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峰還在適應又變得生龍活虎的自己,有宮侍來告訴他三天後出發,然後他就又陷入了剛到北天宮時的焦慮中。只要想起龍族族地那邊現在是什麼光景,別說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感覺很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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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鬆峰無奈的用從轉黑的頭髮裡找白頭髮轉移注意力的時候,終於等到宮侍來說可以走了。跟誰那個宮侍再次來到偏殿,看到彌日、彌星站在胡映雪身後,他暗暗鬆了口氣。目光落在站在彌日身邊的人,不禁一愣:“敖,你怎麼在這裡?”
看的出來,鬆峰看到敖時眼裡多出來的激動是因爲高興,胡映雪轉頭看向敖,“你們認識?”
敖躬身回道:“敖被送入養龍池孵化時,正是鬆峰叔叔負責看顧。父母去世後,鬆峰叔叔對晚輩姐弟多有照顧。當年晚輩能順利逃出來,也是鬆峰叔叔出手相助。”
說到這裡,敖微紅,“爲了幫晚輩,鬆峰叔叔傷了命本。之前,晚輩聽人說他壽元將盡。本來還在傷心,沒想到現在看到他時會發現他已經恢復了之前最巔|峰的狀態。”
鬆峰對着胡映雪彎腰拱手,“鬆峰再次叩謝殿下賜丹。”
“此事打住,不要再提了。”看到尉遲瀚宇和慕天玄走了進來,胡映雪站起身,“可以走了。”
鬆峰發現只有胡映雪、慕天玄、尉遲瀚宇、彌日、彌星和敖六人,忙問道:“就只有我們七人?”
胡映雪笑了下,“二哥和忘憂姐姐前天就走了,估計現在已經見到要見的人了。”
鬆峰眼睛驟亮,“易辰前輩同意回龍族了?”
胡映雪不能不給他潑一瓢冷水,“只是這一次。事情了結之後,他會回來這邊。”
“哪怕只有這一次,只要他肯回去就好。”鬆峰眼中難掩激動。他是黑龍族,離火等被人傳頌的傳奇都太遙遠,他崇拜的人是易辰這個被稱爲有可能稱爲第二個離火天尊的前輩。當年看他遭人陷害,只恨自己人微言輕。所以在敖遭遇同樣的事,他纔會拼死相助。
跟着走到外面,鬆峰發現原來並非只有他們七人。偏殿外面停放着一艘星雲梭,星雲梭旁邊站着兩隻巨犬。其中一隻身形相對更高大一些的背上趴着一隻金色的小鼠,雖然才只有巴掌大,卻不容忽視。
點金和烏金沒讓他感到吃驚,畢竟胡映雪身邊有一隻噬魂獸和一隻疾風神犬是周所周知的事。只是看到元寶的時候眸光微閃,尋寶鼠雖然並不是特別少見,但像元寶這麼高等級的就絕對可以說十分罕見了。
敖注意到鬆峰的神色,忙傳音給他:“前輩帶上那隻尋寶鼠是因爲它容易發現隱藏起來的禁制。”
鬆峰眼底閃過愧色,不過他的確沒有想多了,胡映雪帶上元寶的原因的確是想讓它幫忙尋找藏在養龍池下面的東西。身邊有這樣一個好助力,而且那小傢伙還很在意自己都沒幫上她什麼,這次正好讓它好好表現一下。
因爲不想太刺激弘俊那夥人,他們決定從鬆峰出來的密道進入龍族族地。所以等人和獸都上了星雲梭,胡映雪將星雲梭的控制權給了鬆峰。鬆峰在龍族那邊雖然沒什麼實權,卻也是有身份的人。操控星雲梭這東西,不需要別人的指點。直接上手,下一刻星雲梭便出現在一個湖泊前。
從星雲梭上下來,鬆峰便指着湖泊說道:“密道口就在湖底的一處亂石中。周圍布有迷陣,只有在手持陣令的人引領下才能找到確切的位置。”
從星雲梭上下來,胡映雪就用神識將整個湖掃了下。和周圍一樣,偌大一個湖,裡面一個生靈都沒有。湖底瀰漫着一層死氣,看樣子已經累計了許多年。不用問,這應該就是湖中以及周圍都不見生靈的原因。
那一層死氣可是讓鬆峰心有餘悸。之前出來時沒想到會遇上那麼多死氣,差一點就讓他出師未捷身先死。幸好他身上有一顆可以直接從仙界傳送到神界北天宮附近的傳送符石,也幸好北天宮被圍之位剛好以北天宮一番大歡喜收藏,不然他現在肯定沒機會再站在這裡。
現在,鬆峰已經恢復了之前巔|峰時期的狀態。不過就算黑龍族對各種負面影響的抵抗力僅次於紫金龍,他也不敢保證自己就能抵禦住湖底死氣的侵蝕。之前他敢拼是因爲本來就時日無多,現在就變得顧慮多多。
注意到鬆峰的神色,胡映雪問道:“密道內有多少死氣?”
鬆峰迴道:“密道內的死氣濃度並不算高,只要行走時用元力護住身體就一點事情都不會有。
“那就簡單了。”胡映雪伸出手,將一朵赤金色的火焰蓮花彈進湖底。
火焰蓮花落入湖水中,湖水錶面只綻開幾道清淺的漣漪,然後湖面就恢復了平靜。過了不久,水滴有大量氣泡升了起來。那些氣泡咕嘟咕嘟的爆開,就跟整片湖水被煮沸了一樣。
因爲湖底積累了大量死氣,整片湖水漆黑如墨。現在那一片墨色中多了一團赤紅,那團赤紅的面積還在不斷擴大,不多時便有大半個湖底透出赤紅色。
鬆峰用神識往湖裡掃了一眼,確定胡映雪放出的的確是他在傳說中聽到過的最高品階的紅蓮業火,眼裡又泛起了激動,“紅蓮業火果然可以晉升到赤金色,傳說中所言根本不是誇大其詞。”
聞言,敖出聲問道:“什麼傳說?鬆峰叔叔以前有給我們講過?”
鬆峰迴道:“那是銀龍族的一樁秘聞,也可以說是醜聞,怎麼可能讓我隨便給你們講。不過現在也不需要再給銀龍族那幫傢伙遮羞了,倒是可以給你講講。”
敖對在龍族中流傳的傳說十分感興趣,趕忙笑道:“鬆峰叔叔別吊我胃口,趕緊和我說說。”
敖的親暱讓鬆峰眉眼含笑,“你別急,聽我慢慢給你說。”
接下來鬆峰就將他知道的那些事說給了敖聽,當然也是和站在一旁的胡映雪三人聽。
鬆峰說了亙古時期、常和離火一起出現且擅長控制紅蓮業火三個特徵,胡映雪就猜到他要說的人應該是她。不過鬆峰自始至終都沒有提到她之前那個名字,故事中有出場的慕天玄和尉遲瀚宇也都沒有名字。
鬆峰說的事,胡映雪算是第一次聽到。按鬆峰的說法,當年她之所以會和離火他們一起被算計是因爲那一任的銀龍族族長看中了她手上的紅蓮業火,而且還只想那之後就他兒子能夠擁有紅蓮業火。
聽鬆峰提起,胡映雪想起一些細節來。當年那位銀龍族族長用一件靈寶收了她習慣直接當法寶用的紅蓮業火火種,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切斷了她和火種之間的聯繫。身手重傷,又失了紅蓮業火,她才自暴自棄的帶着離火的屍身退入了那些人給他們準備的墓穴。
眸光閃了下,胡映雪向鬆峰問道:“那個人的兒子成功降伏了那顆火種?”
鬆峰滿臉不屑,“不知道殿下是否聽說過,亙古時期龍族有一個分支,名爲冥龍,又稱爲陰鬼龍。若非那位銀龍族族長要讓他那個兒子降服那顆火種,都不知道自己替別人養了很多年的兒子。”
胡映雪都不用聽人說,身爲冰彤天尊的他可是沒少和冥龍打交道。要說龍族叛軍,冥龍應該可是說是鼻祖了。而且他們是整族背叛,從開始背叛到被整族剿滅,沒有一個冥龍願意迴歸龍族。原因無從考證,她只知道她和離火幾人帶着人和他們打了近十萬年。
冥龍就像是龍族的陰暗面,別的龍族分支都是至陽至正,唯獨他們是至陰至邪。在洪荒之中,實力是唯一的標籤。即便是至陰至邪,只要不與自己爲敵,那便沒什麼不好。不過現在的陰邪怕什麼,他們一樣怕什麼。
那位銀龍族族長養了多年的兒子擁有冥龍血脈,哪怕冥龍血脈的濃度不及來自於母方的銀龍血脈,紅蓮業火也是他的剋星。就是不知道他是被紅蓮業火燒死了,還是被他那位頂了綠帽子的便宜爹給拍死了。
這時,鬆峰又繼續說道:“我會知道這樁秘聞,是因爲銀龍族一位長老在酒醉之後說給了我父親聽。也正是因爲聽說了這件事,我的父親和敖的父母因爲好奇開始調查那幾位傳說隕落以及後來的龍皇敖廣和他兩個兒子所謂叛族的真相。
那個時候,我接受了看顧養龍池的任務。等完成了任務,便聽到父親和敖的父母在魔界遭遇意外隕落。我起初也以爲是意外,直到當年爲了幫助敖受傷,不得不放下身上的指責一心修養。修養期間,我在父親留下的玉簡中發現了他的留言。”
鬆峰用力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時還是能清晰看到憤怒、悲涼和無奈,“我傷及了根本,那些人估計也是懷疑我是不是知道真相,一直在阻止我找到療傷的方法。我被困住,只能看着自己一點點走向衰亡。
我一直在等,終於讓我等到了機會。在龍皇陛下尋找求助人選的時候,我主動請纓。只要我能夠離開龍族族地,離開監視我的那些人的視界,哪怕是即刻就會死去,我也能將這些事情傳到敖手中。沒想到天不亡我,得殿下賜丹。我不但沒有死,又回來了。”
見鬆峰血氣翻涌,敖趕緊用神力將他籠罩起來,邊幫他壓制神力邊傳音給他:“鬆峰叔叔,你控制一下心神。”
胡映雪將一顆清神丹彈進鬆峰體內,同時用木系神力將聲音直接送到鬆峰耳邊,“執念成魔,還不速速醒來!”
身上幾近沸騰的氣血被敖壓制住,鬆峰陷入混沌的心神有了一絲清明。這個時候他的心口被胡映雪的木系神力撞了一下,一口腥甜噴出,腦袋瞬間完全恢復了清明。有些怔愣的轉頭看向敖:“我剛纔怎麼了?”
敖看向胡映雪:“前輩,鬆峰叔叔他剛剛是要入魔?”
胡映雪看了鬆峰一眼,“不是單純的走火入魔,他心中執念雖然很重,但本身是那種意志極爲堅定的人。就靠意志力靠一口氣撐過傳送並進入北天宮,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讓執念輕易掌控自己的神智。”
鬆峰聞言一臉驚疑,“那我剛剛是?”
胡映雪回道:“你被人下了言咒,之前經過這裡時又被陰靈附體。回到這裡,受湖底死氣的引動,或者是言咒有什麼暗示,才讓你進入了那種狀態。你好好想想,之前有接觸過什麼可疑之人?”
鬆峰臉色青了又白,“因爲傷及了根本,我此前一直獨居。只有在這次出來前,去見了龍皇陛下。我一個將死之人,他爲何要給我下言咒?”
胡映雪看了眼敖,“有可能他是不想你去見某個人,或者是不想你將某些事告訴你去見的人。言咒發作,再加上附體的陰靈從中推波助瀾,如果你去見的人不捨得傷你或者根本壓制不住你,你說會發生什麼事?”
因爲被身上的傷耽誤了很多年,鬆峰現在的修爲要比敖低一些。不過差的並不多,如果他陷入瘋魔狀態,敖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屆時只會有一個結果,敖被他殺死,然後他不是自爆而亡就是力竭而亡。
鬆峰越想越心驚,卻是不自覺的跳過某個猜測。在一旁看着,慕天玄有些看過下去了,“有個理由可能性最大,就是那位龍皇陛下參與了謀害你父親和敖父母的事。”
“他爲什麼要那麼做?我的父親是看着他破殼,看着他長大,並指導他如何成爲一個合格的龍皇繼任者。在這個過程裡,敖的父親也沒少指點過他。”鬆峰一雙眼睛幾乎要瞪出來,裡面佈滿了血絲?
敖擰起眉頭,“鬆峰叔叔,那個時候似乎剛好是有人開始傳我有可能成爲下一任的龍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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