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凌筱雅還是決定啓程回去了。
原本燕翎是打算爲凌筱雅辦一個歡送晚宴的,最後還是凌筱雅拒絕了。
畢竟燕翎那麼忙,爲了自己再辦一個歡送晚宴,怕是不太好。
將士們聽到凌筱雅要走,也覺得很不捨得,畢竟這一個月來,凌筱雅對他們的付出,他們都是看的見的。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更何況,這段日子,他們可以說是跟凌筱雅一起同生共死了!
凌筱雅要離開的那一日,倒是有不少人來送她。
洪胖子也來了,她給凌筱雅送了一些水煮的雞蛋,“筱雅,這是火頭營自己做的雞蛋,你要是不嫌棄就帶着吃吧。”
凌筱雅伸手摸了摸那袋子,裡面起碼有十多個。
凌筱雅打開袋子,只從裡面拿了一個雞蛋,“我就拿一個就行了,其他的就都留給大病初癒,或者受傷的將士好好補補身子吧。”
“筱雅,我活了這麼大半輩子,還沒見過人跟你一樣實心眼,這麼關心將士的死活。”
洪胖子看着手上的雞蛋,一時間感慨萬千的開口。
凌筱雅倒是沒覺得自己有多偉大,畢竟她也只能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燕翎也來送凌筱雅了。
凌筱雅在看着燕翎那俊美無雙的面容,心裡微微有些打鼓,不知爲何就想到了冷霜那一句,燕翎喜歡她!
燕翎則是深深的凝視凌筱雅,漆黑深邃的眼眸中隱隱有些不捨。
良久,燕翎才輕啓猶如櫻花瓣的脣瓣,“記得好好保護自己,要是有什麼事,可以讓冷霜傳信給我。”
忽然,凌筱雅眼神一變,燕翎這才記起,他剛纔的話似乎是在說,冷霜是他派着監視她的人。
於是燕翎連忙開口補救,“冷霜既然跟了你,她就是你的人,以後也只會聽你一個人的命令,這一點你可以放心。只是我想着萬一你遇到什麼事情解決不了,可以讓冷霜給我傳信,就算我遠在邊關,可在落霞鎮也是有人手的。”
凌筱雅努了努嘴巴,這話聽着還讓人覺得舒服了一點,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放心,我以後要是遇到什麼困難,肯定第一個找你幫忙。背後有大叔好乘涼嘛!你這大樹夠大,我很樂意找你幫忙啊!”
凌筱雅開玩笑似的說道。
“對了,這是將士們讓我給你的。”
燕翎見凌筱雅真的沒有介懷,這才慢慢鬆了一口氣,然後從清風手上拿過一把油布傘。
凌筱雅有些好奇的打開一看,那傘打開以後就是密密麻麻的字。
凌筱雅大略看了一下,那好像都是人名,“這是——”
“將士們都感念你的恩德,可不知道該給你送什麼,我就給他們出了一個主意,讓每個人將自己的名字寫在油布傘上,有些不會寫名字的,就在上面按了一個手印。你不會嫌這禮物不夠名貴吧。”
凌筱雅搖了搖頭,“怎麼會,我像那種人嗎?這是我凌收到過的最好的禮物,我很喜歡,真的。”
對凌筱雅來說,禮物珍貴與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心意。
看着凌筱雅臉上燦爛的笑容,眼底溢出的笑意,燕翎知道凌筱雅說的是真心話。
凌筱雅手上拿着油布傘,鄭重的看着燕翎,“那個趙飛在你手下,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培養他。”
凌筱雅對趙飛的感覺不錯,很實在的一個人,看趙老闆一雙眼睛不停的往燕翎和自己這裡瞄,凌筱雅就知道他肯定是很關心趙飛的事兒。
“你放心,趙飛是個不錯的,讓他跟在我身邊兩年,我一定會好好栽培他。以他的資質,兩年後,副將應該不是問題。”
燕翎說這話的時候故意提高了音量,正在和趙掌櫃話別的趙飛聽到了,“侯爺,真的嗎?我真的兩年後就可以當副將了嗎?”
“侯爺說的當然是真的了,你個小兔崽子,侯爺,以後這小兔崽子就交給你了,您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千萬不用客氣。那個趙飛的年紀也不小了,要是有可能,您就幫他看看,找個媳婦兒唄,小老頭這輩子已經沒有其他的心願了,就想看到這小兔崽子娶媳婦,然後給我生個孫子。”
凌筱雅的嘴角抽了抽,沒想到趙老闆居然能說出這麼一番話,真心是刷新了她的下限,了不起!
“爹,我娶什麼媳婦兒啊!我要跟着侯爺學本事,然後保家衛國!”
作爲當事人的趙飛一下子不滿了,他纔不想娶媳婦呢!在他眼裡,娶媳婦什麼的,就是麻煩!
清風無語的看着趙飛,好娶媳婦!沒看到主子還是個光棍嘛!就趙飛那個連毛都沒有張齊全的竟然還想要娶媳婦!這簡直是在癡人說夢話!
凌筱雅擔心再聽到什麼超過她下限的話,跟燕翎道別以後,就跟着大隊伍離開了。
徐子寒倒是十分沉默,一路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在想什麼,一路上都沒有見你開口。”
趙老闆沒有開口,是在思念趙飛。
徐子寒呢?哦,對了,是在想傷藥的事情吧。
“忠勇侯應該將傷藥的事情都跟你說了吧。”
徐子寒點了點頭,眉眼間難得有些凝重。
“嗯。”
“瓶子其實也就是瓶口上要鍍銀有些麻煩,其他跟普通的瓶子沒什麼區別。”
凌筱雅以爲
凌筱雅以爲徐子寒是在擔心藥瓶的事情,於是開口勸道。
“藥瓶的事情不是很麻煩,我只是在想,要是能將這傷藥的生意做到宮裡就好了。”
徐子寒忍不住喃喃開口。
凌筱雅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徐子寒,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在想這個!
“宮裡?”
凌筱雅因爲太驚訝,所以這聲音都忍不住有些大了。
徐子寒倒是沒有將自己意圖瞞着凌筱雅,很爽快的點了點頭。
“沒錯,這麼好的傷藥要是能進攻到宮裡該有多好。”
“你是想着跟皇商徐家搶生意吧!”
皇商徐家既然是專門給皇宮進攻藥材的,那麼無疑,肯定是包括了傷藥這一塊。
“是!”
凌筱雅像是第一次認識徐子寒似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徐子寒,只差要將他看出一個洞來了。
“那你現在別想了,第一這傷藥已經確定是要供給給軍隊了,就算皇宮也要,數量也不會太多,畢竟這傷藥的價格太便宜了,你就是拿玉瓶、金瓶去裝,價格也高不到哪裡去!”
凌筱雅直接想要打破徐子寒的癡心妄想。
“玉瓶?金瓶?我想,就算是皇上也沒有那麼奢侈吧。”
凌筱雅聳了聳肩,她沒見過皇帝,不過她還真以爲皇帝都是白玉爲勺金爲箸呢!
“其實你想要將傷藥的生意做到皇宮,也不是不可能。”
凌筱雅突然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可是說完以後她就後悔了。
果然徐子寒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綠油油,只差想將她一口吞下了。
“別這麼看着我。你這次在瘟疫上幫了我很多,我已經拿東西還給你了,想做宮裡的生意,靠自己,跟我沒多關係。”
雖說自己的身份馬上就要變了,什麼皇商,在她眼中,馬上什麼都不是了,不過她還是沒打算要跟徐子寒繼續扯上什麼關係,不是看不起他的身份,而是他身上的戾氣太重,一天到晚除了報仇以外,他心裡幾乎可以說是什麼都沒有了。這樣的人,其實最好不要接觸醫術,否則不知道那是害人還是怎麼樣。
當然了,這話凌筱雅沒有對徐子寒說,其實恐怕徐子寒自己心裡也是有感覺的,不過報仇,已經是他的執念了,他根本就不可能放棄。
“你說的對,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是沒有資格再讓你幫我。”
這次,徐子寒倒是十分豁達的開口。
凌筱雅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徐子寒,她都有些懷疑,眼前的人還是她認識的徐子寒嗎?竟然變得這麼通情達理。
“你要是能放下心中報仇的執念,你——”
不知爲何,凌筱雅突然想要勸一勸徐子寒,不過話還沒有說完,就讓徐子寒打斷了,“我的私事,你沒資格插嘴。”
冷冰冰,毫無感情的話,讓凌筱雅的心一下子凝固。隨即,凌筱雅不禁苦笑,她可真算是一個傻子了,徐子寒想要做什麼,還需要她多嘴嗎?
“你說的對,我是沒資格,剛纔是我多話了。”
“徐公子,我家姑娘也不是你有資格喝斥的!”
冷霜的話就猶如她的名字一樣,冷如冰霜。
徐子寒眯着眼打量着冷霜,眼底隱隱有危險的光芒閃爍。
凌筱雅按住了冷霜,“冷霜。”
冷霜不服氣的看着徐子寒,忠勇侯將她給了凌筱雅,那麼以後她的主人就是凌姑娘了,她是認了主人,就會全心全意的忠心於自己的主人,所以她現在忠心的就只有凌筱雅!
況且徐子寒的話說的確實是無理至極,冷霜是知道凌筱雅身份的,憑着昭慧長公主,凌筱雅肯定是能被封爲郡主的!堂堂的郡主哪裡是一個小小的商人能夠辱罵的!他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抱歉,我剛纔情緒太激動了。”
徐子寒沒有再理會冷霜,反倒是直接向凌筱雅道歉。
當年的事情,就像是他心中的一顆毒瘤,只要稍微觸碰一下,他的五臟六腑似乎都在燃燒,都在腐爛!
“沒有,是我不應該多話。如你所說,你當年到底經歷了什麼,我作爲一個外人,我不清楚,也沒有資格多說什麼。”
凌筱雅真心是恨不得拍一拍自己的腦袋,難道她以爲經過這次的事情,徐子寒就將她當做朋友了嗎?顯然自己的想法實在是可笑至極,讓人聽了簡直恨不得大牙都要笑掉吧!
徐子寒願意冒着生命危險接觸瘟疫病人,願意冒死趕到虎門關來醫治得了瘟疫的將士,歸根結底,都是因爲他想要報仇。
凌筱雅真心覺得自己發燒了,竟然會想着徐子寒成了大仁大義,無私奉獻的人呢!那簡直就是胡扯!
在徐子寒眼裡,除了報仇,怕是什麼都沒有了!她自作多情的開什麼口!
雖然心裡非常不舒服,可凌筱雅也確實沒有資格去責怪徐子寒。
一路上,凌筱雅變得更加沉默,或者說這沉默就僅僅是針對徐子寒一個人的。
徐子寒幾次三番的想要張嘴跟凌筱雅解釋,可是在看到凌筱雅那冷若冰霜的臉,他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確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他有他的執念,而她永遠不可能理解,所以再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這麼一想,徐子寒的心似乎更冷了,心好似莫名缺了一塊東西,怎麼
東西,怎麼都找不到了一樣。
“燕翎!難道你真的是本宮的剋星不成!多次追殺,你都能躲過,這次好不容易,先是讓虎門關大多數將士得了瘟疫,西漠五萬大軍又趁勢來襲,明明,燕翎都已經做了玉石俱焚的準備,爲何,爲何到了最後,他卻還是毫髮無傷!甚至還將西漠幾十萬大軍給趕回西漠,立下不世功勳!”
衛戎雙眼通紅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密信,骨節分明的大手恨不得將手中的紙給捏碎!
此時在衛戎身邊伺候的人,全都匍匐的跪在地上,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成了殃及的池魚!
“燕翎!本宮定跟你不死不休!”
衛戎的眼底閃過瘋狂的光芒,同時帶着一絲決然,似乎定要跟燕翎一決生死才能罷休!
落霞鎮
經過三天的趕路,凌筱雅一行人總算是回到了落霞鎮。
凌筱雅跟趙老闆還有徐子寒告別後,就帶着冷霜回鳳陽村了。
凌筱雅看着攔着自己路的楊二嬸子,不禁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真不知道是她運氣好,還是運氣差,竟然一回到鳳陽村,第一個遇到的就是楊二嬸子!
“楊二嬸子,你要是沒事,可否讓一下路。”
其實凌筱雅最想說的是,好狗不擋道,不過想想楊二嬸子的爲人,自己要是真說了,她怕是有要在那裡糾纏不休,他頭都要痛了!
“喲!我聽說你去邊關送藥了,沒想到你命還挺大,竟然還能活着回來!”
楊二嬸子不陰不陽的開口。
凌筱雅冷冷的看着楊二嬸子,自從楊鋤的事情以後,這什麼楊二嬸子幾乎可以說是恨她入骨了!
凌筱雅也懶得再跟她說些其他廢話,“你要是沒事,就讓開,我還要回去!”
說完,凌筱雅就打算繞開楊二嬸子回去。
“喲,幹嘛那麼急着回去啊!是不是要回去看你那不知羞恥的姐姐啊!”
凌筱雅聞言,腳步頓了頓,轉過身,眼神冰冷的看着楊二嬸子,“你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我姐姐,不是你能隨口污衊的!”
凌筱雅雖然對凌筱柔沒有太多的姐妹之情了,可她也不希望別人隨口污衊凌筱柔,說她壞話!
“哼!我嘴巴哪裡不乾淨了!你姐姐乾的那下三濫的事情,我真是想起來都嫌髒!你看看你姐姐那麼無恥,我看你這做妹妹的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兩姐妹都是騷蹄子——”
“啊!”
冷霜毫不客氣的直接伸手將楊二嬸子的下巴給卸了。
骨骼移位,那劇痛絕對不是一個人能夠忍受的,楊二嬸子只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
“嗚嗚嗚——嗚嗚嗚嗚——”
楊二嬸子痛得,眼角淚水都出來了,怨恨的盯着凌筱雅,可是在掃到一旁的冷霜的時候,還是心生忌憚。
凌筱雅卻懶得再看楊二嬸子,這人就是欠收拾,冷霜將她的下巴給卸掉,真是太好了!
凌筱雅現在急於回去,她想知道凌筱柔又幹了什麼蠢事。
凌筱雅隱隱有一種直覺,覺得凌筱柔乾的蠢事八成是和吳高升有關係。
難道是林氏沒有看住她?
凌筱雅越想越覺得心裡煩躁,腳下的步子也不禁快了。
等到了家門口的時候,冰玉正巧來開門。
冰玉一看到凌筱雅,眼底閃過一絲狂喜,“筱雅,您回來了!”
凌筱雅點了點頭,隨後帶着冷霜進門。
冰玉在看到冷霜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不過她只是一個丫鬟,有些事情她沒資格插嘴。
“冰玉,我姐最近怎麼樣了。”
還是從冰玉這裡瞭解情況吧。其他人的話,凌筱雅真心覺得最多隻能信上一兩分。
“呃——”
冰玉沒想到凌筱雅一進門就問凌筱柔,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凌筱雅臉色一寒,看來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凌筱雅深深吸了一口氣,“你跟我說實話吧,我有心理準備。”
“筱雅,您還是先坐下吧,我——我擔心您待會兒受不了刺激。”
冰玉忍不住開口說道。
“筱雅,你回來了。”
羅氏在看到凌筱雅,眼底同樣閃過一絲高興,畢竟凌筱雅之前可是去治療瘟疫患者,如今能好好回來,這真的可以說是有福了。
“表姨,一個月沒見,寶兒好像長高了!”
凌筱雅見寶兒如今長的是越來越白白嫩嫩的,心裡是愈發的喜歡了。
“筱雅姐姐。”
寶兒一看到凌筱雅,就咧嘴笑了起來,要不是有羅氏攔着,恐怕他就直接衝上來抱凌筱雅了。
“寶兒,你乖乖的去院子裡玩兒。”
羅氏拍了拍的腦袋,柔聲吩咐。
“哦!”
寶兒很懂事,知道大人們是有事情說,所以很聽話的拿着拼圖到外面玩兒了。
這拼圖還是凌平安去書院,林氏擔心他玩物喪志,所以才留在家裡給寶兒的。
“表姨,您也跟我說說我姐到底做什麼了。”
凌筱雅深吸一口氣,看着羅氏說道。
“那個筱雅,你還是先坐下來吧。我——我也擔心你待會兒一個太激動會不會直接暈過去。”
連羅氏也這麼說,凌筱雅的眉頭皺的是更加緊了,尋了一張椅子做了下去。
。
“筱雅,自從你去軍營送藥材,本來家裡是什麼是事情都沒有的,你姐姐也好像是越來越看的開了,整個人都恢復了正常,時不時的幫着你娘做一些針線活,或者跟你表姨一起做布娃娃。
你娘見你姐也終於恢復正常了,心裡也漸漸放心下來,不再限制你姐姐的自由了。
後來,也不知道是誰傳來消息說,客似雲來的老闆,對了,就是吳高升,他得了瘟疫快要死了。
當時你姐姐很震驚,你娘也以爲你姐姐要做出什麼事情。所以也緊緊盯着她。
不過好在,你姐好像還挺正常的,就連我以爲你姐姐已經放下吳高升了。畢竟一時迷戀,真心不算什麼。
可是一天晚上,衆人都熟睡了,那次不知爲何,我也睡得特別沉。
第二天醒來後,就發現你姐姐不見了。
當時我們所有人都急了,生怕她是不是被歹人給擄走了。
所以忙着去找,我當時就想着你姐姐是不是去找吳高升了。
我就把自己的想法跟你娘說了,你娘只是微微有些華懷疑,馬上就否決了我的想法。”
冰玉說到這裡,微微停了停。
儘管沒有聽完,凌筱雅都能猜到凌筱柔這次又不知道做出了什麼事,而且絕對是跟吳高升有關係。
凌筱雅很想掰開凌筱柔的腦袋看一看,你他媽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難道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絕了,你就只看得到一個吳高升了!
“然後呢,你說吧。我有心理準備,凌筱柔就算做出再無恥的事情,我也有心理準備了。”
“後來,我們所有人都找了兩天,最後沒法子,我就勸你娘報官,你娘也同意了。
等我們去了鎮上,又聽到流言,說什麼有一個不知羞恥的姑娘,居然自己跑到了吳高升的家裡,自請照顧他,最後照顧着,照顧着到了牀上去。”
冰玉平時都冷冰冰的,可是到底是一個黃花大姑娘,所以說起這話,還是很羞澀的,越說到後面就越小聲。
“凌筱柔?”
凌筱雅現在突然好佩服自己,她竟然不生氣了,可能是已經被打擊到麻木了。
冰玉點了點頭,“當是你娘不相信,還差一點暈倒,我想着,你姐姐就算有些糊塗,應該也做不出這麼無恥的事情。所以就勸你孃親自去看一看。後來到了吳高升家,就看到吳高升和你姐竟然在井邊親吻。”
說到最後,冰玉的耳根子都有些紅了。
“後來。”
凌筱雅壓抑着心頭的怒火,嘶啞着嗓子開口。
“後來,你娘是徹底暈倒了。你姐姐和吳高升也是嚇了一大跳。然後請了大夫,你娘好不容易醒了,就直接打了你姐一耳光,你姐哭着說自己已經是吳高升的人了,讓你娘成全她。”
無恥!不要臉!除了這兩個詞以外,凌筱雅已經找不到任何詞語來形容凌筱柔了!
“那個,後來你娘堅決要將你姐帶回來,當時我陪着,可你姐死都不願意,我就直接動手將凌筱柔打暈扛回來了。你姐回來以後,就吵着要嫁給吳高升。
你也知道這屋子的隔聲效果不太好,離這裡不遠,還有一羣人在建新屋。
他們從你姐的話裡,大約也能猜到事情發生的大概了。
後來房子建好了,可你姐姐的事情也就這麼傳出去了。”
難怪讓她找個椅子坐下,此時別林氏暈倒了,她也想要暈倒。
看來是她評價錯凌筱柔了,她不是蠢,她也不是豬,她是白癡,白癡中的白癡!
自己做了這麼不知羞恥的事情,她不知道遮掩也就算了,居然還吵吵嚷嚷的讓全天下人都知道她做的醜事,凌筱雅都很佩服凌筱柔。
難怪楊二嬸子都知道了!
“我娘和她呢?”
凌筱雅現在已經是不想再喊凌筱柔姐姐了,那麼個不要臉,又不知道羞恥,還白癡的人,她真的對她是無話可說了!
“你姐不是吵着喊着要嫁給吳高升。你娘本來被她氣得差點又臥病在牀,可是沒法子,畢竟你姐已經是吳高升的人了,所以你娘也只能認了,就帶着你姐姐去了吳家。可是誰知道吳高升的娘不願意讓凌筱柔進門,也開始吵起來,那次我可是跟着一起去了,你娘又被氣暈倒了。你姐不顧你娘,還是一個勁兒的對着吳高升的娘哭,說什麼她是真心愛吳高升,沒有他就活不了。”
畜生,凌筱雅默默的又給凌筱柔添了一句評價,連自己的親孃都不管了,這種人還是人啊!
“我孃的身子怎麼樣了?”
“那個,我把你娘送到了回春藥鋪,趙掌櫃給診治了,說是情況不太妙。整個人也不能移動,所以就只能暫時呆在回春藥鋪。”
其實最近冰玉一直在回春藥鋪照顧林氏,只是正巧回來。
“凌筱柔呢。”
凌筱雅想知道凌筱柔在幹嘛。
“那個——”
冰玉又開始支支吾吾的,連句話都說不全。
“說吧,我被打擊的可以了,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凌筱柔自此就是回春藥鋪和吳高升的家兩頭跑,每次到回春藥鋪的時候,就是讓你娘起來,陪着她一起去吳高升的家,讓吳高升爲她負責!那個,她在吳家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
“筱雅啊,你要是難受,就直接發泄出來,這
泄出來,這麼憋着不太好。”
羅氏有些擔心的看着凌筱雅。
“我不難受。對她,我早就應該死心了,我怎麼可能對她再心有幻想!冰玉,這幾日你也辛苦了,你好好在家裡休息吧。冷霜,你陪我去一趟回春藥鋪。”
雖然趙掌櫃說了林氏的身子沒有問題,可凌筱雅還是擔心。
“筱雅,你才風塵僕僕的趕回來,怎麼又要出去,不如明天吧。”
羅氏是真的心疼凌筱雅。
“沒事,不去看看我娘,我也不放心。”
凌筱雅笑着對羅氏開口。
凌筱雅說着就帶着冷霜離開。
羅氏看着凌筱雅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喃喃自語,“明明是親姐妹,怎麼就差的那麼多哦!”
冰玉撇了撇嘴,其實她真心懷疑,凌筱雅和凌筱柔到底是不是親姐妹。
凌筱雅和冷霜到了回春藥鋪,趙掌櫃連忙上前,“筱雅,你來了。”
“趙掌櫃,我娘最近給你添麻煩了,諾,這是藥錢和住宿費。”
凌筱雅說着從懷裡取出一張銀票遞給趙掌櫃。
找展櫃連忙推辭,“筱雅啊,你這是見外了不是,你娘也就只在回春藥鋪住了兩天,你怎麼就給銀子。你要是再拿銀子就是把我當外人了啊!”
聽趙掌櫃這麼說,凌筱雅才默默的銀票收起來。
“筱雅啊,你姐姐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凌筱雅抿了抿嘴,她很想說一句,她不知道。
“那個,你最好現在就去你娘那兒,你姐姐又來了。你姐姐那個哭的,第一次來的時候,我藥鋪所有的病人幾乎都聽到了,後來沒法子,我只能將你娘移到最裡面的廂房,這樣才——”
“多謝你了趙掌櫃。”
“不用,不用。”
凌筱雅壓抑着滿腔的怒火,由着人帶領去了林氏的廂房。
還沒有進屋,就聽到一陣的鬼哭狼嚎,“娘,我的清白已經給了吳郎,我這輩子要是不能嫁給他,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啊!”
這聲音,絕對是凌筱柔的。
領路的小廝有些尷尬,畢竟聽到這種事情,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那個,小的,就先告辭了。”
領路的小廝還不等凌筱雅開口,就立馬跑掉了。
凌筱雅忍不住苦笑一聲,凌筱柔這是想要將所有的臉都給丟掉嗎?竟然能不要臉到這種地步,人家幾乎是看到她,都要繞道走了!
她活着沒意思,那怎麼不去死啊!凌筱雅真想嚎,你趕緊去死吧!
凌筱雅深吸一口氣,平復下滿腔的怒火,帶着冰玉一起進了屋。
林氏躺在牀上,好似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凌筱柔就跪在林氏的牀前,哭的梨花帶雨。
凌筱雅仔細打量了一下凌筱柔,果然眉眼間帶了一絲嫵媚和成熟,看來她真的是跟吳高升——
凌筱雅有些想不明白凌筱柔的腦袋裡到底是長了什麼東西,她才13啊!
好,就算古代女人出嫁的早,到了15、16歲就能出嫁了,可凌筱柔這麼趕着跟吳高升——
都說古代的女人保守,凌筱雅現在一點都不覺得了,看,眼前的凌筱柔,以前就是保守的可以,如今呢,竟然能做出婚前——
不說了,那些字眼,凌筱雅只要想起來,就噁心的要吐了!
“娘,我回來了。”
凌筱雅來到林氏的牀邊坐下,然後仔細給林氏診脈。
“雅兒,你回來了吧。在邊關苦不苦,你說你一個姑娘家的,怎麼能去邊關呢!你這不是在割孃的心嘛!”
林氏原先閉着眼睛,她是真心不想再看到凌筱柔,雖說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可就凌筱柔做的事情,她除了噁心以爲,真的是再也找不到其他話來形容了。
如今一聽凌筱雅的聲音,立馬睜開了眼睛。
“娘,您放心,我在邊關很好。這不,邊關的戰事一結束,我就回來了。”
趙掌櫃將林氏的身體調養的不從,要是沒有凌筱柔每天這麼來氣一氣林氏,凌筱雅絕對相信,林氏立馬就能好起來。
林氏身體沒病,就是被凌筱柔給氣出病來的!
凌筱柔在看到凌筱雅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怨恨,爲何,每次只要她一出現,就會剝奪所有人的注意,難道現在不是她的終身大事更要緊嘛!
“娘,我跟您說的,您到底有沒有聽到啊!女兒已經是吳郎的人了,要是吳郎不娶女兒。女兒這輩子還活着做什麼!”
“你給我閉嘴!婚前失貞,這麼不要臉的事情你也做得出來,我告訴你,在鳳陽村,你現在就應該被浸豬籠!”
林氏撇過頭,真是看都不想再看一眼凌筱柔,好好的女兒,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簡直是太讓她失望了。
“娘,我是您的親生女兒啊!您難道捨得看我被人浸豬籠嘛!”
凌筱柔怨恨的看着林氏,她的娘怎麼會這麼狠毒!
林氏絕望的閉上雙眸,她要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那該有多好。
這是林氏這段日子以來,最真切的想法。
“我知道了,在你眼裡就只有她一個女兒,我在你眼裡算什麼。”
凌筱柔深處手手指指着凌筱雅,咬牙切齒的開口。
“把你的手指移開,你要是再敢指着姑娘,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冷霜
冷霜對凌筱柔也是除了鄙夷以外什麼都沒有了,就凌筱柔做的那些事情,簡直是讓人噁心的不行!
同爲女子,她真心覺得羞恥!
“你算什麼東西!應該是凌筱雅新收的丫鬟吧!你一個丫鬟竟然敢跟主子頂嘴!”
在凌筱柔眼裡,雖然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誰,可冷霜和冰玉都只不過是丫鬟而已,而她可是主子,她們有什麼資格對自己指指點點的!
“冷霜不是我的丫鬟,是我的朋友。就算她是丫鬟,也只是我的丫鬟,跟你凌筱柔沒有半點關係。你有什麼資格衝她吼。”
“好啊!你是發達了,就不願意認我這個親姐姐了,是吧!”
凌筱柔整個人都魔怔了,她已經失去了童貞,要是吳高升再不娶她,那她這輩子可以說是都毀了。
再看凌筱雅,原本以爲她去給人治療瘟疫,其實當時她就存着,希望凌筱柔能直接去死的心,可沒想到凌筱柔竟然真的治好了瘟疫患者。
之後,凌筱雅又跟着人去邊關送藥材,當時她又希望凌筱雅能一去不復返,最好死在邊關!
可惜她每次,凌筱雅都好好的活着回來!
這讓她怎麼能不嫉恨!
虧得凌筱雅不知道凌筱柔心裡的想法,要是知道了,八成想要笑了。
凌筱柔可不知道自己不是她的親妹妹,可她卻能盼着自己的親妹麼去死,這種人,也真能算是天下僅有了。
“行了,這種無聊的話題,我懶得跟你理論了,你已經魔怔了,你除了自己以外,已經是想不到其他人了。好,那現在就說說你的事,你以爲吳家能接受你?”
“你是要看我的笑話嗎?我告訴你,你休想!吳郎是愛我的!我已經是她的人了,他一定會娶我的!”
凌筱雅被凌筱柔的高分本吼得耳朵都在震動了,真心的吵。
“行了,你翻來覆去就是這幾句話,你說不膩,我也聽膩了。吳高升會娶你?那你還呆在這裡做什麼,你看看娘都已經因爲你的事情氣病了,你還想怎麼樣啊!”
其實凌筱雅也想衝着凌筱柔吼,好發泄一下心頭的怒火,不過想到林氏的身子,最後她還是隻能心平氣和對着凌筱柔開口。
“娘,您再陪我去一趟吳家,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勸服吳郎的孃親呢!”
凌筱柔向前挪動了兩步,拉着林氏的手說道。
“夠了,吳高升的娘嫌棄你!你到底要多久才能明白!”
想到當時自己去吳高升家受到的羞辱,林氏真是恨不得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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