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慕景清，欲言又止。
他明明……
明明是恨她的，爲什麼……
慕景清看着她，目光嘲諷，“怎麼，你兒子才兩個月，你就打算讓我替他找個後媽了？”
“……”
餘盛夏咬了咬下脣，她並不是那個意思，只是……
就這麼結婚……
他們……
真的能好好在一起嗎？還是，他……只是想暫時讓她照顧着小言？
好像，這樣……
已經對她很好了。
他並沒有立刻要讓她離開小言的意思，依舊讓她照顧着小言……
這已經是她連想都不敢想的，她原本以爲，他肯定會直接將小言搶走，並且要求她再也不要出現在他們面前……
餘盛夏看着慕景清的側臉，他繃着臉，眸光幽深，帶着淡淡的冷意，她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心中有些縮了起來……
一年前，他對她是有過笑容的，而且，是他極其難得的笑容。
在遊艇上的時候，哪怕已經意識到不對勁，他也對她如此剋制而溫柔……
那時候，她是看得懂他的。
可是現在……
他似乎已經對她……將心封閉了起來，冰冷，不給她機會觸摸到……
而且……
是她親手讓他關上的。
餘盛夏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將證件交了上去，被安排到另一個房間拍了結婚照，攝影師笑着道：“你們看起來挺年輕，才十八九吧？不容易啊，像你們這麼年輕就想結婚的不多……”
這十年來，年輕人願意早婚早育的不多，很多人更願意過丁客生活，更多的人選擇在三十幾歲比較成熟的年齡結婚，願意生孩子的也不多，所以國家纔會出臺政策，將婚齡降低到十八歲。儘管如此，真的十八歲就來登記的還是不多。
這是他難得見到一對這麼年輕的，而且看起來郎才女貌，非常登對，連單調的結婚照都讓他拍出了興致。
“來，新郎靠近一點點……”
慕景清面無表情地坐近她。
他一靠近，餘盛夏的心也跟着緊張了起來，無聲地嚥了咽口水。
攝影師笑了一下，“新娘放鬆一點……對，笑一笑。”
她緊張了？
慕景清看了她的側臉一眼，少了一年前的青澀，多了幾分屬於女人的嬌媚，明明未施沾粉，皮膚卻乾淨得找不到任何瑕疵，朱脣是自然得如花瓣一般的色澤，水潤潤的，讓人看着就很想……
他面無表情地移開視線，表情更加冰冷了。
攝影師看了看鏡頭中的兩人，年輕的女孩還是有些害羞的，雙頰粉粉的，微微紅着，又期待又有些不安的樣子……
旁邊的年輕男人卻一直面無表情地繃着臉，看都不看她，也不笑。
他有些無奈了，擡起頭來，“新郎，你不是被強迫的吧？”
攝影師只是開開玩笑，但慕景清表情卻更冷了，看了一眼旁邊突然僵住的餘盛夏，他冷哼一聲。
她纔是被強迫的吧？
連外人都這麼說了，她剛剛的表情是有多不情願？
他冷冷地低聲道：“笑……就算你是被強迫的，現在你也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
餘盛夏愣了一下，看着他，他原本冰冷的臉上已經扯出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