爲他買的,不能打髒不能弄溼。
“墨爺!”
莫棠祈求着墨雲琛,一旁的祁天殤神色複雜的看着脫下衣服光裸着上身的墨雲琛,從來到這裡他都不曾親自下海尋找,可是墨雲琛竟然,他竟然準備親自下海去尋找秦芩。
想到此,祁天殤忽然自嘲一笑,難道他對秦芩的感情還不及墨雲琛幾分嗎?
“墨爺,您不能下去啊!”
莫棠攔在墨雲琛的面前,將手中的風衣和毛衣給身後的手下,手下恭敬的拿好。
“滾開!”
“她一定很冷,她在等着我找到她!”
他的芩兒待在那麼冷的海水裡,肯定很冷,他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待在下面。
“墨爺,您不能下去!”
莫棠抓住墨雲琛,墨雲琛扣住莫棠的肩膀,將他扔在地上。
祁天殤上前一步站在墨雲琛面前,用手攔住墨雲琛,黑色的眼底露出震驚,“墨雲琛,你難道不怕死在海底嗎?”
墨雲琛鳳眸盯着祁天殤,“我只要和她在一起。”
祁天殤攔住墨雲琛的手一僵,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容裡面充斥自嘲,“我都快要放棄了,你爲什麼不放棄,我竟不如你,我竟不如你!”
“尊主!”
看着祁天殤瘋狂的笑聲,寒星擔憂的喊道。
墨雲琛沒有理會祁天殤瘋狂的笑聲,看了一眼洶涌擊打石頭的海水,朝前一步一躍而下,整個人撲進水裡,看不見蹤影。
“墨爺!”莫棠跑到欄杆處,慌張的喊道。
祁天殤神色複雜的看向消失在海面的墨雲琛,他是恨墨雲琛的,恨他奪走了秦芩,可這一刻他卻佩服起他來,活了漫長歲月,他竟然佩服自己的情敵,可笑。
祁天殤擡起手將自己身上的西裝脫了下來,隨後又將領帶解下扔到一旁。
寒星看到祁天殤的動作,“尊主,您要幹什麼?”
祁天殤露出淺淡的笑容,“墨雲琛都敢下去,我又怎麼可能不下去,若是他能找到芩兒,我絕不搶奪,若是我能找到她,我也不會讓墨雲琛從我手中搶走。”
他祁天殤可不是懦夫,他自認爲愛秦芩不比墨雲琛少,所以他也要下去。
不等寒星阻止,祁天殤扯開笑容一躍而下也消失了蹤影。
寒星和莫棠一樣站在欄杆處,慌亂的喊道,“尊主!”
“趕緊下水,趕緊去!”
莫棠吩咐手下趕緊下水去找墨爺。
寒星馬上也讓人穿好潛水衣跟着下去。
海底,墨雲琛的眼前模糊一片,在兇猛的海水擊打下,他渾身冰冷的沒有溫度。
他不停的在海底尋找,甚至遊離幾十米外也沒有找到她的蹤影。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幾艘遊艇將整個海面照的如白晝一般,幾百人在海里尋找,不顧寒冰。
直到第二日天明,墨雲琛已經耗盡最後一絲力氣被莫棠和手下擡上游艇,另外一艘遊艇裡面,祁天殤也陷入了昏迷,昏迷中他還吐了一口血,本就內傷的他現在寒氣入體,怎麼可能不吐血。
“趕緊將薑湯拿來!”
讓人將墨雲琛擡入遊艇裡面的房間,莫棠讓人趕緊將熬好的薑湯灌入墨雲琛的身上,又將好幾牀棉被蓋在墨雲琛的身上。
“左堂主,還找嗎?”
在墨門中莫笙和莫棠分別爲左堂主和右堂主,墨門人都稱呼莫棠爲左堂主,稱呼莫笙爲右堂主。
莫棠看了一眼泛白的天色,搖搖頭,已經一天一夜了,怎麼可能還找得到,該找的地方他們都找遍了,無數兄弟都精疲力盡。
墨爺又因爲體力耗盡陷入昏迷,怎麼找?
“芩兒,芩兒,回來!”
“別扔下我,求你!”
牀上墨雲琛陷入深度昏迷中,嘴裡不停的呢喃秦芩的名字,莫棠走了過去,神色痛苦。
夫人的離去對墨爺打擊太大了,也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該怎麼辦?墨爺是不是能撐得住。
“墨爺,放過自己吧,夫人已經離去了,您就接受事實吧!”
莫棠站在墨雲琛的牀前低低的喃語,垂在牀側的手忽然一緊,他驚訝的低下頭,卻見自己的手被墨雲琛抓住,原本昏迷中的墨雲琛睜開泛紅的鳳眸緊緊盯着他,“夫人呢?!”
他的聲音沙啞難聽,因爲泡了一晚上的海水,墨雲琛的臉色泛白,雙頰有着不正常的紅暈。
莫棠鼻尖一酸,忽然跪在地上,“墨爺,您就放過自己吧,夫人已經去了,她再也回不來了,我們已經找了這麼久夫人都沒有蹤影,咱們回去吧。”
“滾!她還等着我,她一直在等着我!”
“她會回來的,她一定會回來的,她不會捨得拋下我和孩子。”
墨雲琛神色恍惚,他身體忽然朝後倒去,莫棠嚇得從地上起身,碰觸墨雲琛,這才發現墨雲琛渾身發燙,已經再次陷入昏迷。
眼前憔悴疲憊的墨雲琛,昏迷中的他濃眉甚至一直皺起,不曾鬆開。
“回別墅,趕緊回去。”
“是!”
幾艘遊艇快速的開走,消失在海面上。
沒有人知道,秦芩的屍體在被扔下海水的時候,就被衝到很遠很遠的地方,一直朝海底落下。
也沒有人看到,她的身體周圍一直有透明的光將她圍在中間,那是她身體的靈氣在自動的保護着她,不讓海水和岩石傷害到她。
直到秦芩的身體落在一處黑暗的海底,不少魚兒從遠處遊了過來,全部圍在秦芩周圍,感受到從秦芩身體裡面散發的靈氣。
安靜躺在海底的秦芩,手腕處忽然出現一朵花,七朵花瓣,鮮豔如血,赫然就是上古藥花——靈汐花。
靈汐花發出淡淡的紅光,將秦芩籠罩在紅光裡面,隨後秦芩的身影消失在海底,不少魚兒在原地到處遊蕩,不明白剛剛那股舒服的感覺怎麼不見了,散發舒服氣息的人爲什麼也不見了?
藥界空間裡面,玉牀上,小鳳火紅色的身體蜷縮成一團,身體一直髮出淡淡的光芒,漸漸的光芒變大,藥界裡面的靈氣朝小鳳身體裡面衝去形成一股無形的漩渦,靈氣不停的涌入小鳳的身體裡面,火紅色的身體開始變化,一陣光芒過後,躺在玉牀上的小鳳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個嬌俏精緻的少女,一襲火紅色的紗質長裙貼在她身上,修長筆直的美腿微微蜷縮,雙手撐在臉頰旁,精緻的眉眼秀色可餐,捲翹的睫毛下那雙眼眸緊緊閉着。
小鳳躺在玉牀上,一股強烈的不安讓她被迫提前幻化成人形,這一次沉睡正是她進階化成人形的重要步驟,可現在這股不安讓她不得不提前幻化人形,從沉睡中甦醒,一雙晶瑩絕色的眼睛睜開,黑如珍珠靚麗絕美,她的黑眸中透着一股淡淡的紅光,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
“主人,主人!”
小鳳和秦芩有心靈感應,她知道秦芩出事了。
從玉牀上下來,小鳳一躍而起,跑出小屋,朝空間外面跑去。
藥界界碑處,秦芩一襲婚紗靜靜的躺在界碑處,雙眸緊閉,雙手放在小腹處,好像安詳的沉睡着。
手腕上的靈汐花漸漸消失不見,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小鳳還不太適應用人腿走路,踉踉蹌蹌的在空間裡面跑着,驚慌的跪在秦芩的面前。
“主人,主人!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她能感受到秦芩氣息全無,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
爲什麼會這樣?
“你睜開眼睛看看小鳳,你看看小鳳啊!小鳳變成人了,你看看小鳳好不好!”
小鳳清甜的嗓音焦急和急切,她抱住秦芩,雙頰流下淚水。
“小鳳還想着變成女生讓主人驚喜驚喜,可爲什麼會這樣?”
小鳳抱住秦芩不停的希望秦芩可以活過來,可沒有用。
她哭泣的淚水一止,她抱起地上的秦芩朝屋內走去。
將秦芩放在玉牀上,小鳳慌張的跑到秦芩放置寶物的櫃子旁,“哪裡,在哪裡?”
她要找天珠,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天珠,也許只有天珠能救主人。
“不是這個,不是這個,也不是這個。”
小鳳翻動秦芩放在空間裡面的禮物盒子,扔掉一個又一個,最後終於找到放置天珠的盒子。
“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小鳳快速的跑到秦芩身邊,“主人,你會沒事的,小鳳會救你的。”
打開天珠盒子,五顆散發柔和熒光的天珠呈現在小鳳面前,珠子小巧,她拿在手中。
“該怎麼辦?該怎麼用才能救你?”
天珠是拿在手上了,可是該怎麼用才能救主人?
小鳳想要將天珠直接塞到秦芩的口中,卻怎麼都塞不進去。
“怎麼辦?怎麼辦?”
小鳳站起身,手裡拿着天珠焦急的來回走動。
忽然她腦海中一閃而逝一個辦法,天珠有靈,是不是該用靈氣來驅動。
小鳳的手握住天珠,手上散發銀白色的靈力,她驅動身體裡面的靈氣想要涌向天珠,天珠卻好像在排斥她身體裡面的靈力。
因爲提前讓自己幻化成人形,小鳳身體本來就很虛弱,又將自己身體裡面的靈氣驅動到天珠裡面,她竟忍不住嘴角流出一絲血流向手中的天珠,天珠接收到小鳳的血,發出一絲淡淡的光後,又消失恢復平靜。
小鳳珍珠般美麗的眼睛一凝,她的血滴在天珠上有反應,但卻反應不夠強,難道天珠需要血?
小鳳的目光看向躺在牀上的秦芩。
難道天珠只對需要的人才有用?
小鳳拿起天珠割破秦芩的手指,秦芩的血竟然沒有凝固而是從秦芩手指上流出滴在天珠上,隨着秦芩一滴滴的鮮血落在天珠上,天珠綻放亮眼的光芒,將秦芩整個籠罩在一起。
“差一點點!”
天珠一直將秦芩籠罩在一起,但沒有下一步,小鳳將手和秦芩的手握在一起,天珠被她和秦芩握緊。
隨後她將靈氣輸入天珠裡面,不停的輸入,直到她覺得身體裡面的靈氣幾近枯竭,她整個人面色蒼白沒有一絲的血色,身體虛弱的根本無法動彈,一口鮮血被她噴了出來。
她的手緩緩鬆開,神色微微模糊,“主人,你一定要活過來!”
天珠散發瑩白色的光芒,五顆天珠被放在秦芩手中,逐漸融爲一體,隨後一顆如雞蛋大小的天珠飛到半空,然後慢慢的落下在秦芩緊閉的嘴巴上,一絲絲瑩白色光芒從絲線一樣進入到秦芩嘴巴里,直到許久才消失。
小鳳滿意的揚起笑容,身上忽隱忽現自己的元身小小的鳳凰。
“主人,小鳳等你!”
小鳳說完這句話,再次昏睡過去,整個人從人形再次變爲小小鳳凰體型蜷縮在牀下靜靜陪着秦芩身邊。
牀上的秦芩被整個人籠罩在瑩白色光芒中,一直沒有消失……
三年後
“今天頭條是什麼?”
某集團內,一名女員工走到座位上詢問隔壁的同事。
“還不是老樣子,墨氏集團和祁氏集團的競爭,前段時間祁氏集團剛剛搶了墨氏集團一塊價值上億的土地,今日墨氏就宣佈祁氏集團搶到土地根本無法建築房子,是塊廢土地,祁氏集團這次虧慘了。”
女員工拿過同事手中的雜誌看了起來,果真如同事所說。
“你說這祁氏膽子怎麼這麼大,居然敢和墨氏集團抗爭這麼幾年。”
“誰說不是呢,這三年來每次頭條都是祁氏和墨氏的鬥爭,簡直就斗的你死我活,誰也不讓誰。”
“哎,還是我們這些小集團好,沒有那麼多爭鬥,我們也可以安心的工作。”
“對!”
墨氏集團總裁辦公室,莫笙從總裁辦公室走了出來,手裡拿着文件。
莫棠從旁邊走了過來,莫笙攔住他的腳步,“你幹什麼去?”
“將這個文件拿給墨爺簽字啊?這不是下一步計劃對付祁氏集團的文件嘛,還是讓墨爺看看。”
莫棠停下腳步低聲說道,這三年來墨氏和祁氏明爭暗鬥,你死我活,簡直讓所有吃瓜羣衆到處議論,這些人都不知道原因,也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你瘋了,忘記今天什麼日子了!”
莫笙拉住莫棠,朝他翻了翻白眼。
“什麼日…我的天,最近忙的我差點忘記了。”
莫棠剛剛說完,總裁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俊美如天神的五官比三年前越發俊朗分明,眉眼精緻如上天最精美的傑作,狹長的鳳眸平淡沒有一絲波瀾,薄脣清冷淡漠,今日的墨雲琛一襲黑色長款風衣,裡面是白色毛衣,風衣和毛衣稍微有些顯得陳舊,卻絲毫不會影響他尊貴清冽的氣質,渾身散發如帝王般震懾氣息,修長筆直的長腿大步朝前邁去,看也不看莫棠和莫笙一眼進入到電梯裡面。
莫笙和莫棠低下頭恭敬送走墨雲琛。
“墨爺又要去那個地方了?”莫棠看着身旁的莫笙微微嘆息。
莫笙點點頭,轉過頭看向莫棠,“轉眼間已經過去三年了,墨爺也隨着夫人離去越發變得冷漠。”
多懷念當初夫人在的時候,墨爺臉上時常浮現的笑容,現在除了面對炎少爺和初小姐的時候能看到墨爺臉上的笑容,其餘時候墨爺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渾身都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勢,這三年所有員工都是戰戰兢兢的工作,就怕招惹到墨爺,不停有人在他們耳邊詢問墨爺到底怎麼了?墨爺將夫人死去的消息封閉的很好,當初爲夫人診治的醫生也都被墨爺送出國,不準任何人泄露出夫人死去的消息。
“走吧!”
“嗯!”
祁氏集團,祁天殤站在總裁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不遠處的高樓大廈,手裡夾着一根燃燒的香菸,但他卻沒有絲毫要抽的**,不遠處幾名祁氏集團的經理低下頭面色灰白,“總裁,求您原諒我們一次,我們一定會盡快的彌補這一次的失誤。”
前幾天他們還在洋洋得意搶了墨氏集團的土地,沒有想到居然會是塊廢土地,他們根本就是被墨氏集團設下陷阱被坑了。
“原諒?在我祁天殤這裡沒有原諒兩個字。”
低沉冰冷的嗓音響起,幾名經理嚇得渾身癱軟。
“滾出去!”
幾名經理不敢再求饒,神色頹敗的走出祁天殤的辦公室。
寒星和幾名經理擦肩而過,他走進辦公室低下頭低聲開口,“總裁,車子已經準備好了。”
在集團裡面,他和其他員工一樣叫祁天殤總裁。
祁天殤扔掉手中的菸頭,轉過身,三年不見他渾身氣勢更強,冰冷沒有一絲溫柔,如刀刻般俊美的面容菱角分明,越發的成熟清冷。
“這個時候墨雲琛肯定也出發了!”
這三年來,每到這一天,他和墨雲琛都會到同一個地方,待上差不多一天。
“嗯,已經出發了!”
寒星低下頭說道。
祁天殤冷冷一笑,大步朝前走去,墨雲琛已經去了,他怎麼可能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