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凌筱雅將心中的一點糾結放下之後,就繼續新的開始了。
凌筱雅突然想起自己給朱雲做的拼圖,圖倒是畫好了,不過還沒有切割。
凌筱雅拿了一張宣紙蓋在拼圖上,心裡想着怎麼切割。
大約估算好了比例,凌筱雅就在上面畫圖案,有正方形、長方形、三角形還有菱形。
沒多久,凌筱雅就畫好了。
將兩塊拼圖都弄好以後,凌筱雅就帶着兩塊拼圖,打算去夏苗苗家。
一來是想請夏全將拼圖給切割好,二來,她也想去看看夏苗苗。
冰玉看到凌筱雅要出去,忍不住開口,“小姐,您是打算出去?”
凌筱雅點了點頭,“嗯,我想去一趟苗苗家。你還是別叫我什麼小姐不小姐的了,直接叫我筱雅吧。聽你叫我小姐,我覺得怪彆扭的。”
於是凌筱雅帶着冰玉一起去了夏苗苗家。
褚氏正在外面曬菜,看到凌筱雅,連忙開口請她進去,“筱雅,你來了,趕緊進來吧。”
凌筱雅帶着冰玉進了褚氏的家,“夏嬸,苗苗人呢?”
褚氏一聽凌筱雅提起夏苗苗,一雙眼睛就黯淡下來。
“說到苗苗,嬸子真應該感謝你纔是。說起來,我這個當孃的還真是不稱職,自己的女兒跟其他男人——”
褚氏說到後面,真心覺得說不下去了,自己的女兒不爭氣,做出這麼無恥的事情,你又能怎麼辦!
凌筱雅連忙安撫褚氏,“夏嬸,其實也怪我。一開始,我發現這事。苗苗求我不要告訴你們。我一時心軟答應了,後來苗苗又拿我當藉口,我顧忌着跟苗苗的情分,沒有出口反駁。該是我向您說一聲抱歉纔是。”
“筱雅,你別這麼說,是我該謝謝你纔是,徐一郎是什麼樣人,你夏叔叔和大奎哥都知道,我們真是萬萬沒有想到苗苗那不自愛的,竟然跟徐一郎牽扯在一起,幸好,還沒有釀成大錯。”
這真的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凌筱雅聞言卻皺了皺眉頭,沒有釀成大錯,這大錯是指夏苗苗沒有被徐一郎佔了身子?
凌筱雅一驚,褚氏不會幫夏苗苗檢查了身子吧!
這次凌筱雅是真心覺得夏苗苗有些可悲了。這是鄉下,肯定是用最原始的法子,檢查女子到底還清不清白。
“夏嬸,我想請夏叔叔幫我切割一下這兩塊圖,怎麼切割我也已經畫好圖了。”
“好,待會兒等你夏叔叔回來,我就讓他幫你做。”
“謝謝夏嬸了,切割的地方,還請您幫我轉告一下夏叔叔,讓他幫我打磨的光滑一點。”
“好,你放心。嬸子會記得轉告你夏叔叔的。”
“嬸子,我想去看看苗苗。”
凌筱雅還是有些不放心夏苗苗,不看一眼,她真的有些放心不下。
褚氏有些猶豫,眼神在掃到夏苗苗房間的時候,微微頓了頓。
“難爲你還記着苗苗,你想去看,就去看看吧。”
褚氏說完,就直接出門繼續曬菜了。
“冰玉,你在外面等我一會兒。”
“好。小——筱雅。”
冰玉脫口而出想要叫小姐,不過想到凌筱雅說過讓自己叫她筱雅,於是硬生生的改了口。
凌筱雅敲了敲夏苗苗的門,沒反應,於是凌筱雅直接推開了夏苗苗的房間。
只見夏苗苗一個人縮在牀上的的角落,雙手緊緊抱着自己的膝蓋,頭就埋在膝蓋間,原先一向整齊乾淨的頭髮,如今是雜亂的披着,要是不認識的人,看到夏苗苗這樣,肯定會嚇一大跳。
可能是凌筱雅推門的動作驚動了夏苗苗。
夏苗苗茫然的從膝蓋上擡起頭,乍看到凌筱雅的時候,她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凌筱雅走到夏苗苗的身邊,推了推她
夏苗苗渙散的眼神,在看到凌筱雅的那一刻,似乎有了焦距,然後夏苗苗突然抱住凌筱雅,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嗚——筱雅,他爲什麼要這麼對我!他說過只喜歡我一個的,他說過會娶我的!可——可——”
可能因爲太久沒有說話了,夏苗苗的聲音有些沙啞,不復以往的清脆。
凌筱雅拍了拍夏苗苗的背,柔聲開口,“好了,好了。你也別這麼激動了。徐一郎不是個良人,忘了他就是。那種人渣,不值得你爲他掉眼淚。”
夏苗苗從凌筱雅的懷中擡起頭,一雙哭紅了的眼睛就那麼直直的看着凌筱雅,“不值得?他不值得我爲他掉眼淚?可你知道我娘他們是怎麼對我,我娘竟然——”
說到最後,夏苗苗說不下去了,她竟然經歷了那麼羞辱的事情,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凌筱雅自然明白夏苗苗說的是什麼意思,“苗苗,夏嬸的做法可能是激進了一點,但她對你的愛,絕對是毋庸置疑的。”
“我知道,可——可我就是過不了心裡那一關。”
“你也別怨夏嬸了,如果不是我撞破了你跟徐一郎的事情,你說實話,你會不會將自己的身子給徐一郎。”
夏苗苗很想衝着凌筱雅說一句,我不會,可事實上,夏苗苗知道她會,因爲她愛徐一郎,就算將自己的清白給了徐一郎又能如何。
此時此刻,她是真的慶幸,自己遇到了凌筱雅,沒有一時糊塗,真的將身子交給徐一郎那負心漢
子交給徐一郎那負心漢。
夏苗苗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都變得有些蒼白。
“苗苗,你怎麼了?難道是因爲先到徐一郎,所以不舒服?”
除了這個,凌筱雅是想不到第二個原因了。
“沒——沒什麼。”
夏苗苗能告訴凌筱雅,自己被徐一郎哄騙的,將自己的貼身肚兜送給了徐一郎嗎?
那麼丟臉的事情,她真的說不出來,她還想在凌筱雅面前保留最後一點尊嚴。
也就是夏苗苗此刻的猶豫,造成了她日後萬劫不復的下場。
凌筱雅也不疑有他,只以爲是夏苗苗因爲徐一郎那渣太傷心了,看到自己太激動了,所以行爲纔有些反常。
“你啊!趕緊忘了跟徐一郎的事情,以後好好的過日子。想想,你可是鳳陽村的一朵鮮花,難道還真要爲了徐一郎那坨牛屎而毀了自己一輩子?”
凌筱雅見夏苗苗只是一味的顫抖,卻不開口,心裡有些好奇,正打算再說幾句。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響聲,“小姐,一個叫清風的找你。”
清風?那不是燕翎的手下嗎?他找自己做什麼?
一時間,凌筱雅覺得有些好奇。
“筱雅,有人找你,你——你就先出去吧。”
“你這幾天就好好休息,不要再多想了。”
凌筱雅出門以後,看到清風一臉急切的看着她,不禁覺得有些奇怪,“清風,你找我是——”
“凌姑娘,趕緊跟屬下去驛館,西漠大皇子突然口吐白沫,渾身顫抖,看過的大夫都說他凶多吉少了!”
“怎麼可能!按理說,吃了我開的藥,明日他就能醒過來纔對,怎麼會口吐白沫,還渾身顫抖!”
褚氏原本見清風,這麼個相貌堂堂的人來找凌筱雅,心裡還有些好奇,這人到底是誰。
如今又聽到什麼西漠大皇子,整個人都驚呆了,都說凌筱雅有出息了,接觸的都是大人物,原先她還不怎麼相信,可如今她真是不能不信了。
“凌姑娘趕緊跟我去驛館。有人說是你給西漠大皇子開的藥有毒。侯爺讓屬下來接您去驛館,就是擔心有人搶先一步對您下手。”
清風臉上此時再也沒有了以往的散漫,整個人看着嚴肅的不得了。
“好,我這就跟你去。冰玉,你回家,幫我照顧家裡。”
凌筱雅擔心有些人會喪心病狂的對自己的家人動手。
“凌姑娘放心,侯爺已經派了人保護您的家人,您放心跟屬下去驛館吧。”
“那就多謝侯爺了。”
凌筱雅也知道事情緊急,不能耽擱,連忙跟着清風離開了。幸好清風是騎着馬來的,凌筱雅就跟清風同坐一騎,離開了。
凌筱雅微微有些奇怪,清風似乎很避諱自己一樣,整個身子緊繃的不得了,壓根兒不敢接觸自己。
凌筱雅想了想,也只能想到,肯定是因爲清風是個正人君子,擔心有辱自己的清譽吧。
幸虧清風不知道凌筱雅的想法,否則真是想笑了,凌姑娘誒,屬下是把你當未來在主母看待,他怎麼敢褻瀆自己未來的主母呢!
凌筱雅離開以後,冰玉就立馬回了凌家,雖然有個不知道什麼的侯爺已經派人保護了,可冰玉還是不放心,短短的接觸,冰玉也已經將凌家的人當做親人了。
等到凌筱雅和冰玉都離開以後,褚氏放下了手中的菜,去廚房端了做好的早飯給夏苗苗。
夏苗苗看到褚氏,倒不像前幾日那麼大的反應了,可能是因爲凌筱雅那番話說得她動搖了。
褚氏見夏苗苗不再像前兩日那麼排斥自己,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筱雅,現在跟以前真不一樣了,接觸的都試達官貴人。苗苗,你以後啊,要多跟筱雅接觸接觸。”
夏苗苗正喝着粥,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褚氏,“娘,您在說啥啊!”
什麼達官貴人?筱雅能認識什麼達官貴人、
“剛纔有一個叫清風的人來找筱雅,說了什麼西漠大皇子,什麼侯爺,好像都跟筱雅關係挺好的樣子。娘就想,筱雅肯定是認識這些達官貴人。想想,筱雅的命還真是好,在客似雲來她賺了不少,如今又認識這麼多貴人,想想就讓人羨慕啊!”
褚氏也就是稍微感慨一下,可這話聽在夏苗苗的耳朵裡,無疑在夏苗苗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明明以前自己比凌筱雅過得好的多,她是家裡的掌中寶,誰不寵着,誰不愛着;而凌筱雅只是一個被人欺負的可憐蟲,整天連飯都吃不飽,天天捱打捱罵。
可如今呢,自己因爲徐一郎,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可凌筱雅卻過得這麼好,有錢不說,還認識了那麼多的達官貴人,不公平,真的是不公平!
人就是這樣,比你不好人,要是一下子過得比你好了,這心裡就一下子不平衡了。
夏苗苗此時就是這種心理,覺得上蒼不公,爲何要如此厚待凌筱雅,而她卻要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場!
嫉妒的種子已經在夏苗苗的心中埋下,逐漸成長,慢慢的根深蒂固,成長成滔天的大樹!
當然了,這一切,凌筱雅都不知道。此時她正和清風飛速趕往驛館。
在路上,凌筱雅忍不住皺眉,奇鯪香木加芙蓉花的毒不難解,按理說喝了她開的藥,鐵摩的身體應該就會漸漸好轉,到了第三
,到了第三日,應該就能醒來,跟常人無異了。
可是鐵摩怎麼偏偏口吐白沫,還全身發抖,這壓根兒就不正常啊!
除非鐵摩又中了新的毒!
懷着這樣複雜的心思,凌筱雅和清風終於到了驛館。
凌筱雅在見到鐵摩的時候,不禁大驚,鐵摩的情況遠比她想象的要嚴重的多!
“凌筱雅你個賤人,就是因爲你,我大皇兄纔會出事!”
鐵燕兒眼尖,在凌筱雅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她了,於是立馬尖聲吼道,甚至還擡起了手,似乎想要親自動手扇凌筱雅的耳光!
凌筱雅光注意鐵摩的情況了,壓根兒就沒有理會鐵燕兒,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鐵燕兒的巴掌就要打在她的臉上了!
“公主適可而止。”
千鈞一髮之際,燕翎握住鐵燕兒的手腕,幽黑冰冷的眼神不帶一絲感情,冷冷的看着鐵燕兒。
鐵燕兒一驚,心生退意,可一想到此時自己是佔理的一方,她憑什麼要怕燕翎!
趙天楚見燕翎握住鐵燕兒的手腕,溫潤的眼眸閃過一絲懊惱,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我要給大皇子診脈!”
凌筱雅可沒有那功夫繼續理會鐵燕兒,她真擔心要是再晚上一點,鐵摩的小命就沒有了。
“好。你趕緊去。”
燕翎深深看了一眼凌筱雅,沉聲開口。
“不準!就是這個賤女人,要不是她故意害我大皇兄,我大皇兄怎麼可能躺在牀上昏迷不醒!”
鐵燕兒尖聲吼道,那聲音似乎能夠穿破人的耳膜一般。
“鐵塔奇王爺,西漠大皇子的情況很危急,民女擔心要是再耽擱下去,西漠大皇子怕是真的要不行了。”
凌筱雅知道最能爲鐵摩做主的就是鐵塔奇了,於是凌筱雅直接朝着鐵塔奇說道。
鐵塔奇看了眼牀上的鐵摩,又看了一眼凌筱雅,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你去看吧。不過本王也提醒你一句。要是鐵摩真的出事,你怕是也逃不了。”
凌筱雅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愣怔,不過她很快就明白過來。畢竟鐵摩是吃了她開的藥纔會出事。
凌筱雅雖然明白,可這心裡還是不舒服。
不過此時的情況已經十分危急,輪不到她再繼續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凌筱雅來到鐵摩的牀邊,阿牛瞪着一雙比銅鈴還大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凌筱雅。
凌筱雅覺得要是有可能,這阿牛怕是想要撲上來吃了自己!
不過,凌筱雅此時也管不了這麼多了,連忙給鐵摩診脈。當凌筱雅的手指一接觸到鐵摩的脈搏,整個人頓時一驚。
“他怎麼又中了新毒!”
“什麼!”
鐵塔奇最爲驚訝的開口,聽凌筱雅話裡的意思,是鐵摩又讓人下了新毒。
凌筱雅沒有心情回答鐵塔奇的問題,連忙從懷中取出一個藍色的小瓶,裡面裝的是空間靈泉,是凌筱雅怕有什麼突擊情況,特地準備的,畢竟自己那時候總不能用食指噴靈泉吧!人家肯定會把自己當成妖孽!
沒想到這空間靈泉倒是便宜鐵摩了。
凌筱雅想要給鐵摩喂空間靈泉,可不知道鐵摩是怎麼長的,臉上的肉硬的不得了,凌筱雅壓根兒就捏不開。
看來電視劇裡面,那些人輕輕鬆鬆的將昏迷的人的嘴巴捏開灌藥,那都是瞎扯!反正她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燕翎看着凌筱雅在鐵摩的下巴亂捏,不知爲何,他覺得眼前的一幕十分刺眼。
“阿牛,趕緊把西漠大皇子的嘴巴捏開,然後把這瓶子裡的水灌進去。”
試了一會兒,凌筱雅也就不再試了。
阿牛沒有聽凌筱雅的吩咐,而是有些懷疑的看着凌筱雅,“你不會是想害大皇子吧!”
害你妹啊!凌筱雅聽了阿牛的話,爆粗口的心都有了。
“你要是想西漠大皇子死,你就別動!”
“阿牛,照筱雅的話做。”
“皇叔!”
鐵燕兒睜大一雙美眸,恨恨的盯着鐵塔奇,爲何到了這個時候,他還要這麼相信凌筱雅,憑什麼!
阿牛得了鐵塔奇的吩咐,立馬從凌筱雅手中接過瓷瓶,打開瓶塞,一手輕輕一捏鐵摩的下巴,鐵摩的嘴巴就張開了,然後迅速的將瓶中的水都灌進鐵摩的嘴中。
凌筱雅緊緊盯着鐵摩,在看到鐵摩將空間靈泉嚥下去的時候,她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
鐵摩喝下空間靈泉後,整個人就不再顫抖了。
鐵塔奇見狀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
“你給西漠大皇子喝的是什麼東西,竟然這麼有效?”
玉堯忍不住出聲問道。剛纔鐵摩一副快要小明蕪湖的模樣,可凌筱雅不知道給鐵摩喝了什麼,就那麼一會兒,鐵摩的情況似乎就好了很多,這未免太厲害了吧。
“是我自己調製的藥水。是可以緩解毒性發作的。”
“配方呢?”
玉堯可看出這東西的價值了,他絕對相信,要是他賣這藥水,肯定能大賺!
凌筱雅涼涼的瞥了一眼玉堯,“獨家秘方,概不外傳!”
玉堯在凌筱雅這裡碰了一個軟釘子,心裡不痛快了。
“就算你救了我大皇兄又如何,別忘了,我大皇兄是喝了你開的藥,才變成今天這樣子的!”
樣子的!”
鐵燕兒恨恨的盯着凌筱雅,似乎想在她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皇妹,筱雅救了大皇兄,這是衆人都看到的。你也別再胡攪蠻纏了。”
鐵猛在一旁看了良久,要說一開始他還有些懷疑凌筱雅,可經過這麼一回,他是絕對相信凌筱雅了。
“你——”
鐵燕兒恨恨的看着鐵猛,她不知道爲何所有人的眼神都只看着凌筱雅,她到底有什麼好的!
凌筱雅也很鬱悶的看着鐵燕兒,她也想問鐵燕兒一句,我到底哪裡跟你有仇,你有必要一天到晚的盯着我不放嘛!
“其實我也很想知道西漠大皇子是怎麼又中毒的。這毒霸道剛烈,照我看,服毒者不到一刻就會一命嗚呼。”
“可西漠大皇子雖然病情有些嚴重,可也沒有像你說的不到一刻就一命嗚呼啊!”
玉堯有些好奇的看着凌筱雅,從鐵摩不正常開始,都不知道已經過了多少個一刻鐘了,要是真如凌筱雅所說,鐵摩中毒不到一刻鐘,就一命嗚呼,那鐵摩肯定等不到凌筱雅來,就死了!
“那是因爲施毒的人不瞭解他下的毒。這種毒藥跟西漠大皇子原先中的奇鯪香木加芙蓉花的毒,有些相沖。就是因爲有了那麼一點緩衝的時間,否則也不用等到我來了。西漠大皇子,真的是要一命嗚呼了!”
“不會的!”
鐵燕兒突然吼道。一張美豔的小臉也如同縞素一般的慘白。
凌筱雅有些狐疑的打量鐵燕兒,這人的反應有些太大了吧。而且這反應大,看着還像是因爲擔憂鐵摩中的毒,會讓他在一刻內就一命嗚呼,她的反應大的好像是因爲似乎被人欺騙了,所以——
燕翎如黑曜石般閃耀的瞳眸就那麼直直的盯着鐵燕兒,看的鐵燕兒心裡直發毛。
“驛館裡不會是有奸細吧。”
凌筱雅意味深長說了一句。
“查!必須查!皇叔,大皇兄已經被人下了兩次毒了,這兩次幸虧是有筱雅在,否則大皇兄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大漠男兒最是豪爽,義薄雲天,最討厭的就是那些奸細,
凌筱雅注意到鐵燕兒一張臉幾乎全白了,整個人似乎受到很大的驚嚇一眼,那模樣,落在凌筱雅眼裡,就成了做賊心虛。
“西漠大皇子這兩天都吃了什麼?”
凌筱雅看着阿牛問道。
“就是你開的藥,大皇子昏迷着,又不能把那些飯菜灌進大皇子的嘴裡。”
“我開的藥肯定沒問題。不過會不會讓人做了什麼手腳,那我就不清楚了。藥渣還沒有嗎?”
“前兩天的都已經扔掉了。就只剩今天的。”
阿牛回道。
“能不能拿來給我看看。西漠大皇子中的是烈性毒藥,所以這毒八成是加在今天的藥裡了。”
“好,我這就去。”
阿牛原先還是有些瞧不起凌筱雅,不過自從凌筱雅兩次從鬼門關錢將大皇子救了,阿牛對凌筱雅的印象就好了一些
很快,阿牛就將熬藥的罐子帶來了。
鐵燕兒在看到藥罐的時候,瞳眸急劇收縮,心裡不禁安暗自惱恨,爲何她不搶先將這藥罐給毀了
凌筱雅打開藥罐,頓時一股濃烈的藥味彌散開來。
不用再檢查這藥裡還有什麼了,凌筱雅已經確定這藥是讓人下了毒。
“這藥裡被人下了毒。藥味比起原來濃郁了不少,難道你一點都沒有察覺。”
阿牛一張臉頓時變得通紅,“藥的味道不是差不多,我怎麼沒有聞出來,有什麼不一樣的!”
阿牛覺得自己委屈極了,明明味道沒什麼不一樣啊!
凌筱雅看着阿牛一副無辜的模樣,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這下了毒的藥比起她開的藥,味道要濃郁一些,一般人還是能感覺出來的。可是西漠人,吃的都是孜然,胡椒這些重口味的東西,他們要是能聞出藥味有什麼不同,那太陽纔打西邊出來呢。
“鐵塔奇王爺,可否將熬藥的人喚來。我有些事情想要問問。”
“好。”
鐵塔奇隨即吩咐自己的貼身侍從去叫人。很快熬藥的小廝就進來了。
“小的參見各位貴人。”
熬藥的是個大梁人,名叫李永。看着挺忠厚老實的。
“我大皇兄喝了你熬的藥,差點再次中毒而亡,你說,是不是你給大皇兄下的毒!”
鐵燕兒厲聲開口指責,似乎已經認定了下毒的就是李永。
李永連忙搖頭,下毒謀害西漠大皇子,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做這種事情啊!
“沒有!小的怎麼敢下毒謀害西漠大皇子!就是借小的十個膽子,小的也不敢啊!”
李永死命的開始磕頭,那一聲聲的,絕對是沒有作假,很快他的額頭就紅腫一片。
“鐵塔奇王爺,能否讓我問他幾個問題。”
凌筱雅看着有些不忍心,忍不住開口,其實想想,也不該是這人,要真的是他,他早就可以下毒了,何必等到今天,所以凌筱雅不認爲兇手是他。
“你別磕了。我問你幾個問題。你這兩天熬藥的時候,有沒有人經過你熬藥的地方。”
李永聽到凌筱雅的話,磕頭的動作頓時一停,“有沒有人經過我熬藥的地方。那人還挺多的,因爲小的是在院子裡熬藥。”
”
經過院子裡的人還是不少的。這讓他一個個說,他也說不上來啊!剛升起的活命希望,一下子又消失了。
李永只覺得難過極了。
“有沒有什麼特殊的人來過,跟你說過什麼。”
“特殊的人?”
李永忍不住喃喃自語,他這兩天都老實的在藥房熬藥,哪裡會有什麼特殊的人。不知想到了什麼,李永眼睛一亮,“小的,今天熬藥的時候,鐵燕兒公主來過院子,還特地囑咐小人要好好熬藥!”
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鐵燕兒,眼底都帶着濃濃戴懷疑。
看着衆人都疑心到自己身上,鐵燕兒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之際,“皇叔,你不會以爲是我下毒吧。沒錯,我今天來大皇兄的院子,是想來看看大皇兄。正好看到這人在熬藥,所以纔多問了一句,讓他好好熬藥。難道,這樣我就成了兇手不成!”
“一般兇手都不會承認自己是兇手!”
玉堯涼涼的瞥了一眼鐵燕兒說道。
“玉小侯爺,說話要有證據,沒有證據,你可不要信口雌黃啊!”
鐵燕兒的目光猶如尖刀利刃一般射向玉堯。
“哎呀,鐵燕兒公主,你的反應那麼大做什麼,本小侯爺又沒有說你是兇手。本小侯爺剛纔只是發表一下自己的發看法。你那麼激動做什麼啊!況且本小侯爺剛纔有影射什麼嗎?你有必要那麼激動嗎?”
“你——”
鐵燕兒氣急敗壞的看着玉堯,她真想直接刮花玉堯那長風騷的臉!
“對了,本小侯爺還聽說一句話,做賊心虛,不知道鐵燕兒公主你如今算不算呢?”
玉堯說着還特地挑了挑精緻的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鐵燕兒。
“本公主也聽過一句話,身正不怕影子歪,本公主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鐵燕兒正氣凜然的開口,似乎真的是被人冤枉了一樣。
玉堯正要出口嘲諷,燕翎給玉堯遞了個顏色,讓他稍安勿躁。
玉堯只能將想發的牢騷全都嚥下去。
“鐵塔奇王爺,既然鐵燕兒公主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清白的,不如搜一搜鐵燕兒公主的房間。”
“忠勇侯,你好大膽子!竟然要搜本公主的房間!難道這就是你大梁的待客之道不成!”
鐵燕兒厲聲吼道!
“本侯是請鐵塔奇王爺搜,可從來沒有說過要自己搜。”
凌筱雅湊到燕翎身旁,忍不住開口,“你就不擔心鐵燕兒早就將藥給處理掉了。”
凌筱雅自認爲小聲的聲音,可沒有逃過衆人的耳朵。
“她沒機會。”
言下之意,是燕翎有派人看着鐵燕兒。
但凌筱雅還是好奇,既然燕翎派人看着鐵燕兒了,那她怎麼還會有機會給鐵摩下藥。
是了,鐵燕兒好歹是西漠的公主,燕翎不可能隨時隨地的看着鐵燕兒,總是會有疏忽的時候。
“好。去搜!”
出乎衆人意料之外,鐵塔奇竟然同意了。
“皇叔!”
鐵燕兒不可置信的看着鐵塔奇,她真是萬萬沒有想到鐵塔奇竟然會同意。
“好,既然要搜我的房間。如果什麼都沒有搜到,忠勇侯你要如何向本公主道歉!”
鐵燕兒也知道自己的房間肯定是要被搜查的了,於是也不做掙扎了。
“不是本侯下的令。”
燕翎淡淡的開口,可卻將鐵燕兒給噎個半死!
“來人啊,去搜公主的房間,每一寸角落都要搜到!”
鐵塔奇冷冷的開口吩咐。
衆人都在等待結果,凌筱雅也一直觀察着鐵燕兒,見她一點都都不擔心,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這讓她心裡也沒底起來。
要麼下毒的不是鐵燕兒,要麼是鐵燕兒做了萬全的準備。難道她將藥藏在自己的身上,一國的公主,怕是沒有跟敢搜她的身。
不過鐵燕兒有那麼大膽嗎?竟然直接就將毒藥放在自己身上。
不過想想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也不是不可能。
不知過了多久,搜查鐵燕兒房間的人回來了。
“啓稟王爺,什麼都沒有。”
“皇叔你聽到了,什麼都沒有。我說皇叔,你也別讓一些奸佞小人幾句話就矇蔽了眼睛,我是您從小看到大的,您還不瞭解我的爲人嗎?”
鐵塔奇冷哼一聲,就是因爲太瞭解了,所以才懷疑。
“不會在你身上吧。”
鬼使神差的,凌筱雅就說了那麼一句。說完以後,她整個人也呆了。這事情自己心裡想想就好,她幹啥還要說出來呢!
“你好大的膽子!你一個賤命,竟然想要搜本公主的身。皇叔,你到底還管不管了!”
雖說西漠對女子的貞潔沒有那麼看重,可鐵燕兒到底是西漠的公主,讓人搜身,這絕對是有如國體的!
這下子就是鐵塔奇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了。
凌筱雅這話實在是有些太大膽。
“你這麼激動做什麼,毒藥說不定還真就藏在你身上!”
玉堯看不慣鐵燕兒這麼囂張,於是沒好氣的出口嘲諷。
“好啊!既然你們懷疑毒藥在我身上,那就搜好了!本公主做人光明磊落,自然是不怕你們搜查!不過,這次提出搜查的是你們大梁人,可要是本公主身上沒有毒藥,你
有毒藥,你們又該如何!”
鐵燕兒咄咄逼人的開口。
玉堯很想衝着鐵燕兒來一句,你身上肯定有毒藥。
不過說實在的,他心裡也不是很有底氣。
於是玉堯偷偷湊到凌筱雅身邊,小聲問道,“你有多少把握。”
凌筱雅知道是希望自己能夠給他一個肯定回答,不過可惜了,她剛纔也是猜的。
於是只能默默的搖了搖頭。
玉堯見狀,連掐死凌筱雅的心都有了。
你妹妹的,你竟然什麼把握都沒有,還敢把話講出來,你是瘋了還是怎麼樣。
鐵燕兒見狀,笑的愈發燦爛。
“皇叔,難道你就看着我被一個賤民侮辱,都坐視不管嗎?”
鐵燕兒抓到了凌筱雅的把柄,愈發的不依不饒起來。似乎定要鐵塔奇治凌筱雅的罪,還自己一個公道。
“皇妹,得饒人處且饒人。”
鐵猛冷冷的開口。其實他也懷疑是鐵燕兒下毒,只是沒有證據。
“四皇兄,我發現你對凌筱雅這麼個死丫頭,都比對我這個親妹妹要來的好啊!”
鐵燕兒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看着鐵猛。
凌筱雅仔細回憶着到底有哪裡想錯了。難道真的是鐵燕兒下了毒以後,就立馬將毒藥給銷燬了?
真的是這樣嗎?可凌筱雅就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鐵燕兒公主當時跟你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
凌筱雅找不到思緒,於是對着李永開口問道。
“說了什麼?公主就是讓小的好好熬藥。做了什麼?也沒做什麼啊,吩咐小的好好熬藥以後,公主就直接進屋內看大皇子了。”
李永回憶着開口說道。
不過不知想到了什麼,李永的眼睛突然瞪得極大,“不對!小的想起來了,公主吩咐小的好好熬藥後,還打開過藥罐子看了看!”
李永的話,無疑再次將鐵燕兒給推到了風尖浪口。
鐵燕兒冷冷的看着衆人,“皇叔,難道你又因爲這賤民的一句話,懷疑我不成?沒錯,我當時是打開藥罐子看了一眼,不過我只是想看看,藥熬得怎麼樣了。難道這也算錯!”
凌筱雅終於明白自己忽略了什麼,那就是鐵燕兒是怎麼下毒的。
熬藥的人一直看着藥罐,就算鐵燕兒跟熬藥的人說了幾句話,轉移了他的注意力,可他只要不是死的,鐵燕兒往藥罐裡下毒,他肯定就能看見!
鐵燕兒打開藥罐,那時候她肯定下毒了,不過到底要怎麼樣才能下的神不知鬼不覺,這是問題的關鍵。
凌筱雅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指甲!毒藥藏在你的指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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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今天喉嚨不舒服,所以更新晚了,還請親們見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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