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芸心情很好的揹着柴火,腰間別着柴刀就直接往山外走去,出來時間不短了,再不回去,又要捱罵了。當然她心裡倒是沒有覺得自己現在是修士,就有着高人一等的身份,只是單純的不想總是捱罵。
況且她就算現在有一身的本事,也不能直接反抗家裡,因爲再厲害的修士也是無法斬斷親情,那些修真界裡比比皆是大能人,多數都有着各自的家族或者門派,所以在無法擺脫極品親人的前提下,田秀芸依舊打算老實的降低存在感。
揹着一大捆柴火,田秀芸的速度再也沒有以往的艱辛,反而沒走一會就已經走出山的外圍,到了進山的小路上。不過擔心會被人發現自己的異常,所以田秀芸便放慢腳步,調整到正常步數。
“老華,老華,你快醒醒!”耳邊傳來一陣焦急的呼喚聲。
田秀芸停下腳步,仔細辨認了一下,確定聲音是來自不遠處的房舍。
心裡有些猶豫,聽對方的聲音似乎很着急,那個被呼喚的老華很有可能出事,但是房舍裡面住着都是下放的人,雖然田秀芸知道這些人只要熬過去,以後都能平反回到原先的位置,不過她卻不太想多事。
“怎麼辦老李?咱們還是去找醫生吧?”又是一個焦急的聲音響起。
“算了。”田秀芸放下柴火,最終還是快步向房舍跑去,心裡想着就當是積個善緣,況且情況未知,她也不見得能幫到什麼。這倒也不是她太善良,見誰都救,只是想起前世她曾經受過這裡面一個老者的幫助,雖然隔了好久,不過這份恩情她始終記着。
田秀芸快步走進房舍,只見中間的草堆上躺着一個老者,雙眼緊閉,嘴脣泛紫,田秀芸不敢耽擱,直接上前撥開圍着的另外兩個老人。
“讓開,我先看看。”清脆的聲音從田秀芸的口中發出,兩個老人被弄的一愣。
“你這個小丫頭,別亂動,老華這是心臟病犯了。”一個老人抿着嘴伸手拽了下田秀芸。
“放心,我知道怎麼辦。”田秀芸揮開老者的手,直接伸手探了探對方鼻息,知道呼吸還算穩定,只是有些微弱,便假借上衣口袋,從空間裡掏出一瓶培元丹。這是空間裡除了洗髓丹之外,唯二能用在普通人身上的丹藥。
田秀芸從藥瓶裡倒出一粒培元丹直接喂進老者嘴裡,又藉助真氣按上老者的咽喉幫助吞嚥,培元丹是低品級丹藥,沒有入口即化的功效,所以還是要藉助吞服才行。
“小丫頭,你給老華喂什麼?”被拂開手的老人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看着田秀芸將一粒藥丸餵給老友,一時間心裡怒火直起。
“咳咳咳~”還沒等田秀芸回答,躺在地上的老者已經幽幽甦醒,扶着胸口輕微的咳嗽。
這時田秀芸纔看清楚,這個老者正是前世見自己可憐,送了他半個饅頭充飢的老人。好像就是這一年,臨近過年的時候,田秀芸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被家裡趕出來砍柴,又冷又餓之際,走到了房舍外的草垛邊,這個老人發現躲在草垛下餓的發暈的她,把自己的口糧省出來給她充飢。
田秀芸到現在還記得,老人慈祥的摸摸她的頭說,“小丫頭,好好活着,再多等等,以後的日子就好了。”
可惜她到死也沒等到好日子,不過老人的恩情她記得,要不然她當時可能就餓死在雪地裡了。
“老華,你醒了,太好啦!”站在一旁的兩個老人激動的靠了過來。
“咳咳,我這是又犯病了吧。”老人對自己的身體很清楚,這幾年的批鬥徹底鬥垮了他的身子,心臟病也是這兩年纔有的。
“都沒事了,小丫頭謝謝你啊!”呵斥過田秀芸的老人這時候也知道,剛剛是自己誤會人家了。
“沒關係,這瓶藥你留着吧,要是再有這種情況就服下一粒,這是我師父給的,沒有任何副作用。”田秀芸到也不怕留下一瓶培元丹會暴露什麼,畢竟瓶子只是普通的瓷瓶,裡面是十粒裝,原本就是葉南景給自己的親人準備的,所以沒有任何暴露異樣的地方,而她也藉口這是從她師傅手裡得到的,加了一層身份的掩護。
“謝謝你,小姑娘。”老者也知道是小姑娘救了自己,心裡十分的感激。
“我先回去了。”田秀芸抿抿嘴,沒再多說什麼,直接轉身離開,在她看來也算是報答了上輩子的恩情,一命抵一命各不相欠。
被留在房舍裡的三個老人互相對視一眼,心裡都是對田秀芸的感激與好奇,不過畢竟曾經身居高位,況且對方也是好意救人,雖然性格冷淡,不過三個老人也沒有多留對方,而被救下的老人握緊手中的藥瓶,心裡卻更加感激。萍水相逢,對方卻救了自己一命,如果以後有機會走出去,一定要報答這個小姑娘。
或許是報答了前世恩情,田秀芸揹着柴火,心情更加舒暢,心境上也更加通暢,顯然這個被她一直謹記的恩情不知不覺中佔據了很多的心思,如今能夠得以回報,一定程度上是對自己的另一種解脫。
“讓你出去砍個柴,從大清早一直磨蹭到現在,都快吃午飯了,還有比你更懶的丫頭嗎?還不趕緊把柴火放好過來幫忙燒飯。”田秀芸剛一走進院子就被趙春梅狠狠的數落了一頓。
田秀芸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在山上確實耽誤了很久,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了,好在也不算太遲,否則趙春梅也不能這麼輕易的就說了她幾句就放過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爲今天分糧,所以大家的心情都格外的好。
“這就來了。”田秀芸一邊答話,一邊將柴火小心放到門旁的柴火堆那裡,這才轉身回廚房門口,舀點水洗了下手,就直接進去幫忙做飯了。
“大姐,你的衣服怎麼都髒了,這麼冷的天洗起來挺費事的。”原本坐在土竈後面燒火的田秀茹見田秀芸的衣服上都是土,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一幅怯懦的開口說道。
“死丫頭,你是不是去哪玩了?我就知道你一天天的就想着躲懶,你看看這衣服整埋汰的,回頭自己到河邊洗,不準在院子裡,弄一院子水。”趙春梅一聽二女兒的話,擡眼往田秀芸身上看去,立馬發現衣服上的泥土,直接伸手狠狠點了點田秀芸的額頭,只把對方額頭都戳紅了才罷休。
“清早太黑,摔了一跤。”田秀芸原本是可以避開趙春梅的手,不過以防弄大事情,便生生忍住了,只不過還是解釋了一下,省的對方繼續嘮叨個沒完,不過眼睛卻冷冷的瞟了一眼做膽小狀縮在土竈後面的二妹。
有些人一旦認清了,很多事情和行爲也就順理成章的變得清楚起來,田秀茹的這番話看似的關心田秀芸,實際上如果趙春梅不在跟前,沒有問題,但是恰巧趙春梅在,那麼這樣說就只能引起趙春梅的怒火。好在今天趙春梅心情不錯,所以也沒有像往常那樣對田秀芸進行打罵。