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紗下,一身緊身齊胸黑色皮鎧將她身體曲線完全凸顯出來。輕紗遮掩下半露不露的香肩宛若凝脂,女人看了都會忍不住臉紅心跳。可知道她是誰,色中餓鬼也會把自己的褲腰帶綁得緊緊的。
秦香,虞偲曾經的未婚妻,枯骨殿的蛛護法。枯骨殿一共有三十六位護法,其中最爲人熟知的就是蛛護法和蛇護法。不僅是因爲他們都美人,更是因爲他們都是碰不得的美人。沾上就會丟掉性命,似乎無一例外。
傳說中沾上必死的蛇蠍美人找上自己,文光若說一點不緊張,那絕對是在騙人。不過有蛇護法找他扯東扯西半天在前,他可以肯定這個女人不是對他這個人感興趣。只要不對他這個人感興趣,他就不用擔心自己成爲傳說中的倒黴蛋兒,這纔沒有太掙扎。
或許是這個地方的地形太適合密談了,不僅瑤光幾次將墨塵約來這裡密談,秦香揪住文光之後以幫他尋找疤面爲理由把人拽到了這裡。到了地方,文光還在想要怎麼與她周旋,卻不想她開門見山的直接說出了目的。
如果秦香說的人是自己,文光會先詢問對方要做什麼。可她提到的人是疤面,他就想也不想的拒絕道:“疤面不行reads;。”
許久沒被人如此乾脆的拒絕過,秦香禁不住僵了下。似乎沒有惱怒,而是伸手把肩上的輕紗扯開一些,“我剛纔已經說了,我會怎麼把人帶走的就怎麼把人給你送回去,保證毫髮無傷。”
文光是個很正常的男人,但清楚眼前的美人有多危險,相信多數正常男人都會像他一樣有定力。無視在眼前輕輕搖晃的那一片嫩白,拱手回道:“蛛護法,不是我不相信您,是疤面太讓人不放心。就拿今天來說,我忘記讓人盯着他,他便跑沒影了。這樣不靠譜,我怕耽誤您和蛇護法的事。”
有種眉眼拋給了瞎子的感覺,秦香卻笑了起來,一邊整理肩上的輕紗一邊說道:“我知道,他是路癡,還挺嚴重的。我又不是讓他出去做什麼,就是帶個人進到那兩個人看守的山洞中。那麼短的距離,他還能迷路?”
文光眸光閃了閃,“蛇護法怎麼會對關押在那裡的人感興趣?夫人可早就把話放了出來,她可別惹惱了夫人。”
秦香皺了皺眉頭,“知道太多不好,不知道好奇心殺死貓麼?”
“呵呵。”文光半垂下眼皮,“都不知道大概緣由,要是出了什麼意外狀況,我怎麼讓自己脫身呢?”
秦香臉上的笑意沒變,但眼中卻多了不加任何掩飾的寒光,“不幫這個忙,你也不大容易高枕無憂。明白麼?”
文光臉上的笑意做凝固狀,“蛛護法,您這是什麼意思?”
“你那麼聰明,怎麼會想不到我是什麼意思?”秦香散去眼中寒光,嘴角微勾,“我不逼你馬上給我答覆,明天告訴我個結果就行。要好好考慮一下,做錯了決定可沒有後悔的機會。”
文光一副憤怒卻不敢表現出來的樣子似乎愉悅到了秦香,讓她轉身離開時邊走邊大笑不止。不過等她走遠了,文光臉上的表情就變了。似笑非笑,讓人感覺像是一隻偷到魚的貓。
等了一會兒,文光才準備走。剛擡起一隻腳,另一隻腳被突然從地下伸出來的手抓住,然後他整個人就被拉到了地下。
等文光的眼前在恢復光明,就發現身前站在三個人。其中一個是疤面,懷裡抱着他那個剛認不久的草妖兒子,把他弄過來的也是他reads;。
疤面左面站着胡映雪,文光看到她就躬身行禮:“恭喜前輩晉位元君。”
胡映雪用真元將他扶起,“你在枯骨殿那邊似乎混的不錯。
”
文光笑了下,“這多虧前輩讓隱龍閣的諸位道友配合我。”說着目光落在站在疤面另一邊的墨塵,“這位也是隱龍閣的前輩?”
胡映雪回道:“是我義兄身邊的人。”
墨塵擡手在臉上抹了下,摘下一個薄如蟬翼的面具。看到他的臉,文光忍不住瞪打了眼睛,“墨塵。”
文光以前沒有見過墨塵,但因爲柳遙莘時常看着用留影珠放出來的胡清、墨塵和藍翊三人的影像發花癡,他也算是相當熟悉那張臉。想到宗飛每次彙報說找不到胡清三人的下落後被罵的狗血碰頭的樣子,他的嘴角就不自覺的勾了起來,“若知道一直在找的人已經在跟前,宗飛會吐血。柳遙莘應該會高興,但前提是那位魔主不在這裡。”
“就算那位魔主不在,她也不會高興。”墨塵的臉色有些黑。在枯骨殿裡混了三個月,他怎麼可能沒聽說過柳遙莘做的事。被人愛慕是值得驕傲的事,但也得分是被誰愛慕。對象是柳遙莘,墨塵的心情只會是和吃飯是看到菜裡面有好幾只蟑螂一樣。
這時,疤面插了一句:“文,魔主來了。”
文光臉上頓時多了幾分凝重,“確定?”
胡映雪接道:“我在朝日城那邊見過他。他出現在朝日城城主大總管柳盛元的私宅中,被發現柳盛元是內奸的姜博海城主給用雷轟了出來。可惜當時沒人反應過來,最後只抓了應該已經被他放棄的柳盛元。”
文光帶着人到達朝日城的時候,接待他的就是柳盛元。對於這個人,看到他的人對他的第一印象都很好,謙和有禮,感覺是個可以深交的人。但知道他的身份,印象就變成僞君子中的典範。
所以聽胡映雪提到柳盛元,文光就帶着明顯不屑的說道:“就是那位魔主現在有些缺人,也看不上那種自以爲聰明的蠢貨。自認爲是柳家額人,竟然只來一句暫時還不能讓城主府的人發覺不妥,就想把沒能完成任務的事遮掩過去。”
胡映雪眸光閃了閃,“估計姜博海在發現自己腦中多了東西后就對自己身邊的人起了疑心,從那時候起柳盛元就沒有機會接近他,所以沒有機會繼續完成枯骨殿安排給他的任務。”
文光撇了下嘴角,“幸好那個城主沒有蠢到家。正因爲柳盛元沒有完成任務,枯骨殿的人還不敢明目張膽的出現在朝日城,只能在日暮山山域內活動。這邊現在只能靠人和外面通消息,可以省去我們不少麻煩。比如我現在可以不理會柳遙莘的命令,理由就是我收不到她的消息。”
說到柳遙莘,疤面就想到柳遙莘一直惦記着宗九,說道:“文,被枯骨殿抓來的不是宗九,是他的父親宗聖。”
文光馬上看向胡映雪:“前輩,這是你們安排的?”
胡映雪回道:“不是我們安排的,是宗聖自己安排的。之前我也想不出他這麼做的原因,直到墨塵告訴我這邊有個感覺有些奇怪的火靈,我才大概猜到他的目的。”
墨塵側頭,“那個火靈有來歷?”
胡映雪看向墨塵:“宗聖身邊的那位碧護法,你知道吧?”
墨塵點頭,“知道,很罕見的明心木樹妖。之前我代表主上和千里客棧打交道,接觸最多的就是他。”說到這裡,他眼睛微眯,“我說那火靈體內的精純木氣怎麼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原來是和他有關係。”
胡映雪眼睛亮了下,“看來已經可以確定那個火靈就是碧護法的道侶了。”
墨塵擡手摸了摸下巴,“胥銳到了朝日城,也就是隨時可能過來這邊。如果要救出那個火靈,那就得快點動手了。”
文光接道:“我打算找機會將剛被人送過來的兩個石匣子偷出來,看樣子也得儘快動手了。”
胡映雪聞言向文光問道:“你知道石匣子被放在哪裡?”
文光點了下頭,“石匣子被安置在墨塵前輩負責看守的那個山洞旁邊的山洞中,兩個山洞都被一個禁制覆蓋。除了給了特殊令牌的人,其他人只要靠近就會被發現。
不過眼下有個機會。那個禁制由蛇護法和蛛護法兩人看守,現在蛇護法不知道爲什麼要去見墨塵前輩看守的人,也不知道那位蛛護法爲什麼要幫她。他們要讓疤面帶着蛇護法穿過山體就必然要將疤面帶到那個禁制中,這樣疤面就有機會接近石匣子。”
胡映雪回想了下剛纔看到的秦香,“秦香,也就是你口中的蛛護法,她現在的修爲已經是合體期,疤面要在她和那位蛇護法跟前做小動作應該很難。”
文光拿出一個黑炭模樣的東西,“有這東西,就算他們是大乘期,也只能看着疤面將東西從他們眼前拿走。”
胡映雪不認識那東西,墨塵認識。看到那東西,他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你怎麼會有醉龍根?”
文光頓時覺得脖子上冷颼颼的,頭皮也有些發麻,不過還是很順溜的回道:“柳遙莘向瑤光討要木蛛法典,瑤光拿出木蛛法典的的時候將這東西一起獻給了柳遙莘。說是隻要燃起此物,沒有事先服下解藥的人就會任人宰割。
據瑤光講,這東西應該是胥銳在算計她修煉木蛛法典時故意讓人帶到她跟前的,不然她當年就沒法搞定宗聖。柳遙莘覺得任人宰割的人很無趣,就隨手扔給了剛好在一旁的我。”
胡映雪不認識醉龍根,但她聽說過。這東西可霸道,神人也能放倒。據說只有神將級別的人不受影響,在那之下都不可避免。不管是仙妖魔佛,還是神人,中招之後都只能任人宰割。
墨塵之所以臉色那麼陰沉,就是因爲當年用此物放倒了一支效忠於他的妖狐族,讓那支妖族成爲了他們的爐鼎,差點讓那一支妖狐族滅族。那件事影響很大,最終使得在那次事件中出現的醉龍根成了神界及仙、妖、魔、佛四界的禁物。
雖然墨塵帶着人將那支妖狐族倖存的族人救了出來,也因此滅殺了許多將那支妖狐族族人當做爐鼎的人,但一直都認爲真正的幕後黑手並沒有得到懲罰。可惜在那後再沒人見過醉龍根,也就沒有線索就追查幕後黑手是誰。
沒能找出幕後黑手,這都快成了墨塵的心結。有這個前提,再次看到醉龍根,他怎麼可能不激動。若非清楚文光就是個普通的修者,他現在肯定已經掐住了他的脖子,而不是隻是板着臉問那麼一句。
胡映雪理解墨塵的心情,也替文光暗暗捏了一把汗,“有這個東西,估計能省去不少麻煩reads;。不過若是被人發現,文光你可是會馬上成爲懷疑對象。”
文光笑了下,“第一個被懷疑的人不會是我,應該是瑤光。柳遙莘後來和我問起過這東西,我說給了我之後就被瑤光討要回去了。”
說到這裡,文光臉上多了些悵然,“我一心想手刃仇人,但現實卻是對方可以輕易碾死我。幸好不能手刃仇人,我還能拿破壞他們的計劃報復他們。”
疤面擡手拍了拍文光的肩膀,“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會幫你。”
胡映雪微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或許可以把救火靈和盜取石匣子放在一起做,順便也可以把宗聖從那邊帶出來。”
不用胡映雪解釋,除了不愛動腦筋的疤面和靈智還如幼童一樣的紫漣,墨塵和文光聽完她的話就明白了她的想法。不過具體要怎麼安排,還得看瑤光、秦香和那位蛇護法要怎麼安排。
都明白此時多說也無用,墨塵說道:“或許現在胥銳已經到了營地,爲了避免引起懷疑,我們得回去了。”
胡映雪聞言說道:“如果有意外情況發生,將消息刻錄成玉簡放到這道石縫那一側的入口處。”
墨塵點了下頭,“若無意外,明日子時左右,我們就能將火靈和宗聖帶到這裡。”
與此同時,胥銳真要帶着人進入日暮山山域,卻在這時候一連收到了好幾個消息。對他來說,可都不是好消息。雖然他已經有所控制,卻還是將書房裡的家居擺設都化爲了齏粉,唯一進步的是他現在已經不拆房子了。
之前捱了姜博海一頓雷劈,到了山谷中的秘密落腳點之後就讓人查他爲何突然恢復了。查到福樂帶着幾個人進入城主府中沒多久就見到姜博海帶着人衝出城主府,然後就什麼都查不到了。
正琢磨該不該救出柳盛元問問他是否知道,又聽到一條更不好的消息。就是有大批修者進入了朝日城,而且還都來勢洶洶。胥銳可沒想過那些修者是奔着朝日城的城主來的,第一反應就是日暮山的計劃已經暴露了。
會提前暴露,胥銳倒是不覺得奇怪。畢竟天樞宮和修真聯盟都派了人過來,中斷聯繫那麼久,兩方面應該都會派人來調查。他們這邊之前玩的那些小花招都太簡單,肯定只要有人發現哪裡不對勁兒就會發現問題。
胥銳眼下無從判斷都暴露了什麼,聽到越來越多的修者通過傳送陣來了這裡,只能留下來繼續等消息。沒有等多久,就又有消息傳來。在陸續抵達朝日城的隊伍中,之前參加過陰陽魚羣島之戰的各大門派都赫然在列。
不過在這個時候來到朝日城的隊伍中卻沒有看到九重天門人弟子的蹤跡。一時間,不管是還在確認大家身份的枯骨殿暗樁,還是聽到這個消息的胥銳,都覺得這有些不同尋常。
感覺不同尋常,那當然是下令繼續深查。城主府內不是隻有柳盛元一個內奸,還有其他枯骨殿埋進去的暗樁,這時候就該他們動起來了。
但可惜那些暗樁再怎麼努力,現在都還沒有靠近姜維院子的資格。再加上因爲柳盛元的關係,城主府內正在搞徹查,這讓那些暗樁連偷摸着靠近姜維院子的機會都沒有。
胥銳自認很瞭解九重天的行事風格,平時是不大愛動,但在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沒有動作。本來就對日暮山計劃沒有多少信心,如此一來就更加忐忑了。
就在胥銳想要下令給城主府的暗樁強行衝入姜維院子的身後,奉命關注傳送陣那邊消息的一名侍衛快步走進書房:“啓稟魔主,剛有消息傳來,九重天的人到了朝日城,由姜博海的長子姜維迎進了城主府。”
聽說九重天的到了,胥銳暗鬆了一口氣。可接下來就聽到九重天的人竟然被迎進了城主府,這讓因爲半邊臉白骨森森而無法皺眉頭的他臉上表情多了幾分扭曲,“姜博海突然恢復果然還是和九重天的人有關?”
擡頭看了一眼,進來傳話的侍衛頓時感覺一股涼氣從腳後跟直竄頭頂,面上卻是絲毫不敢表現出來。就算知道下面的話會讓胥銳怒火更勝,他還是硬着頭皮回道:“此前城主府中有人傳說姜博海曾想拜入九重天,因爲被選爲城主繼位者沒去成。小兒子出生後,他曾說過要送兩個兒子去九重天的話。”
胥銳卻沒像那侍衛猜想的那樣怒火更勝,只是煩躁的用手指敲着膝蓋,“讓城主府裡的人仔細盯着,那邊不管有什麼動作都必須馬上傳消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