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凌絕塵身上的傷痕,白蒹葭不由眼眸一冷,想到他平時冷淡自持,再看他容貌,不由心中生起一個念頭,以凌絕塵的高傲冷漠,如果自己變成傻子的時候做出這些事情來,會不會整個人都羞怒自殺呢?想起這個念頭,她就止不住了,不由頻頻瞅着凌絕塵,想着他如果真想起來了怎麼面對自己失憶變傻這段日子裡的癡癡傻傻,倒是將凌絕塵看得雙頰緋紅,雙目迷離含情的看着她。
白蒹葭看着凌絕塵那雙水漾一樣的眸子不由打了個哆嗦,太可怕還是不想了吧,雖然沒有玉體橫陳,但是靠着臉白蒹葭覺得凌絕塵已經可以排上禍水的道路上,等什麼時候有機會就趕緊將凌絕塵這個禍水丟出去,以後老死不相往來纔是正道,想到凌絕塵揀了朱顏回來,白蒹葭立即堅定了把凌絕塵丟出去的決心,等——等——我就把你丟出去。
心下正打着這樣的念頭,就聽着外頭傳來腳步聲,雪鸝的聲音也笑吟吟的傳了進來,“張夫人和靈兒姑娘在麼?”
纔將那種粉紅氛圍打破,白蒹葭忙搖了搖頭,不再看凌絕塵的臉,應道;“在呢。”
只見雪鸝先轉了進來,另外兩個男人的腳步聲卻停在了外面,白蒹葭不由看了雪鸝一眼,就聽雪鸝解釋道;“是這樣的,小姐惦記着靈兒姑娘的病,所以特意讓趙大夫來看一看。”
白蒹葭看了一眼門,心中有些疑惑,明明是趙神醫怎麼成了趙大夫,她雖然心中疑惑,卻不會多問,只是道;“我倒是謝謝朱小姐的關心了,只是靈兒不喜歡人近身,如果真的撕扯起來……”
她做出猶豫的姿態,卻留神雪鸝神情,就聽雪鸝輕輕一笑道;“無妨的。”白蒹葭心中一動,就聽雪鸝淺笑道;“這位趙大夫從小就跟着祖父學習醫術,雖然年紀輕輕,但是醫術卻十分高明,更有一手懸絲診脈之術。”
白蒹葭眼眸一閃,道;“懸絲診脈?”
因爲尊卑有序,男女有別,有太后、娘娘、公主、甚至某些大家貴女不適之時,並不能直接的望聞問切,便用絲線的一端固定在病人的手腕脈之上,而醫者則捏着線的另外一段,中間隔着一道竹簾或者紗帳,僅僅依靠那一根絲線傳遞的輕微脈動來診斷人體脈搏的跳動,達到診脈治病的地步。
這懸絲診脈乃是上古神醫孫思邈所傳下來的。白蒹葭也見過幾個懸絲診脈的醫者,都是頗有名聲的,但是卻沒想到這麼個小地方也會有會懸絲診脈的人,當下輕輕一笑,道;“既然有這等好手,今日一定要開開眼界,不知道這位神醫怎麼稱呼?”
雪鸝道;“是平直城裡回春堂的少當家,名字叫做趙天星,我們都管他叫做趙大夫,他祖父就是趙神醫趙旋復。”
白蒹葭道;“趙天星,是天星草麼?”
天星草,可疏散風熱,明目退翳。用於肝經風熱、目赤腫痛、目生翳障、風熱頭痛、夜盲症,跟旋復花一樣,都是一種藥材。
趙天星在外頭道;“是,這位夫人好見識。”
白蒹葭笑道;“不過是以前體弱喝了不少湯藥熟悉草藥名字些,不比你們拿藥草做名字風雅。我聽你說話年紀尚輕,就會懸絲診脈了?”
趙天星想到過來時候朱樂節吩咐自己的話,便回道;“張夫人過謙了,我這懸絲診脈也不過剛入門罷了,不過雖然不能切,但是想來望,聞,問都是成的,如今無奈,只是勉強一試罷了。”
白蒹葭笑道;“除了切,其他都是好說的,只是他如今是個傻的,問也只怕不成了,不過你祖父怎麼沒來?”
趙天星迴到;“我祖父這幾日偶感暑氣,臥病在牀,爲人後備者不敢勞動,於是雖然學藝不精,也只能厚着臉皮來了,好在朱小姐寬容,不與我等計較。”倒是雪鸝在一旁輕聲道;“聽說是因爲夏日那趙老爺子免費義診,結果反而把自己累壞了,在家裡養着,小姐還給了兩支上好的人蔘呢。”
他們這房間簡單,就是一扇大門,夏天的時候爲了遮擋陽光,還有一卷布簾,此時放了下來,將房間隔成兩端。說話只要聲音大一些,便能清楚,雪鸝將趙天星二人留在外面,也是極爲妥帖的了。
雪鸝說話聲音放的低,趙天星並未答話。
白蒹葭輕輕一笑,瞥了一眼一旁的凌絕塵,見他那神情實在禍水,想了想從旁邊找了條手帕,比劃了半天覺得還是小了些,倒是雪鸝明白,從旁邊找出一塊紗巾遞給白蒹葭,白蒹葭急忙將凌絕塵臉掩了,道:“說起來外頭也暑氣大,趙大夫請進吧。”
趙天星才領着身邊的一個藥童走了進來。
白蒹葭心中將趙天星這個名字過過,和朱樂節聯繫起來,只見他年輕尚輕,卻也俊秀挺拔,也許是因爲在藥草中長大的原因,整個人有着醫者那種獨有的慈悲和溫和,他身邊那藥童不過十四五歲,雖然揹着碩大的一個藥箱,但是雙目靈動,神色活潑,眼睛圓滾滾的轉着倒是很討人喜歡。
趙天星帶着藥童眼看坐在桌旁的白蒹葭和凌絕塵,才走過來行了一禮,道;“張夫人,靈兒姑娘好。”
白蒹葭笑道;“麻煩趙大夫了。”
趙天星道;“不敢。”
雪鸝在一旁道;“還是線請趙大夫爲張夫人診脈吧。”
趙天星看了一眼凌絕塵,心中卻一抽。
本來醫者講的是望聞問切四個字,他本來想着靠着望聞問,再加上懸絲診脈,也可以好好的診斷出凌絕塵,結果不想凌絕塵臉上帶着一塊紗巾,將神色全部掩蓋住了,就算他的脾氣,也不由覺得暗自抽筋。
不過事到如今,趙天星也不打算多想,留神去看白蒹葭神色,不由心中一動,道;“夫人雖然臉色蠟黃,但是似乎是天然膚色,我看你說話中氣十足,雙目炯炯有神,整個人精氣神也是十足,我也沒有見過你這樣健康的孕婦,只是……要看出孩子好與不好,還是要診脈看看……”
白蒹葭笑道;“請。”說到慎兒,白蒹葭也有些關心,雖然偶爾能感覺到凌慎之的反映,但是也太微弱了,雖然有那神秘的湖水養着,眼看趙天星要爲自己診脈,她也不交情,大方的伸出一隻手腕,那藥童急忙從藥箱裡翻出一個靠墊放在白蒹葭旁邊,白蒹葭纔將手放了上去。
卻頓時心中一跳。
-w-趙天星什麼的有沒有眼熟呢!
-w-爲什麼昨天和前天都只有一章呢~因爲渣作者過生日耽誤了【又老了一歲嚶嚶嚶嚶,努力補上ing,小夥伴求憐惜求包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