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蒹葭雖然心煩凌絕塵惹來這麼兩個麻煩,但是也只是堅定了等生了孩子就帶着孩子連夜逃跑的決心——至於素問,只有到時候找個機會回鳳霞城去看看是不是能找到相關的線索了,畢竟如果她等上半年素問都還沒有來的話,繼續等下去素問來的機會也很渺茫了,實在不行,也還有晚雪在那平直城裡可以留意萬一尋訪過來的素問。
白蒹葭既然打定了生完孩子就逃跑的主意,便安安生生的過起了日子,雖然逃跑之後找人如大海撈針很困難,但是在逃跑路上被人堵住也就不那麼愉快了。
白蒹葭倒是知道朱樂節這人的‘性’子,說好聽些叫敏銳隱忍,說明白些就是天‘性’多疑,如果真讓他留上了心,自己逃跑的計劃多半會夭折在了襁褓裡,而且帶着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想要逃跑也沒從凌家詐死那麼容易了。
白蒹葭當即決定,爲了降低朱樂節的懷疑,她還是老老實實的養凌絕塵和過日子吧,看朱樂節的說法——只要養好了凌絕塵,他也應該不會爲難自己。
白蒹葭微微一頓,至於那位會在京城裡幹出什麼,可就不干她的事情了。
白蒹葭既然打定了主意,她便按照,謀劃行動起來,搖光每天晚上對朱小姐報告道;“張夫人的日子過的極爲規律,卯末辰初起‘牀’,略一梳洗後便進早餐,早上給靈姑娘夾了兩個包子一個燒賣,然後上去的時候回了自己的土坯房一趟,和少爺聊一會天,然後用油煮‘花’,我趁他走後將那‘花’瓣拿出來看過,似乎是月季異種,然後中午的時候回來吃飯,下午的時候天氣熱了,便午睡一個時辰,然後在‘花’園裡走走,等回到家中之後,便和靈姑娘一起沐浴。”
朱小姐眼睛一眯,看向搖光,就見搖光急忙擺了擺手,一臉謹慎的道;“他們洗澡的時候我沒有偷看!我只是蹲在房間外面!男‘女’授受不親這點事情我還是很清楚的,更何況靈姑娘身份不同,事關靈姑娘的貞潔,我還是很有分寸的。”
朱小姐聽他這麼伶俐,纔算是滿意的點點頭,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搖光一眼,搖光被她看得滿背冷汗,心中暗恨,替主子看未來的夫人這種事情真是太要命了,你說跟遠了吧,如果出了什麼事情他可承擔不起,如果跟緊了,夫人名聲出了什麼問題也問題也自然落在他的身上。
暗衛這種事情果然是古今往來最不靠譜的,自古給夫人什麼的做暗衛也果然是暗衛裡頭一等難做的事情。
搖光幾乎要爲自己掬一把同情淚了,爲什麼他堂堂一個北斗七星的搖光,主管情報的情報頭子淪落成天天跟着一個傻子一個寡‘婦’的屁股後頭轉啊。
不理搖光的滿把辛酸淚,朱小姐揮了揮手,道;“繼續說下去。”
“等沐浴之後,張夫人會和靈姑娘一起和翠鷺,雪鸝,桂枝兒幾個丫頭一起聊聊天,說些道理。”搖光點了點頭道;“葉元教養‘女’兒倒是極有一套,只可惜命不好。”
朱小姐咳嗽兩聲,頓時讓搖光一個哆嗦,才慢慢飲了一口茶,幽幽道;“說那些做什麼。”她看了搖光一眼,道;“你是不是覺得,那靈姑娘雖然容‘色’無雙,我定是被她美‘色’所‘迷’?”
搖光急忙道;“屬下不敢。”
朱小姐敲了敲桌子,道;“我曾經在因緣際會下,見過凌絕塵一面。”她聲音冰冷,說起來也淡淡的,“那,靈姑娘我看他眉目與凌絕塵有九分相似,聽說凌絕塵有個妹妹從小養在家中少見外人,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失了記憶變成傻子流落到了這種地方,但是想來也是老天助我。”
搖光垂首不語,就聽朱小姐慢慢道;“凌家子嗣單薄,這年輕一代,凌絕塵年少揚名,將來前途不可限量,手上凌雲二十四衛並不在你們七人之下,而凌雲軍這一支軍隊……嘿嘿……那些人只覺得凌元帥死後這凌家就敗落了,但是這軍隊卻是最有情誼的地方,凌絕塵要用自己的雙手打出名聲倒也罷了,如果要整合他祖輩留下來的情誼人脈,也是能翻雲覆雨的人物。”
搖光聽朱小姐嘿嘿笑了兩聲,只覺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但是眼看朱小姐難得起了興致,就算他‘雞’皮疙瘩起的再多也只能老老實實聽下去了。
“除此之外,那凌絕塵之妻白氏‘女’……”朱小姐微微挑眉,道;“聽說當年三哥想娶那白氏‘女’拉攏白家,結果不曾想反而被凌絕塵搶了先。如果不是忌諱着凌家在軍隊中的勢力,我那三哥又怎肯善罷甘休。”
朱小姐嫣然一笑,道;“娶了一個凌纖纖,除了凌家在軍隊中的勢力外,還能拉攏那白家……那白氏‘女’雖然嫁了,但是據說當年未嫁之時,名滿京城,與其兄更是兄妹情深,十一歲那種更是親手寫了一篇賦送給其兄,那白家雖然不肯站隊,自秉清流,但是那白氏‘女’的小姨子是我們的人,那白家這麼多年下來的子弟‘門’生,就算不願意站,在別人眼裡,也是我們的人了!”
就算不能將那些人拉攏到自己這邊來,忌諱着凌纖纖,她那些哥哥姐姐也不敢將那些人拉攏到自己的陣營裡去!
雖然自己不會多一個朋友,但是想來不會多很多敵人,這筆‘交’易,怎麼算都是很划算的,更何況……
“更何況,凌絕塵和白抒懷,一文一武,都是難得的人物,我早就想將他們二人拉到我們這邊來,只是唯恐跟三哥一般,拉攏不成,反而結下仇怨,不敢妄動罷了,如今天賜良機……”朱小姐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上,嫣然笑道;“你說我若是放過,豈不是違背了天意?”
搖光想起和自己‘交’手過的凌雲二十四衛裡的立夏,那少年雖然笑嘻嘻的,但是出手可是毫不留情,更是‘陰’險毒辣詭計百出,聽朱小姐這麼一說,不由心悅誠服道;“主子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