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自己飄在空中,下頭站着俊美的青年,昔日俊美出塵的眉目,經過歲月的凝練,年少時候那一絲宛如女子的秀美清麗已經不見蹤影,只留下了一身冷硬如冰的氣質。
“廉貞星君……”一個白鬍子的老頭,顛顛的跟在那俊美的青年身後,慈眉善目的老頭子,看起來頗有些眼熟,似乎在什麼時候見過一樣。
白蒹葭秀眉微顰,她聽到了沉穩的心跳聲,然後被那心跳聲指引着,跟那老頭子一樣,跟在那俊美青年的身後。
“廉貞星君……你說的真的不行……”
“哎呦……”
那青年總算停下腳步,轉頭冷冷的看了白鬍子老頭一眼;“破軍高興都來不及,又有什麼不行?”
白鬍子老頭幾乎把自己的鬍子都揪下來了;“雖然說時空迴轉只是個小法術啦,最近時空縫隙也不少,但是……哎呦哎呦……廉貞星君你聽我說……!!!”
“不要得寸進尺,太白。”
……
那個白鬍子老頭,不正是過年時候圖畫上的太白金星麼?
白蒹葭心頭惶然,驀然看見那少年俊美無儔的容貌,心中驀然一震,這個廉貞星君,我在那裡見過?
她驀然一驚,只覺得心頭似乎有無數煙霧籠罩的地方如迷霧一樣散去,她悶哼一聲,只覺得又渴又疼,不由低低的呻吟了一聲,“水。”
立即有人將她扶起來半個身子,卻覺得身下傳來鑽心的疼痛,不由下意識的悶哼了一聲,那人頓時手一抖,立即牢牢地扶住不敢再動了。
緩了一會,便有甜水湊到了嘴邊,喝了兩口,卻是平時喝慣的用桂花醬衝的清水,清甜中帶着一絲桂花的清香,並不如普通的蜂蜜那樣甜膩。
喝了兩口水,又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道;“藥呢?”
又是苦得要命的湯藥餵了進來,雖然苦的要命,但是白蒹葭心頭還有一絲清醒,知道這是對自己好的,雖然苦的厲害,仍然迷迷糊糊的將湯藥喝了下去。(. 廣告)
等喝完藥又喝了兩口桂花醬水,只覺得睏倦的厲害,又閉上了眼睛。
等立春端着剛煮好的人蔘茶和阿膠枸杞粥走了進來,就看見白蒹葭歪在凌絕塵懷裡,呼吸清淺已經睡了過去。
她頓時便放輕了腳步,先將手裡的東西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卻倒了一盆熱水,堪堪的知道了那瓷碗的三分之二,然後將那粥碗和茶壺都放在熱水裡溫着保溫,又擔心的看了凌絕塵一眼,才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reads;。 wωω✿ Tтkā n✿ c○
剛出門走了兩步,就聽人喊道;“立春。”
她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又走了兩步,轉過頭來,纔看向蹲在角落裡的黑衣少年,揚了揚眉,這立冬主動衝她打招呼,這還是頭一回呢,不由臉上帶着愉悅的笑容道;“怎麼啦?那裡不舒服麼?”
立冬臉色沉靜的指了指一個角落。
只見那裡立夏已經睡的跟個死豬一樣,立春揚了揚眉,在這種地方睡着,立夏也真是不怕被凍出毛病來!“他愛睡就睡唄……”
反正凍不出來什麼大毛病。
真凍出來了再找她,開方抓藥,價錢公道!
立春正準備拍拍手再去看看自己的湯藥,就聽立冬道;“他喝了桃花入夢。”
……
桃花入夢啊,喝了就喝……呃……
本來在凌絕塵和立夏立冬他們還沒有來的時候,秋水村正面臨着強盜的威脅。
所以立春掏出了立秋給她防身用的桃花夢融在了自己釀的桂花酒裡。
她釀的桂花酒本來就是清淡香甜,雖然說比不上別的酒那樣烈性,但是也自有一股味道。
加上桃花入夢之後,那香氣就更加甜膩了。
本來是讓張翠翠抱着的,但是在張翠翠準備去封口的時候遇到了凌絕塵等人回來了。
抱着要給立春一個驚喜的心思立夏出手制住了張翠翠……當然,作爲一個從小就擅長省錢的立夏自然沒有讓那酒罈子被張翠翠摔碎。
所以他將那罈子酒放在一旁,然後衆人都把那酒忘記了。
畢竟白蒹葭在裡面叫的撕心裂肺,夾雜着罵人的聲音,外頭的凌絕塵渾身也充滿了一種低氣壓reads;。
就算是從小沒心沒肺的立夏也被壓制的緊張起來,暗自後悔自己料理完了那一羣強盜爲什麼要搶着回來,早知道這裡這麼壓抑他做事就不要利落了至少要在外面磨蹭上三天兩夜將所有地方都仔細的搜索一番避免有漏網之魚才顯得他是一個努力工作的好人了!
不過不管立夏心裡怎麼想,事情都是無法倒溯的,所以他只能蹲在大堂裡,儘量遠離凌絕塵的同時,做一個安靜而沒有存在感的人。
這種時候立夏還是還是很羨慕立冬的——這人天生就是自帶隱身功能的,他就是站在那裡,只要他不說話,就會讓人忘記他的存在。
所以立夏覺得自己承受了凌絕塵所有的壓力。
所以在立春叫嚷出生了凌絕塵走進房間的時候,立夏覺得應該喝點什麼來慶祝一下。
他幾乎是立即就發現了開始被扔在一旁的桂花酒,聞了聞,挺香的,果然是立春的手藝——立春的手藝可是很難嚐到的,如果這種機會放過他就不叫立夏了……
立春綠着臉將空蕩蕩的酒罈子扔到一旁,這人喝酒是當喝水麼,怎麼喝不死他!
雖然心裡這樣唸叨着,但是立春還是伸手將一顆藥丸塞進了立夏的嘴裡,然後綠着一張臉將立夏扔了出去!
然後掃了一眼立冬;“你有意見?”
立冬下意識的縮了縮,“沒。”外頭雖然冰天雪地的,但是他絕對不會同情立夏的。
眼看立冬又將頭深深的埋進了膝蓋裡,立春想了想,繼續幹自己的活兒去了。
立冬看了一眼在雪地裡頭睡成大字型的立夏,想了想小時候訓練的也沒少在冰天雪地裡,所以……應該沒問題吧?
等立夏從冰天雪地打着噴嚏爬起來的時候,白蒹葭也總算是基本恢復了意識。
雖然說是恢復了意識,但是還是要在牀上養着,一天也要睡上七八個時辰,坐月子總是要一兩個月才能下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