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愛蓮接着又說:“我不知道,我們儘自己所能給社會主義添磚加瓦有什麼錯?而且,勞動法可是有規定,不能用童工,我還聽說過,生產隊的社員必須滿了十六歲才能上工。
我想問一下,我和鳳鳴都才十三歲,按規定我們就不能上工,大隊長安排我們放馬有什麼錯?爲什麼大隊長按照隊裡的明文規定,給們分派放馬這樣的輕省活,就一定是賄賂,而不是照顧未成年人?”
“如果實在要說我送禮,那就是這兩匹馬了,可我們這兩匹馬是送給生產隊的,又不是送給大隊長私人的,這也算不正當的請客送禮嗎?”
衛幹事一聽,不錯啊,國家有保護未成年人的措施,不滿十六歲,他剛纔看了鳳鳴的工作證,出生年月可是寫得很清楚,那是一九五八年三月出生的,只能算十三週歲呢。
那個唐愛蓮看着比鳳鳴更小,哪裡就用得着跟着社員上工?
就算人傢什麼都沒捐,什麼都沒送,你生產隊也只能安排些看牛拾糞之類的輕便活計啊,陽大隊長讓他們放馬,有錯嗎?
他看向胡衛紅的眼光頓時不善起來。
胡衛紅沒想到唐愛蓮這麼會說,居然能夠說得公社知青辦的人也站到了她那邊,馬上又跳了出來:“不對,你明明送了大隊長家很多東西,他們家吃的肉,就是你的,陽紅英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你送的。”
唐愛蓮笑了,只是眼中卻泛着一絲絲冷意:“我想吃點肉,在堡上買了讓他們煮給我吃不行嗎?我長得快,穿短了的衣服還沒有破不送人難道還能丟掉?那纔是浪費呢,給別人可以給,爲什麼給紅英就算賄賂?”
她之前沒有給新衣服給紅英,一方面考慮紅英不會要,另一方面也是提防被人說她送禮。果然,小心無大錯啊。
“那麼新的衣服怎麼可能是你穿短的?”胡衛紅不信。
其實也難怪胡衛紅不信,唐愛蓮在異界買的棉布不知道怎麼處理過,地球上普通棉布洗得幾水就發白發黃了,可那些棉布,穿了半年還沒有褪色,因此看起來就象六成新的。
唐愛蓮冷笑:“爲什麼不可能?難道你沒有發現,我長得這麼快嗎?哼,就算我送新衣服給紅英又怎麼樣?我們是階級姐妹,難道送件衣服都不行了?”
“那你怎麼不送別人,就送大隊長的女兒?”胡衛紅還是不甘心:怎麼就沒見你送給我衣服?
“誰說我只送紅英了?隊裡的兩個五保戶那裡,我不照樣送了他們布鞋和衣服?還都是新的呢。”
“不是吧?”胡衛紅怎麼也不相信,這個唐愛蓮居然送了新衣服新鞋子給五保戶?
唐愛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難道我送人東西,還要跟你報備不成?不信你就去調查一下啊?”
衛幹事之前聽說唐愛蓮送了大隊長的女兒衣服,心中也是對她有點看法,但此時一聽唐愛蓮還送給五保戶新衣,心中對唐愛蓮又多了一份好感,朝着胡衛紅叱道:“行了,一天到晚搞事,你就消停點吧。”
胡衛紅跺了一下腳,不甘心地轉身就走。卻被唐愛蓮叫住了:“胡衛紅,你就這樣走了嗎?”
胡衛紅惡狠狠地瞪着她:“你還想怎麼樣?我不告了行嗎?”
唐愛蓮認真地說:“你已經告了,怎麼能當成沒告?”她轉向衛幹事:“衛幹事,鑑於胡衛紅的誣告給我造成了精神上的損害,我要求她對我賠禮道歉。”
衛幹事馬上對胡衛紅說:“鑑於你是首犯,不處理你,不過,你必須對唐愛蓮同志賠禮道歉!”
“你”胡衛紅不甘地看着唐愛蓮,但最後還是向着唐愛蓮鞠了一躬:“對不起唐愛蓮同志,我誤會你了,我向你道歉。哇”
胡衛紅一道完歉就捂着嘴巴哭着跑了。
鳳鳴朝着胡衛紅的背影看了一眼,眼中微冷:這個人的眼中有着不甘,並不是誠心道歉,該懲罰她一下才行!
他跟唐愛蓮打了一個招呼,便要回老牛官那裡。唐愛蓮卻拉住了他:“今天在這邊陪衛幹事吃頓晚飯吧。”轉過身來看着衛幹事:“衛幹事今天不走了吧?再過會天黑了。我今天抓了只兔子呢。”
衛幹事看了看天色,就算騎馬,回到公社也天黑了,便留了下來。他絕對不會承認,是唐愛蓮說的兔子肉吸引了他。
當天晚上,衛幹事吃了唐愛蓮炒的兔子肉,喝了靈果酒,又拿了唐愛蓮送的大前門之後,向她保證:“你們兩就放心放馬吧,胡衛紅家裡雖然有點背景,但翻不起大浪。”
唐愛蓮當然放心,胡衛紅就算有後臺又怎麼樣,這裡可是大山,天高皇帝遠。真要拼背景,自己還有個當軍長的外公呢。
胡衛紅告了一場,鳳鳴唐愛蓮兩人依然每天早上趕着馬上山,自己低下頭向唐愛蓮道歉,依然還得要面朝黃土背朝天地幹活,氣得牙癢癢,卻毫無辦法。
一個月後,知青屋就起好了,大家都搬進了知青點。
知青屋共起了一排三間房,都是木屋結構,杉樹屋頂。北面和東西兩面卻是砌了土磚牆。房間很大,每個都有十六個平方以上。南邊另起有一間廚房,裡面放着隊裡送的鐵鍋以及農村辦紅白喜事用的那種粗碗和竹筷。
北面十幾米處起了一排小房子,兩間是廁所,兩間是洗澡間。
分配房間的時候,問題又出來了,三間房有五個人,怎麼分配?還有吃飯問題,是五個人一起開伙,還是各開各的?
黃明玉不想跟胡衛紅住一間,便對唐愛蓮說:“阿蓮,我們倆住一間吧。”
唐愛蓮也不想跟胡衛紅住,可她也不想跟黃明玉住啊。她晚上還要修煉呢。只是,黃明玉已經提出來了,她卻不好不答應。
她剛要答應,鳳鳴卻抱着一些木板走了過來:“她跟我住一間。”
唐愛蓮的臉色一下紅了,就好象聽到鳳鳴說“我們同居吧”一眼。她沒有聽錯吧?鳳鳴說要跟自己住一間房,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