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夏天,沈國棟忽然忙碌起來,連墩子和周晨都不能保證每天見到他們了。
爲了安撫雅雅,沈國棟動了點手腳,讓林兆恆很是忙了一段時間,林子舒不負沈國棟的苦心,很聰明地抓住機會,來大陸看媽媽和妹妹。
雅雅被轉移了注意力,終於不再每天一遍一遍地追問,“爸爸爲什麼不回來吃飯?墩子舅舅什麼時候回來?我今天還沒見到小舅舅!”
“國家在組建經貿部,我們可能要搬家了。”沈國棟抱着周晚晚,看着他們的家園,又看看在院子裡挖土的雅雅,有點捨不得他們的家。
這裡有太多太多他們人生最初的美好了,他本以爲會在這裡看着雅雅長大,他和小丫頭也會在這裡終老。
可是人生終究要一路向前,沿途那麼多好風景,他們還這麼年輕,還是更渴望去多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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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組建經貿部,是個大動作。”沈國棟的眼裡燃燒着躍躍欲試的光芒,這些年他們做了那麼多事,鋪墊得已經差不多,現在終於到了可以大展拳腳的時候了。
一個省已經完全不夠他們施展,他們需要更大的舞臺。
“經貿部?”周晚晚震驚,“那是……”十年以後的事。
至少,在曾經的那個世界,是十年以後的事。
沈國棟摸摸她的頭,對她想說的話心裡有數。
這些年,他知道她和周晨所作的一切,也一直在配合着他們。
對周晚晚身上這個完全解釋不了的秘密,他還是忌憚,卻不再逃避,也不再心存抗拒。
這些年美好的家庭生活,讓他更加相信他們的感情,也更相信自己的能力。
“墩子和小二也會一起去北京,我們得共事很長一段時間了。”沈國棟輕輕說了三個字母,“wto。”
那是十五年以後的事。周晚晚這次沒有震驚。現在,很多事早已跟她以前的認知不同,而且以後會越來越不同。
這是她早就應該預見得到的,只是沒想到會來到得這麼快。
“我們已經發展到那個程度了嗎?”很多事欲速則不達。沒有經濟發展做基礎,一味快進並不是好事。
沈國棟挑挑眉毛,“先準備着,我們不急,這事兒最急的是別人。”
看周晚晚感興趣。他趕緊解釋,“現在主動權在我們這,一天我們進不去,就對他們禁運一天,到時候他們拿着票求着投給我們,至於以什麼身份進去,還不是可着我們隨便挑。”
周晚晚笑,是了,現在很多東西早已經不一樣。
以前長期對我們禁運的武器、能源、機械,現在的尖端科技已經被我們掌握。已經漸漸進入我們對一些曾經的西方發達國家禁運的時代了。
“那我們就不用着急嘛!”周晚晚體會過長期被禁運的憋屈,很小氣地想也讓曾經欺負過我們的人也憋屈一下。
沈國棟親親他的頭髮,對這個小丫頭偶爾流露出的天真和嬌憨愛不釋手。
他指指中東那一大片區域,“我們不能只盯着自己國家的那點東西,得好好幫別人開發一下,咱自己家的得省着點兒用。”
周晚晚眼睛一亮,“油氣開發權?!”
不入世,就沒有資格競爭中東地區的油氣開發權,這塊地球上越來越搶手的黑色金庫我們當然得分一杯羹,而且。運作好了,還有可能搶佔個龍頭地位。
畢竟,我們現在已經掌握了最先進的能源提煉技術。
“真聰明!”沈國棟鼓勵她,“再猜猜。還有什麼?”
周晚晚搖頭,“墩子哥哥也參與進去,當然是跟軍事有關,可是我對那個不懂。”
沈國棟指指地中海和波斯灣沿岸,又指指歐美大陸,“區域導彈防禦網。進攻是最好的防禦,憋屈了那麼多年,也到了我們先下手的時候了!”
周晚晚興奮地點頭,“嗯,要打架也去別人家門口打去,最好去他們家打!不打也沒事兒在他們家旁邊亮亮肌肉!”
沈國棟哈哈大笑,“對!就是這麼回事!咱以後不低調了,大國風範是靠實力撐出來的!老祖宗謙和有禮那套用得不趁手,咱們‘禮’和‘兵’一起用,不分先後了!”
周晚晚在心裡琢磨,看來周晨要帶着實驗室去北京,就是跟這個有關了。
他們得把一些武器的研發進度加快,很多武器必備的稀有金屬也得找機會建個基地。
現在他們在原料上不用像以前一樣,因爲本國礦產的缺乏受到限制。
還有人才梯隊也要馬上建設出來,還有機械製造水平,哎呀,真是好多好多事需要去做。
不去北京,很多事在一個省還真是解決不了。
他們現在是墩子和沈國棟的後盾,不能讓家裡人跟人擼胳膊挽袖子爭地盤的時候底氣不足啊!
不過這些事她只要負責提供資料和能源就好,其他的都交給周小二,他這幾年基本把全部精力都用到實驗室上,考古隊的事已經很少去管了。
“創造歷史和挖掘歷史一樣重要,我也沒離開我的老本行。”周晨一點都沒覺得自己不務正業,“而且,我覺得幹這個更有成就感。”
確實更有意思,他們三個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時代,意氣風發無法無天地折騰。周晨在後面出餿主意鼓搗武器裝備,沈國棟和墩子一個摟錢一個武力震懾,好像全世界都能被征服下來一樣。
也許,不久的將來,那真的不只是一個夢想。
放暑假的前一週,難得一家人能湊到一起吃個早飯。
雅雅看着爸爸和舅舅們的衣服笑,“跟哥哥的衣服一樣。”
林子舒人小,卻一直保持古板的英式作風,衣服一絲不苟,領帶領結是出門標配,雖然經常被雅雅拿來用做他用,比如捉迷藏時矇眼睛,或者當手帕擦泥巴。
沈國棟三人難得整齊地穿得非常正式,連領帶都打着一絲不苟的溫莎結。
周晚晚今天也穿得非常正式,雅雅怕弄皺媽媽的裙子,很自覺地沒爬到媽媽身上讓她抱,“媽媽漂亮!”小傢伙很羨慕,“我也要穿漂亮裙子!”
林子舒最近做保姆做出了經驗,見縫插針地喂雅雅吃早飯,“你乖乖吃完早飯,哥哥帶你去換漂亮裙子,然後我們去動物園。”
今天大人都有事,他可以一整天的時間都帶着雅雅,非常慎重地安排好了一天的行程。
吃過早飯,沈國棟三個人一起去做外事接洽,周晚晚去見巴黎美術學院的一位負責人,他們有意讓她去巴黎辦畫展。
四年前她放棄了去巴黎美術學院學習的機會,現在她將以另外一種形式走進這座藝術殿堂。
巴黎美院的莫蘭教授在周晚晚的畫室待了很久,最後激動地握住周晚晚的手,“孩子,你看這個世界的眼睛裡帶着愛,我很高興能把你眼裡這個美好的世界帶到法國去。”
老教授頭髮已經灰白,看人的眼睛卻通透而純淨,真摯如稚子,“孩子,我很期待你以後的作品。
你每一個階段的作品都很優秀,但我知道,你能更優秀。
你正一步一步地變得勇敢、自信、寬容,最重要的是,你不再是一個生活的旁觀者。”
晚上回家,大家都爲周晚晚高興,正準備慶祝一番,雅雅焦急地求助,“媽媽,小汪不見了。”
小汪跟他們去了動物園,回家的時候它還在,可是下午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到晚上還沒回來。
來到省城以後,小汪從沒自己離家這麼久。特別是有了雅雅以後,他們倆幾乎形影不離,它忽然消失這麼久,真的是非常不正常的事。
大家雖然並不擔心小汪,還是去找它。以它的能力,除非動用現代武器,否則肯定不會出危險。
可是當它一夜未歸又沒一點消息之後,大家的心都提了起來。
那個大家都不願意去考慮的除非已經不斷出現在大人們的腦海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