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路還有很遠,胡映雪的妖獸大軍計劃執行起來進展還算順利。畢竟小石怪算是個特例,遇上的妖獸可沒它那麼好搞定。天階十品的妖獸還好,多費些工夫就能弄進去。步入神階的妖獸就要麻煩了,雖然多費些工夫也能送進去,但耗費的時間太多。
尉遲瀚宇可是十分急於趕到他指定的地方去,因爲習慣加上確實不錯沒有反對胡映雪提出的計劃,卻控制不住心中的焦躁。耽擱的時間久了,他本來都收斂掩飾起來的情緒不但外放了,這回其他不熟悉他的人也都感覺到了。
胡映雪想要保留那個計劃,也不想耽誤尉遲瀚宇的事情,眨了下眼睛,轉頭看向尉遲瀚宇和慕天玄:“現在這種收服方法太費勁了,咱們換個方法。看到就開打,打的它們沒法反抗,應該能節省下不少時間。”
雖然殘暴了些,但不得不說這種真節省了不少時間。以他們幾個神尊巔峰的實力,就算遇上了實力相等的對手,聯手之下也能讓對方再幾招之類躺下動不了。更不用說他們還有小紫這個作弊器,它一通雷劈下去,再兇的妖獸也得乖乖的任憑擺佈。
等乾坤秘府裡的那道人影將那些妖獸體內的銀色熒光吸取一空,胡映雪就用神識將療傷丹藥送過去。她拿出的丹藥品階不低,本來就有很大誘惑力。更不用說在乾坤秘府內的生靈都不能違抗她,對人類有很大牴觸的妖獸都乖乖服下丹藥。
高階妖獸的靈智不輸於人類,只是在一些事情上明顯要單純一些,要少一些陰謀論。它們記得自己如何受傷,也記得之前的自己是什麼狀況,很簡單的就得出的結論——打它們是要救它們。
雖然那些妖獸們不會就這麼死心塌地的表示跟隨,答應幫一些不觸及它們底限的忙絕對沒問題。而且還很自覺,就算見面時是不死不休的仇敵,在恩人的地盤上絕對不主動發起挑釁,受不了那種刻在骨頭裡的厭惡就隔的遠一些。
除了妖獸,胡映雪還遇上了不少人。隊伍規模各不形同,有的總人數幾百人,有的總人數只有三五個。不過他們的目的都一樣,被那個傳言吸引到這裡尋寶。運氣似乎多數都非常糟糕,遇上胡映雪的時候多半都是性命攸關的絕境時刻。
之前就做好了打算,只要確定不是敵人就會救。遇上有人需要揪住,胡映雪他們都沒有吝嗇送出援手。出面與那些人溝通的粟邑表示可以留在星雲梭,被救的人多半選擇留下,只要一少部分選擇將身上的傷用丹藥養好後離去。
不管是選擇留下的,還是選擇離開的,胡映雪都讓粟邑發了一顆百解丹。被下了蠱,被子蟲選作了宿體,又或者是以人的形態混進隊伍中的高階蟲族,吞了丹藥立馬有反應。蟲族就不用說了,確認無誤後就地格殺。蠱和子蟲就麻煩多了,尤其還牽涉到陰謀。
被種下的蠱卵沒有進入孵化狀態,或者侵入體內的子蟲選擇了休眠,這兩者情況不需要再做點什麼,服下百解丹就能解決問題。百解丹會將蠱卵和子蟲直接殺死,然後通過嘔吐從體內排出。就是嘔吐之前會感覺腦袋的被脹痛全部侵佔,似乎呼吸重一些都會爆開。
被種下的蠱卵已經孵化或者子蟲已經在偷偷同化宿體的就有些麻煩。百解丹只能解決掉少部分等級相對低的蠱蟲,那些人所中的蠱顯然不在這一範圍內,子蟲也可是說是一種高階蠱蟲,要解決掉就不是一顆或幾顆丹藥的事情了。
不過也不需要胡映雪親自動手,別忘了她可以是有一堆徒子徒孫。除了三徒弟鄭璆和尉遲瀚宇引路殺戮劍道的吉瑞,其他人都在丹道上成就傲人。驅除蠱蟲和子蟲需要用上一些煉丹手訣,而且對控制力要求頗高,但那些人隨便哪一個拉出來都足以勝任這個任務。
之前只能圍觀尉遲瀚宇在胡映雪、慕天玄的輔助下霸氣側漏,終於也能做些事情的魏哲等人積極性都非常高。其他人還好,或嚴肅或溫和,看起來都很可靠。在仙界九重天的那段時間,宗九多了個興奮大發了就連連怪笑的毛病,分到他那邊的人都跟上刑場似的。
每次目光經過宗九那邊,胡映雪的嘴角都忍不住活動幾下。她真的很想去猛搖畢君,相公變成了神經病,這做娘子的怎麼樂的跟撿到寶一樣。這正常麼?正常麼?
畢竟是自己的徒孫,自己嫌棄幾句可以,別人要嫌棄幾句絕對不行。聽到有人在宗九的幫助下驅除掉體內蠱蟲後居然和同伴說宗九的腦袋有問題,語氣還十分不屑,胡映雪的臉色當即就不好看了。
轉頭不着痕跡的給了出發時偷偷溜進星雲梭的吉瑞一個暗示,小傢伙就蹬蹬蹬的跑到那人跟前:“你剛纔說誰腦袋有問題?”
才接受完幫助就再人背後說壞話,還被抓了個正着,一般人就算不感到羞愧,也得十分尷尬。那人卻還是一臉不屑,“只是幫忙清除掉幾個小蟲子而已,還不讓人說真話了?”
吉瑞歪着小腦袋看向此人的同伴,“你們也覺得只是幫忙清除掉幾個小蟲子而已麼?”
雖然吉瑞身高都不到自己的腰際,被他目光掃到的人卻感到了壓力。不算很強,卻讓他們感到心驚肉跳。扮作小孩子和就是小孩子還是有很明顯的區別,在場的人都很確定吉瑞卻是是個孩童。卻沒人敢小看他,這可是天之極,沒自保能力怎麼可能會被帶來。
之前聽到那個人的話,其中幾個人還想附和幾句。他們自己因位實力問題選擇和胡映雪他們一起走,心裡頭卻有幾分不甘心。畏懼胡映雪一行人的實力,看到有人帶頭就也想在嘴上找點評。
吉瑞突然跑來質問卻讓這幾個人的腦袋一下清醒了過來。不說前不久才被救下性命,現在還需要對方幫忙解決體內的隱患,居然不知道感恩,還齷齪到在背後侮辱謾罵,他們都替自己感到臉紅。
很多人在發現自己出錯的時候習慣性的從別人身上找原因。這幾位就是這樣。仔細回想了下,被救後剛剛驅除完蠱蟲回來的這個人一直在他們跟前對這個不滿對那個不滿的,才讓他們也開始不滿起來。
想到這個,再看向那個人的時候幾人的眼神就帶上了幾分憎惡。其中一個人將其他幾人擋在身後,“到了星雲梭上,你一直在挑動我們對殿下和兩位上尊不滿。本來怕覺得我實在排擠你這個半路加進來的人,我什麼都沒有。現在我要問個清楚,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對宗九十分不屑的那個人絕對是個演技派,聞言立刻一臉苦大仇深,“我就知道你一直都看我不順眼。因爲只是你一個人不歡迎我,我才一直忍着沒和其他人說。”
吉瑞搶在旁邊幾人開口前上前踢了此人一腳。“你演的好惡心,能不能別演了?”
別看吉瑞個子小,力氣可不小。小短腿落到地方的小腿上,就聽到咔嚓一聲脆響。劇痛瞬間席捲了那人所有的感官,跌坐在地上後就抱着腿嗷嗷叫喚。
“抱歉,我總忘記自己的力氣有多大。你別急,我這裡有師祖給的丹藥。”吉瑞低下頭掩住眼中的嫌棄,聲音估計悶悶的像是覺得自己錯了。
說完話,吉瑞就拿出了一顆丹藥。丹藥帶着七彩光暈,光聞到丹香就感覺心曠神怡。坐在地上的人原本只顧着閉着眼睛哎呦哎呦的叫喚,斜眼看了一眼就立刻伸手將丹藥搶過去,搶過去就一把塞進了嘴裡。
“這丹藥的味道如何?”吉瑞擡起頭,小臉上一點鬱悶都沒有,只有滿滿的鄙視。
丹藥入喉,那人就感覺不對勁兒了。丹藥的藥力有在身體內散開的跡象,他受傷的腿卻依然疼的他直冒冷汗。立刻大怒:“你竟然拿僞丹戲弄我!”
吉瑞撇了撇嘴,“你自己孤陋寡聞不知道真言丹,就說我拿出來的是僞丹。八師伯祖說的沒錯,沒見識的人太可怕了。”
“真言丹?”那個人抱着短腿哈哈大笑,“那種忽悠人的東西也就只有你這種小屁孩和蠢貨會相信真的有。”
吉瑞對着那人笑眼彎彎,“那丹藥是我的師祖煉製的。今天小爺高興,告訴你我的師祖是哪個。我的師祖是北天尊的女兒,在煉丹上的造詣現在僅次於曾師祖。你若還不行,我可以直接證實一下。現在,告訴我你是什麼人,爲何要接近並對這幾人下蠱和子蟲。”
接受了任務,那個人時不時的給自己打氣,說不管如何都不會泄露半句只的任務。聽了吉瑞的話,還想按照事先排練好的將質疑壓下去,卻聽自己張口說道:“我是枯骨殿左殿暗堂的人,是奉魔主之令將蠱和子蟲放在被寶藏傳聞吸引過來的人身上。”
事實上,並不是所有人都相信粟邑的話,說留下就是想看看這羣人要玩什麼陰謀。聽了那人的話,立刻想到自己隊伍中才加入不久的人。有些人直接暴怒,轉身就開始對那人發起攻擊,星雲梭上一下就亂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一個穿着着書生長跑的乾瘦男人偷着冷笑。臉上的冷笑還沒得及收斂起來,眼前突然一暗。以爲是旁邊纏鬥起來的人打到了這邊,頭都沒有擡就趕緊向後躲閃。腳才擡起來,他就不敢動了,因爲他的脖子上多了一柄劍。
乾瘦男人小心翼翼的擡起頭看向劍的主人,“道友,你這是何意?”
鄭璆看着乾瘦男人嘴角微勾,“就是要和你好好聊聊。”
鄭璆一張臉本來就美的雌雄莫辯,只是嘴角多了一點弧度就讓增加了不少明豔的色彩。看的乾瘦男人眼睛直了,嘴角也留下不明液體,“美人相邀,邢健哪會不從。”
鄭璆冷笑,“不用激我殺掉你。你會被我殺死,但不是現在。”
胡映雪走過來,“邢槺是你的哥哥吧?”
邢健收起臉上色眯眯的表情,“原來殿下已經見過我大哥,怪不得我都沒有做什麼就被發現了。”
胡映雪在距離邢健三米遠的地方停下,“在快要進天之極的時候見過一次,相信很快還會再見。”說話時用神識將邢健上下打量了一下,“只是身外化身,怪不得一點都不怕被殺死。不得不說你很聰明,身外化身僞裝成本體,本體分化僞裝成十幾個人,一般人都想不到有人會這麼做。”
“你們怎麼可能會發現?”邢健瞳孔猛的收縮了一下。因爲這個身外化身要被犧牲掉,他什麼僞裝都沒做,因此他不意外見過邢槺的胡映雪等人會發現他有問題。本體分化成十幾個,每個人都做了充分的僞裝,他這麼做過很多次,此前纔沒有人發現過。
胡映雪都懶得鄙視邢健,“你故意引着這十幾隊人出現在我的星雲梭前面,意圖挑起北天宮和這些修者所屬勢力之間的矛盾。別人不說,肯定知道慕天玄一定會在我身邊。你帶着他煉製的東西在我們跟前晃,是有多怕我們發現不了你有問題?”
如果邢健知道自己得到的那些易容面具出自慕天玄之手,絕對不會這麼膽大的跑到他的跟前晃。爲了避免自己煉製的法寶被人拿來算計自己,多數煉器師會在一定會流落到外人手上的法寶留個暗手。
眸光閃了閃,邢健發出冷笑,“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巧,我隨便從庫裡找出來的東西竟然出自凌天神尊之手。這次是我輸了,只怪我的手氣太差。下一次再見的時候,我應該不會再犯這種錯誤,那時候一定要與殿下和兩個上尊真正決出個輸贏來。”
胡映雪早有防備,等邢健說完就將手中扣着的手訣打到了他的身上。不只是此時面前的身外化身,那些正在被人圍攻的本體分身一個都沒落下。邢健都已經準備好自爆,因爲身上突然多出的禁制,立馬就成了泄了氣的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