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姑娘這是激將法嗎?可徐某向來以爲,只要能達成目的,就算不擇手段又怎麼樣呢?”
徐子寒倒是想看看凌筱雅會怎麼回答。
“徐公子,你說的不錯,這米老鼠的製作法子不難,只有紅繩的編織方法也是簡單的,只要讓繡娘拆了,然後再自己琢磨一下,我相信她們一樣能你編織出來,甚至還能編織出比原來更復雜美麗的圖案。”
凌筱雅坦蕩蕩的看着徐子寒,似乎一點都不爲徐子寒的話害怕。
“哥。”
徐子媛有些擔憂的看着徐子寒,一時間她都搞不懂徐子寒的想法了,他不是希望能得到凌筱雅的幫助嗎?可威懾麼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情,卻樣樣都在刺激推離凌筱雅呢?
徐子寒給了徐子媛一個放心的笑容,隨後繼續笑容滿面的看着凌筱雅,可是那笑容,落在凌筱雅眼中,那就成了狐狸的笑容,不安好心!
“凌姑娘,既然你明白這個道理,那你想跟我做什麼生意?”
“徐公子,你能仿製米老鼠,其他人也同樣可以。當然了,你是第一個這麼做的人,你當然是能夠賺上一筆。不過,我想按着徐公子你的野心,應該不止想賺那麼一筆吧。”
徐子寒嘴角的笑容頓了頓,看向凌筱雅的眼神充滿了凌厲,似乎有些詫異凌筱雅能說出這麼一番話。
“凌姑娘的意思是,你還有不少這樣的玩偶嘍。”
“徐公子,你說呢?”
凌筱雅不答反問,看向徐子寒的眼神隱隱帶着挑釁的意味。
“至於這紅繩結說實在的,利潤不是很高,可是架不住它賣得多。不過我看徐公子手下的繡娘做的都是好東西,讓她們耗費功夫去編織這紅繩結,是不是有些太大材小用了呢?
凌筱雅好笑的看着徐子寒嘴角的笑意逐漸退下,怎麼,就允許你算計人,就不允許我算計你了!
徐子寒不能不承認,凌筱雅很聰明,確實,這紅繩結能賺的不多。他手下的繡娘是能將它拆了,然後知道它的編織法子。可是他總不能讓他手下的繡娘停了手上的活兒,專門去編織這紅繩結吧,那絕對是得不償失。
不能不說,凌筱雅算是抓住了徐子寒的軟肋。
徐子寒深吸一口氣,燦若寒星的眼眸在看向凌筱雅的時候,帶了一份欣賞,好似又多了一份挑釁,“凌姑娘,在下自從做生意以來,可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如今在你手上可真是接二連三的破例了。”
“那我可真是榮幸了。”
可惜這種榮幸她一點都不想要。
“凌姑娘不如說說自己的想法吧。”
徐子寒算是知道了,凌筱雅心裡肯定是有成算了。
“這紅繩結呢,徐公子手上沒有人做,可我多的是人做啊。所以這紅繩結就由我獨家提供,當然了,這價錢也好說,像這種簡單的,兩文錢一個,像這種編織複雜的就4文錢一個。”
徐子寒低頭看了看那一個個紅繩結,點了點頭,不貴。到時候自己趁着紅繩結新鮮推出去,絕對能賺上一筆。
“可以。那這布偶呢?”
徐子寒倒是想聽聽凌筱雅對這些布偶有什麼想法。
“這些布偶就簡單了。我是這麼想的,我每次也不會帶多,也就只給徐公子,你帶上5個,可每一個布偶,徐公子你要用10兩銀子買下。”
徐子寒挑了挑濃黑的眉毛,好似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凌姑娘,你確定你沒有說錯?這麼個布娃娃,你居然好意思說要10兩銀子一個?”
徐子寒只差沒有說上一句,你怎麼不去搶劫了!
凌筱雅也不惱,目光平靜的看着徐子寒,“徐公子,我這賣的布娃娃嗎?我每月可以給你提供一個新的布娃娃,而且還附送好聽有趣的故事。你買的是創意,而不是這布娃娃。”
“那價格也有些貴。“
徐子寒是何等精明的人,一聽凌筱雅的話就明白她的用意了。沒錯,按照凌筱雅說的,50兩銀子買創意,確實不貴,起碼布娃娃拿到以後,他自己就可以讓人做了。只是出於商人的本性,徐子寒開始討價還價起來。
“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磨磨唧唧的,不就50兩銀子,有必要這麼多話!”
朱雲在一旁忍了一大半天,聽徐子寒爲了50兩銀子,都不願意掏錢,頓時不滿了!當男人就該豪氣,凌平安那個小鬼都比徐子寒要強多了!
徐子寒淡淡的掃了朱雲一眼,輕啓性感的薄脣,“雲郡主是天潢貴胄,您不需要爲生計擔心,只要您輕輕揮一揮手,多的是人就將您想要的東西送到您面前了。您自然不會知道我們這些底下的人生活的有多辛苦了。50兩銀子,您可知道普通一家5口人,5兩銀子就能讓他們生活1年了,50兩銀子,我想他們最少也能衣食無憂的生活10年了!”
徐子寒的聲音很輕很淡,好想沒有帶着一絲感情一般。可凌筱雅卻從中聽出了嘲諷。
朱雲一張小臉幾乎漲的通紅,徐子寒是什麼意思,是在故意嘲諷她嘛!她生來就是天潢貴胄這是她的錯嘛!徐子寒憑什麼給她臉色看!
朱雲氣得想要發飆,凌筱雅及時按住了朱雲,示意她稍安勿躁。
“徐公子,您要算是底下的人,那我更算是低到泥裡的人吧。你好歹身穿綾羅
人吧。你好歹身穿綾羅綢緞,吃的也是山珍海味。可你知道鄉下人家一般過得是什麼日子,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一年到頭都難沾到一絲葷腥。”
“這是人生來的命。”
徐子寒目光清冷,似乎一點都沒有被凌筱雅說動一般。確實,如他這樣的人,心幾乎可以說是冷的,就這麼點小事情,他確實不會有什麼反應。
“沒錯,這是人生來的命。那麼雲兒投胎好,成爲郡主又有什麼錯。她在想享受郡主的尊榮時,同樣也是要付出作爲皇室郡主的義務。”
感情是在這裡等着他,徐子寒不禁瞄了一眼凌筱雅,她的膽子確實是大的出奇!
凌筱雅不卑不亢的看着徐子寒,一雙猶如星辰般璀璨的雙眼,似乎在說,“我沒有說錯。”
“凌姑娘,言歸正傳。5個布娃娃,你要我50兩銀子,未免是有些貴吧。”
“徐公子,我一點都不覺得貴。剛纔我已經說過了,每個布娃娃都是伴隨着一個美麗的故事,我敢向你保證,這些布娃娃的故事,肯定會有很多小孩子甚至閨閣中的小姐喜歡。徐公子也可以自己去請人寫故事。不過,徐公子,你這請人寫故事,可是得花錢的。這還不算。你能保證他寫出來的顧氏,就一定能吸引人?”
“你能保證你寫出的故事就一定吸引人?”
徐子寒不答反問。
“能。我有這個信心,我寫出來的故事,一定吸引人。”
笑話!像米老鼠、唐老鴨、hellokitty這些卡通人物,現代的孩子可是喜歡的不得了,這些平時就缺乏娛樂項目的古人會不喜歡,凌筱雅才覺得奇怪呢!
“凌姑娘不做生意可真是可惜了。”
徐子寒這話倒是真心誠意的,凌筱雅確實是個做生意的天才,這小腦袋瓜子裡的想法是一個接一個,而且是一個好過一個。
“我只是個小村姑,可從來沒想過做生意,這一點徐公子可以放心。對了,再提醒徐公子一句,這些布娃娃呢,你可以分個檔次,上中下三等,最好的,這價格可以定的貴一點,而且都是限量的,最好能再弄一個標誌,表示這是寶祥居專產的布娃娃。到時候,就算別家仿製了,也能說是冒牌貨,沒有原裝正版的好。”
凌筱雅忍不住再次感嘆,你說這古代怎麼就沒有知識產權保護法呢,否則自己一旦申請了專利,哪裡還需要擔心別人去盜呢!
“這有用嗎?”
朱雲是沒有聽懂凌筱雅的話,難道弄一個什麼標誌,其他人仿製就沒有用了嗎?
徐子寒倒是一下子就想通其中的關鍵了,看向凌筱雅的眼神多了一份驚喜,“凌姑娘,在下是越來越欣賞你了。”
“多謝徐公子你的欣賞了,請把這次的錢給我吧。總共是3個米老鼠,30個簡單的紅繩結,20個複雜的紅繩結,總計30兩白銀,140文。”
徐子寒頗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凌筱雅,他才覺得她如此特殊,聰明的好似不像世間平凡的女子一般,可她倒好,轉過頭就跟他算錢,這真的是——
“好,凌姑娘放心,徐某不會賴賬的。只是徐某還是希望凌姑娘能夠跟徐某合作。”
“我們不是已經在合作了嘛?”
凌筱雅知道徐子寒說的合作什麼,只是可惜,她可不願自己一身醫術被徐子寒利用!
這是她凌筱雅的驕傲,也是她的底線。
“凌姑娘好好考慮考慮我的話,以免將來後悔。”
“我凌筱雅做過的決定就從來不知道後悔兩個字該怎麼寫。不過,如今我們也算是合作伙伴了。我想徐公子一定不會吝惜人手的是吧。”
徐子寒目光幽深的看向凌筱雅,隨即點了點頭,“不錯。”
官衙
馮縣令帶着馮宇墨和風音回到官署,將馮夫人和馮氏全都叫了起來。等她們二人來了以後,就將不相干的下人都打發下去了,小紅正想離開的時候,馮氏就來了,被馮氏一瞪小紅也不敢再走。
馮夫人最近胃口好了,所以這身體比起之前也是好了不少。
馮夫人敏銳的發現氣氛有些不對。
自己的丈夫鐵青着臉,看向風音的眼神似乎是恨不得將風音給千刀萬剮一般!
馮氏的眼睛好像瞎了一般,她看不到馮縣令眼底的怒火,此時她唯一能夠看到的就是風音臉上的巴掌印。
“音兒啊,是誰打了你。你趕緊告訴娘,娘這就給你報仇去!”
馮氏緊緊抓着風音的衣袖,眼底滿是對風音的心疼。
“啪——”
風音一看到馮氏,就開始哭泣,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任憑馮氏怎麼問,就是不開口。
馮氏急了,心裡的怒火找不到發泄口,毫不客氣的將自己的怒火對着小紅,一巴掌想都不想的打向了小紅的臉。
被打的小紅懵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什麼都沒有做,爲何要捱打。
“你個賤婢,你趕緊說,是誰打了音兒!你個賤婢難道你都不知道護主人嘛!”
在馮氏眼裡,像丫鬟這種生物,那就是該爲主子死,哪怕是拼了性命也不能讓主子受到一點的傷害!
“撲通——”
小紅跪了下來,委屈的流着眼淚,她連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啊!爲何她就得捱打,難道當奴婢的就該被打不成
該被打不成!
馮宇墨在一旁想要提醒一下馮氏,可馮氏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腦,連馮宇墨的提醒的眼神都看不到。
“是我打得她,你要如何!”
馮縣令端坐在正堂,一張臉鐵青着,沉聲開口道。
馮氏原本還想朝着小紅動手,可是在聽到馮縣令的話之後,一下子僵住了,不可置信的扭轉自己的脖子,似乎以爲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大哥,音兒可是你的親侄女啊!你怎麼能對她動手呢!”
事關到自己的寶貝女兒,馮氏一時間甚至都忘記了,眼前坐着的人是她的親大哥,是她最大的依仗。
“我怎麼能對她動手?我爲何不能對她動手!就是因爲她,我未來的前途差點全都毀了!”
馮縣令只要想起,風音竟然膽大包天的敢去招惹郡主,他就恨得牙癢癢,只恨不能直接親手殺了風音算了。
“什麼!老爺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風音到底是做了什麼蠢事,竟然會影響到您的前途!”
要說馮夫人最在意什麼,無疑就是她丈夫的前途了。雖然咋麼些年來,她從來沒有後悔跟馮縣令在一起。可是想想昔年的閨閣姐妹,如今都是嫁給高官,擁有誥命的尊榮。她的同胞親姐姐更是理國公夫人,超一品的誥命!這讓她怎麼能不嫉妒。
在落霞鎮這個小地方,她都窩了快要十年了,要是再讓她繼續呆下去,她真的有發瘋的衝動了!甚至她的兒子也要毀在落霞鎮!一輩子鬱郁不得志!
“郡主?什麼郡主?大哥,你會不會搞錯了,落霞鎮什麼時候來了郡主?”
馮氏到底是有些腦子的,連忙發出疑問,言下之意,就是馮縣令搞錯了。
馮縣令氣得不想再看馮氏。
馮宇墨淡淡的將事情從頭到尾的解釋了一遍,在說到朱雲身份的時候,還特意強調了,是徐子寒認定了朱雲的身份。
這下馮氏也不敢再說什麼了,她可不敢說徐子寒在那裡胡說八道造謠。要知道冒充皇親國戚那可是殺人的大罪,更不會有人冒指認皇親國戚,那也是要殺人的大罪。
馮氏現在知道害怕了,急不可耐的看着風音,“音兒,你真的得罪郡主了?”
馮氏現在急切的香蔥風音的嘴裡聽到否定的答案。
可惜,理想與現實總是相反的。
“娘,我又不知道她是郡主。你說,堂堂的郡主竟然跟一個小村姑混在一起,那不是自甘下賤——”
“表妹!”
“啊!”
馮縣令在聽到風音竟然敢說朱雲自甘下賤的時候,氣得兩撇鬍須都在顫抖了。
馮縣令的動作倒是比思想快,直接起身,毫不客氣的深處腳,狠狠踹了風音。
馮縣令在怒極之下,這力道是可想而知,風音被踢得整個人都飛起來了。整個人猶如拋線物一般下落!
“啊!”
風音整個人最後落到了放花瓶的花架子上,花架子倒了,上面的花瓶砸到地上碎了,風音好似好死的躺在了花瓶碎片上。
風音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這樣的苦,痛得她只想哭。
“音兒!我的音兒啊!”
馮氏見狀,連忙來到風音身邊。看着風音渾身上下都是血漬,馮氏心痛的不行。
馮夫人也被馮縣令的狠戾嚇了一大跳。
不過轉念一想,這都是風音自作自受,怪不了任何人!
“大哥,音兒就算做錯了,也只是個孩子啊!你怎麼能這麼對她呢!”
馮氏好似想要看看風音現在怎麼樣,可是看着風音身上的傷口,她頗有些手足無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裡。
馮縣令原本還有些後悔,自己下手是不是太重了。可是一聽馮氏抱怨的話,忍不住冷冷一哼。
“夫君,你說風音她得罪了雲郡主,要不我們還是將風音趕出去吧。”
馮氏原本就不喜歡馮氏和風音兩母女,如今有這麼名正言順的理由,她真是巴不得立馬就將這兩人趕出去。
“娘!”
馮宇墨不可置信的擡頭看着馮氏。雖然他也很想馮氏和風音搬出去,可是風音一得罪郡主,他麼就將人趕出去,這是不是太小人太勢力了!
而且風音此時傷的還這麼重,馮宇墨心裡隱隱有些不忍心。
馮氏被馮宇墨的眼神,看的微微有些難看。
在馮宇墨澄淨的眼神下,馮氏所有骯髒的心思似乎都暴露了,這讓她一時間有些受不了。
馮宇墨又轉頭看向馮縣令,見他雖然面色鐵青,可是卻沒有開口否決這件事。顯然是贊同了馮夫人的想法。
“大哥!難道你要把我和音兒趕出去不行!”
風音早就是痛暈了,馮氏心疼的看着風音,一顆心只覺得痛得不行,好似有千萬根利劍刺在她的心上一般。
如果說風音受傷是對她沉重的打擊,那麼此時馮縣令想要將她和風音趕出去,那又是在她心上劃上了狠狠一刀!
“哼,這麼多年來,我供你們母女吃喝。你和風音來那個個人更是藉着我的名頭到處的作威作福,這一切,我都看在咱們的血緣關係上忍下來了。如今風音得罪了雲郡主,我要是還繼續收留她,難道你是想害死我一家人不成!”
馮縣令越說越生氣,似乎馮氏是想要將他一家子害的家破人亡的罪人一般!
罪人一般!
馮氏此時真是恨極了,她的女兒被馮縣令打了耳光,此時臉上全紅腫着。如今更是被馮縣令給踢得暈倒了,身上被鋒利的瓷片給劃的處處都是傷痕。他居然都不給音兒請大夫,居然光想着怎麼把她們母女倆趕出去!
什麼叫做欺人太甚,馮氏此時是見識到了。馮氏更是將以往馮縣令對她們母女倆的好全都忘了個一乾二淨!此時她心裡只剩下對馮縣令的埋怨和恨了!
馮夫人見馮氏和風音倒黴,此時忍不住開始落井下石,“我說小姑子啊,你也該爲你大哥的前途着想纔是,你想想你女兒如今得罪了郡主,難道你想咱們全家都陪風音一起死不成?”
馮氏冷冷的看了一眼馮夫人。哼,這女人算什麼好東西!當初是個千金小姐,居然自甘下賤的跟人私奔,一天到晚擺架子,還以爲她高高在上不成?對了,這女人不就是成天顯擺着大哥對她的深情厚誼,要是讓她知道——
“大哥,你要趕我走?好,那咱們就說說十五年前——“
“你給我閉嘴!“
馮縣令突然暴跳如雷的吼道,額頭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可想而知此時他有多激動。
馮夫人也被嚇了一跳,就是剛纔他說風音得罪了雲郡主的時候,也沒有這麼生氣過啊!
馮宇墨此時腦子也覺得有些暈暈沉沉,他突然發現,自己的父母有些陌生,似乎有些不可預知的事情正在悄悄向他們襲來,他一直以爲的幸福快樂的家,似乎也會因此消失。
馮氏看着馮縣令要殺人的目光,絲毫不懼,他都要把她們母女趕出去了,她還有什麼好怕的!要撕破臉,那就全都撕破臉好了!她不怕!
馮縣令在接觸到馮氏魚死網破的眼神,不禁有些心驚,她怎麼忘記了,自己這個妹妹也是心狠的,如今他升遷在即,萬萬不能讓馮氏壞了他的事情——
“我看在咱們同胞的份兒上,最後放過你一次。你記住了,下不爲例。”
最後4個字,馮縣令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
可惜,馮氏向來不是一個見好就收的人,“看在一母同胞的份兒上?我看不是吧,大哥是怕——”
馮氏說到這裡,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馮夫人。
馮夫人被馮氏看的心裡一驚,不知爲何,她心裡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
馮縣令此時真的可以說是暴跳如雷了,似乎下一秒他就會上前去掐死馮氏。
馮氏一驚,這才猛地醒過來,身上也不禁除了冷汗,她剛纔太得寸進尺了,她這個哥哥,她還能不瞭解嗎?她怎麼能瘋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
馮氏收斂了一下神色,硬是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眼眶裡蓄滿了淚水,此時她也不用裝了,只要一看到風音身上的傷痕,她就想哭。
“大哥,我是你親妹妹啊!咱們二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其實只要你好了,我這當妹妹自然要好。我要的也不多,只是希望我和音兒兩個人能有個安身立命的所在,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馮氏這話是在向馮縣令示弱,同時也是在警告馮縣令,要是她跟風音不好了,那麼他們就魚死網破,玉石俱焚吧!
“來人啊!”
很快就有小廝進屋,在看到滿屋的狼藉的時候,不禁嚇了一大跳。
“馬上去請個大夫給音兒治傷。”
馮縣令此時稱呼風音爲音兒,也是在告訴馮氏,剛纔的事情都過去了,以後她們母女能繼續住在官署。
很快又進來兩個丫鬟,拿了軟轎,馮氏小心翼翼的看着來人將風音擡上軟轎,然後跟着一起離開。
馮宇墨眼神複雜的看着馮縣令,他不是傻子,他能聽出來,馮縣令肯定是有什麼把柄在馮氏的手上,所以纔會這麼忌憚馮氏。到底是什麼?
馮縣令在看到兒子滿面複雜的看着她的時候,右手握拳放在嘴邊,微微咳了咳,“宇墨,你趕緊溫書去吧。”
馮宇墨此時有千言萬語想要問馮縣令,可是最終他海華絲選擇了閉嘴。他不敢問,他害怕他問了,他美好的家庭就真的消失了。
直到馮宇墨離開以後,馮夫人忍不住開口,“夫君,剛纔小姑子說15年前——”
“不要再問了!“
馮縣令突然朝着馮夫人大吼。馮夫人嫁給馮縣令這麼多年來,馮縣令別說吼她了,就連大聲跟她說過話都沒有。
這麼一想,馮夫人頓時委屈的不行,眼眶裡也蓄滿了淚水。
馮縣令的炎帝閃過一絲厭惡,兒子都這麼大了,你也是個半老徐娘了,還哭什麼哭!
馮縣令忍下心頭的厭惡,柔聲開口,然後伸手將馮夫人摟入懷中,“15年前哪裡有什麼事情,是小妹她故意提起15年前,是爲了提醒我,當初我還沒有發達,都是靠着她辛辛苦苦的給我做針線活供我讀書。小妹她提起這事情,是想讓我記得她的恩情。我剛纔之所以這麼生氣,就是覺得以前的事情太難以啓齒了。怕你知道了會瞧不起我。”
馮夫人一聽,頓時放心了,她對馮縣令的話,是深信不疑。
“夫君你在我眼裡是最好的。當年小姑子是幫了你不少,可你也養了她和風音這麼多年,再大的恩情也還完了。”
馮夫人算是討厭死馮氏和風音了。尤其是馮氏當年更是
氏當年更是卑鄙無恥的給他丈夫塞女人,幸好是沒有塞成功,否則她連殺了馮氏的心都有了。
“算了算了。她到底是我親妹妹,我就看在去世母親的份兒上,再幫她一把好了。”
馮縣令頗有些感慨的開口。
“夫君,你可真是善良。”
馮夫人簡直覺得她的丈夫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了。
馮縣令扯了扯嘴角什麼都沒有說。一隻手摟着馮夫人,雙眼用着最溫柔的眼神看着馮夫人,另外一隻手去悄悄放在身後,緊握成拳。
顧氏憤恨的燒着火!自從來到落霞鎮定居以後,顧氏簡直是覺得自己倒黴極了!
這跟她想象的生活實在是差的太遠了!顧氏來落霞鎮定居,是想當官太太,是希望別人來伺候她!可不是她每天像個奴婢一樣去伺候人!
顧氏如今只要一想到陳氏和凌冬娘兩個,渾身就忍不住氣得發抖!
陳氏也就算了,再怎麼說也是她的婆婆,是長輩!可凌冬娘呢!自己可是她的二嫂,她倒好,一天到晚就跟個千金大小姐似的,什麼都不幹不說,還一天到晚的要錢去買新衣服弄買胭脂水粉!
那些東西自己也想要啊!可陳氏那老虔婆說什麼?說她要幹活,穿的那麼好做什麼,要是弄髒了,該咋辦!
當時顧氏聽到陳氏說那些話的時候,差點氣得沒有吐血。
凌冬娘買新衣服和胭脂水粉的錢都是她家夏生賺來的錢買的!陳氏那老虔婆自己不捨得花錢,就硬扣她家的!
如今可好,她成了這個家的老媽子了,天天照顧着一家子的吃喝拉撒!
顧氏此時不禁懷念起在鳳陽村的日子了,在鳳陽村,雖說自己也要幹活,可是起碼還有黃氏幫忙。
哪裡像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動手!
“娘,給我一些錢,我想去扯塊花布做新衣裳!”
凌筱美“蹭蹭”的來到顧氏身邊,撒着嬌說道。
凌筱美也已經13歲了,正是愛美的年紀,看着凌冬娘經常裁布料做新衣裳,別提,她有多羨慕了。這不,她再也忍不住了,就來向顧氏要錢了。
顧氏正生氣呢,一聽凌筱美的話,頓時氣得不行,沒好氣的將一根柴火扔到竈火臺裡,扭過頭,惡聲惡氣的對着凌筱美開口,“要什麼銀子!一家子這麼多張嘴吃飯,你小姑姑更是成天的花錢買新衣服,買胭脂水粉!咱家哪來這麼多錢再讓你買新布料!”
顧氏此時好像忘記了凌筱美也是她的親生女兒,一聽凌筱美竟然向她開口要錢,頓時噼裡啪啦的將心頭的抱怨說出來。
凌筱美一下子紅了眼眶,不服氣的開口,“憑什麼小姑姑就可以三天兩頭的拿錢買新衣服!”
“誰讓人家有你奶奶寵着。生個姑娘就是敗家,除了要錢,還會做些什麼!你還不趕緊去做繡活!”
“我纔不要去呢!”
凌筱美撅起嘴巴,天天讓她做荷包,那後拿去繡坊換錢,這樣的日子,她真是過夠了!
“你不去是不是?好,那以後你也別吃飯了!丫頭片子,什麼都不會幹,除了浪費錢以外,你還能做什麼!”
“娘,客似雲來出了冰糖葫蘆,吃過的人都說好吃。還說冰糖葫蘆馬上要賣完了,您趕緊給我銀子,我要去買!”
凌筱美正想衝顧氏喊,誰知道凌平凡的聲音突然傳來。
很明顯,凌平凡是跑過來的,看他臉蛋紅撲撲的,額頭上也有些汗水。
顧氏一看到凌平凡,頓時心疼的不行,“平凡啊,你怎麼跑的這麼快啊!趕緊坐下來休息。”
凌平凡不耐的推開顧氏要給他擦臉的手,此時他滿心想的都是冰糖葫蘆,“娘,趕緊給我3兩銀子,我要去買冰糖葫蘆!”
“什麼!”
“什麼!”
這次顧氏和凌筱美異口同聲的齊聲喊道。
“什麼冰糖葫蘆,竟然要3兩銀子!你瘋了吧,花3兩銀子去買吃的!”
凌筱美率先沉不住氣喊了起來。
“你喊什麼喊!平凡還小呢!”
小什麼小,凌平凡今年也已經10歲了,都已經去吉祥酒樓當學徒了!
顧氏好脾氣的衝着凌平凡笑道,“平凡,你說的什麼冰糖葫蘆是不是太貴了?3兩銀子,這可是咱家1個月的生活用度了。”
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爲凌冬娘經常要買胭脂水粉和新衣服。
“娘!他們都說那冰糖葫蘆好吃,我就是要吃!我天天在吉祥酒樓當打雜的,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啊!如今我不過是想吃一串冰糖葫蘆罷了,你居然都不給我錢!以後我都不認你這個娘了!”
顧氏向來寵愛凌平凡,一見凌平安生氣了,頓時心痛的不行。
“好!好!好!你想要吃冰糖葫蘆是吧,娘給你買!“
顧氏咬了咬牙說道,臉上的神情好似被割了肉一般。
凌平凡頓時高興了。
可凌筱美不高興了,“娘,我就是要錢買花布你都不樂意,弟弟要3兩銀子買吃的,你居然答應了。我不管,既然你答應弟弟買吃的。那你也給我1兩銀子,去買花布!”
沒有比較就沒有差距,要是顧氏就只是拒絕了凌筱美,凌筱美雖然生氣,可也不敢繼續鬧下去。
可如今凌平凡一張嘴就要3兩銀子,還只是去買吃的。可顧氏
的。可顧氏就是猶豫了一會兒,就答應了,這讓凌筱美怎麼忍受的了!反正凌筱美是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了!(純粹是氣得!)
顧氏沒好氣伸出食指點了一下凌筱美的額頭,頓時凌筱美的額頭就紅了,可想而知顧氏一點都沒有留情,“平凡是你弟弟,你當姐姐的就該讓着弟弟!”
“我只比他大3歲而已!憑什麼有好東西就都得給他!我只是想要錢買布料做新衣裳,一套新衣裳做了,我能穿好久!可他呢,花3兩銀子,買什麼冰糖葫蘆,吃下肚子就什麼都沒有了!我也是你女兒,你憑什麼這麼不公平!”
凌筱美此時真是恨得牙齒直打戰了,憑什麼凌平凡要什麼就有什麼,可她呢,只是想要買一塊新布料而已,她娘都不願意答應!
“關你什麼事情!就憑我是男孩子,你是個賠錢貨!將來養娘的可是我!娘多疼我一點怎麼了!”
凌平凡被顧氏寵愛的可以說是自私自利到了極點,十分的以自我爲中心。
如今只要是阻攔凌平凡吃到冰糖葫蘆的人,都是凌平凡的大仇人!
所以此時凌平凡惡狠狠的瞪着凌筱美,那眼神就跟看仇人一樣!
顧氏也覺得凌平凡的話說的有些過分,雖說她重男輕女,可凌筱美到底也是從她的腸子裡爬出來的,顧氏對她也是有兩分感情的。
“你算什麼!我可是你姐姐!你以後養娘,你憑什麼養娘啊!你別忘了,你現在只是吉祥酒樓的一個小雜役!”
凌筱美此時是將所有的理智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此時她就想着怎麼痛快怎麼來!
這麼一來,將顧氏心中對凌筱美心中唯一的一點憐惜之情也是弄得一點不剩了!
“啪——”
顧氏狠狠的甩了凌筱美一耳光,把凌筱美的腦袋都給打到一邊去,“你給我滿嘴噴糞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啊!你弟弟將來是有大出息的!你以爲你弟弟跟你一樣,賠錢貨!”
凌平凡見凌筱美被打,高興的拍起手來,就像以前在鳳陽村的凌家的時候,凌筱美欺負了凌筱柔和凌筱雅,凌平凡要是遇到,都會在一旁開心的拍手跳腳!
這一幕是何其的相似,又是何其的諷刺!
“鬧什麼鬧!不知道我要睡午覺啊!”這時,陳氏尖酸刻薄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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